既然说定，风禾指路。
阿嵬收了灵兽，明照霜收了阵法，三人就径直往程昭阳那里赶，她离他们最近实力也最强。
没出什么意外，她们就看到了那抹白衣蓝纹的身影。
“昭阳姐姐！”
明照霜隔着老远就在喊。
程昭阳风华不改，一剑冷漠至极地插入了一只灵兽的脖颈之中，利落地取了它的体内的灵丹。
闻言，她动作似乎有几分僵硬。
缓缓回头，看见明照霜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之时，程昭阳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
“十一师妹，小师妹，以及......这位是？”
她目光落在了谢晏宁身上。
后者在看见程昭阳身侧之人的那一瞬间，就飞快带上了面纱与斗笠，只是一袭白衣飘飘，清冷出尘，再探视不出半分东西。
只能感觉此人瘦弱可怜。
程昭阳先前虽然与谢晏宁有过一面之缘，但谢晏宁这浑身挡着的，明照霜都不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更别提是她了。
谢晏宁声音刻意压低：“我排行第三，你见过的。”
此话一出，程昭阳反应过来，谢晏宁只怕是与她身侧的这位长老见过，闻言朝谢晏宁笑了笑。
“是我眼拙，没认出三师姐来。”
她没和明照霜等人说两句。
一旁的青年就开口道：“这是你在下界时的同门？”
程昭阳敛眉：“启禀仙尊，是。”
飞焰仙尊闻言，冷哼一声：“故友而已，见过就是。锁灵塔机缘难得，宗主将这个名额交给你，你必不可让他失望。”
程昭阳拱手：“是，弟子谨遵仙尊教诲。”
明照霜眉宇蹙起。
眼前这个被程昭阳称做仙尊的男人在干嘛，不让程昭阳和他们讲话？
谢晏宁却露出几分了然，朝着程昭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再叨扰，还望五师妹修为精进，早日飞升。”
程昭阳闻言，面露几分无奈苦色。
却是道：“现在我还要斩杀灵兽收集灵丹，还望能够在后面几层锁灵塔能够看见各位师姐妹了。”
明照霜抓住重点：“第几层？”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真以为你能和我们剑宗首席遇上？”
飞焰仙尊最烦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他甩甩袖子：“从程昭阳加入我们剑宗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应该明白，她和你们之间的差距，已是天差地别，相忘江湖是最好的事情。”
他看出了明照霜的修为。
以为她是个御兽师，是以根本就看不起明照霜等人。
两个化神后期，一个炼虚后期，最多锁灵塔第六层就能筛下去的东西，程昭阳不该放那么多心思在她们身上。
修道者，最好少动心。
程昭阳抱歉笑笑：“既然闯了锁灵塔，那我们就肯定要闯到最后一层。”
“最后一层全是天阶的合体后期灵兽，就连我都不能保证能.......”
阿嵬还想再说些什么。
就在明照霜与谢晏宁的示意下逐渐噤声：“知道了，那五师姐千万小心，我们三个先走了。”
程昭阳朝她们淡笑：“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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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剑宗的第十九长老，号飞焰仙尊，修为到达了合体后期。”
谢晏宁说道：“照理说锁灵塔就算各大宗门都会派出天赋极高的弟子来抢夺资源，但通常不会有长老随行，他能过来就说明目的不简单。”
程昭阳很有可能受他监视。
所以谢晏宁在第一时间就主动开口，避免程昭阳为难。
毕竟合体后期，谁都惹不起。
阿嵬咬唇：“那怎么办？我......我还有只大乘初期的勾陈，可以和他打的。”
“你打得过也没有用。”明照霜摇摇头：“五师姐和剑宗立下过天地契约，五师姐不得损害半分剑宗的利益，否则修为散尽，身死道消。”
同样，她进入剑宗之后，剑宗不得干涉半分三重天的利益纠葛，否则宗门被毁，万人唾骂。
这才是最困难的。
程昭阳当初为了保护程氏政权，立下的誓言太过毒辣，以至于她现在没有反抗的可能。
谢晏宁闻言惊愕：“那她先前掩护我.......岂不也受到了天罚？那也算是损害到剑宗的利益了。”
明照霜见她有些担忧，安慰道：“那肯定没有，不然五师姐怎么可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谢晏宁抿唇：“现在没有，她当初也必定是冒着承接天罚的风险来帮我的。”
明照霜有几分无奈，扶额道：“这个风险一丝一毫都不能冒好不好，三师姐你别多想，五师姐从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这百分百要遭天罚的事情，程昭阳又不是傻的，非要去犯。
“五师姐敢这样做，就必然是她想到办法可以规避天罚，但又有所顾忌，所以才不得不向那个叫什么肺炎长老的狗东西低头。”
明照霜思忖道：“又或者说，我们现在揍那个肺炎长老，没有百分百胜算。”
阿嵬握拳：“我可以的，我有很多灵兽！”
“但这里又不是只有灵兽。”明照霜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没错，兽宗不止阿嵬你一个弟子与大乘期的灵兽结下了契约吧。”
阿嵬点点头：“有......好像还有一个，是兽宗的首席，但没有阿嵬厉害，阿嵬有两只大乘期的灵兽！”
这就对了。
程昭阳是不想在第一层打起来。
锁灵塔越是往上，灵兽越少越强，地域越窄越低，人也越发稀少，甚至很有可能一人都不剩。
第一层那么多御兽师汇聚在此，也不说兽宗那两位与大乘期灵兽结下契约的弟子，单单说那向外界招揽的那些人，恐怕就有很多合体后期的高手。
届时人多眼杂，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她们没必要赌。
明照霜抚了抚耳底的紫穗，眉眼透出几分懒散。
说道：“通灵塔越是往上，人就越少，局势就越明朗。到时候那个肺炎就算不想和我们好好谈谈，我们也得逼他和我们好好谈谈。”
她们明夜宗的五师姐，怎么就成剑宗的了？！
呸，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