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师兄的“虚影”穿过乱飞的水柱还有飘忽四射的火苗,走到上官夏羽的“杰作”面前。
“可以了,做得不错,你们两位的水烧好后,一并放在此处即可。”
看样子,管师兄自动将她们三个人视为了一个“团体”,上官夏羽不满地哼唧一声,显然是不接受这种“拉郎配”。
颜潇儿捞出好几张“火符”,兴奋地搓搓手,比起没有什么看头的“运输符”,她最期待“玩火”。
管师兄正待提醒什么,那边有人大声喊着:“管师兄,你来看看,评评理,她们算不算作弊啊。”
原来另一头,苍双儿帮着乔小淇用灵气幻化出的小青鸟,扑扇着翅膀加快火势燃烧,这样两人就算“运输符”少一些,也可以快速完成任务。
对于没有灵力的人来说,看着就像是作弊了。
管师兄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对有意见的人说道:“离国本以‘灵力’为强国之根本,学员们运用自身优势,以灵力辅助法术,或以法术反辅灵气,都是可以接受的,以后你们在实战中,亦要博采众长。”
既然管师兄这么说了,女学员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言之有理的就听着,于是乎,有灵力的人反而成了香饽饽,或者多几个普通人凑在一起,手忙脚乱之余,操控不当,浪费了符篆的,也可以靠“团体”中其他小伙伴的来补充。
管师兄巡视了一圈,眼见众学员都渐渐地进入状态,很是满意自己先让‘上官夏羽’做示范的教学方法。
请他过去指导的学员们络绎不绝,他也就顾不得再去盯着颜潇儿,只需听得没有什么异样之声就可以。
不过,管师兄原是想要提醒的是小心火势过猛。而颜潇儿的三张火符一打出去,迅速并列成一条红色剑光,看似是个整体,却精准地打击在每条细细劈开的木条上,一点也没有浪费。
既然没有“引发火势”,自然也就没有喧闹惊吓之音,因此脑袋后面没有长眼睛的管师兄,并没有看见颜潇儿发出的红色火光中隐隐闪烁的金色光点。
颜潇儿自然也不会注意这等小事,她只是高兴地跳起来狂拍了几下手掌罢了。
田瑞莘在一旁一边操作“运输符”稳定锅身,一边好笑地说道:“潇妹妹,你手可还疼么。”
“不疼不疼,热乎乎的,好舒服。”
颜潇儿开心的眉眼一弯,又利用肩头“法力符”的力量打出新的三道火剑,很快,在她的频繁“火攻”之下,她和田瑞莘的“成品开水”也完成了。
“符篆术”一学,激发了众女子爱热闹的天性,提前做完作业的,发现手中剩下最多的是“运输符”,于是有隔空打泼水仗的,有拿着柴火砌着玩的,闹得不亦乐乎。
管师兄起初还颇为满意地四处指点,一不留神,整个局面就变得难以控制。
他表面上的涵养即将烟消云散之际,耐着性子将完成作业的众学员都一一“请”出了操练房。
下午继续观摩‘虚影片段’,不仅上官夏羽和苍双儿新学了一遍,众女子也多复习了一遍。
之后加入了新的符篆术有关的理论课程,经过了上午的一番实操练习,大家学起来反而更加津津有味,不似昨日那般枯燥的死记硬背了。
上官夏羽似乎和管师兄杠上了,当然,不是冲突的那种“杠”法,而是管师兄有什么要提问的,她绝对第一个抢先举手回答,对不对暂且不说,主打就是一个积极。
惹得管师兄想要多找其他学员抽查,都要先查看一眼上官夏羽的动作,简直打乱了他树立权威的计划和心情,于是干脆放任不理她,也不早提问了。
这么一来,在一些害怕回答问题的女学员心目中,翘了一天课程的上官夏羽,简直就是救星,当然也包括颜潇儿,她不是嘴笨的人,只是过于讨厌循规蹈矩的授课方式罢了。
颜潇儿还发现了,只要是管师兄在场的课程,虞常青就不见人影,这日也是如此,直到下课,都不见他出现。
总的来说,这课上的一半好玩一半难熬就对了。
到了下学之时,颜潇儿和上官夏羽正挽着手出门,田瑞莘依旧笑嘻嘻地跟在她们身后。
上官夏羽眼观四方,不免又抱怨了一句:“那位大小姐今天是吃了笑药,还是怎么的了,你看她,嘴角就没放下来。”
颜潇儿也是觉得莫名奇怪,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田瑞莘今天的笑意里,压根看不出来有什么恶意。
唯一能解释的,可能就是她和虞常青一同进来的事情了。这是上官夏羽的推论,可颜潇儿又觉得不止如此。
到门口后,丁十二驾着马车照例过来接上官夏羽,颜潇儿心念一动,又想再去探探底,却被另外几个黑衣黑面的人给拦住了。
“怎么黑卫军的人在这里?”
上官夏羽下意识地拦在颜潇儿身前,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她们身边原本就时刻陪着一个黑卫军的“陪练侍从”。
“颜姑娘,程皇后有请,请随我来吧。”
领头的黑衣人语气甚是温和。
“去皇宫?皇后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颜姑娘不必多虑,程皇后说,只是想见见你罢了。不是皇宫,亦是安全之处。”
上官夏羽有些着急的说道:“潇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领头的黑衣人略一鞠躬行礼:“上官姑娘,程皇后只请颜姑娘一人前去,如日后有需求,上官姑娘再去见娘娘凤驾不迟。”
颜潇儿回头看了看田瑞莘,此刻她仿佛永远挂着的笑面亦凝固在脸上,说不出来是笑,还是笑不动了。
程皇后请人去,历来不是什么好讯号,上官夏羽担忧也是应该的。只是颜潇儿,听了潘堂主所说的什么“魂息傀儡”,心中有了百般疑惑。
既然丁十七不见人影,从别处也没有好的办法获取她想要的,那么,直面始作俑者,也许是现下最该走的一步棋了。
她整整衣角,拍拍上官夏羽的手,说道:“上官,放心,我自己去就好了,明天咱们课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