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尹麻木的脸上除了愤怒,没有其他的表情。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鲜血,心口处一阵刺痛。
他敛下眸子,眼底泛起一阵烦躁。
仅一眼,他便重新闭上眸子。
玄萧将鼻尖凑到章玉容的耳后腺体,进行气味拓印。
这也算是他作为儿子对章玉容最大的尊重。
狼一、狼二在听到玄萧的狼嚎后,便第一时间抵达玄萧所在地。
“你们两人把她带走吧,按正常方式处理就好。”
玄萧沉声道,此刻理智的异常。
他早就被章玉容的态度磨灭了亲情。
如今章玉容死了,他反而放松了。
两人和玄萧是最好的朋友,知道章玉容曾对玄萧做过什么。
对玄萧的处理方式自然没有异议。
叶安渝见状抓住玄萧的手,小声说道。
“玄萧,以后你还有我们。”
玄萧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她死了,我反而更轻松。”
叶安渝理解,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章玉容终究是玄萧的生母,打断骨头连着筋。
说没有感情,她肯定不信。
狼一和狼二两人刚打算将人抬走,便被花瑶打断。
“等等,我看看。”
花瑶一改之前妖娆魅惑,慵懒勾魂的样子。
神色正经的蹲在章玉容身边。
毫不嫌弃的伸出手搭在章玉容的脖颈处。
“她这里有青紫色印记,一看就是被人掐断脖子死的。”
随后,他又翻看了其他地方,腿部和胳膊上的一切也有一些分散的淤青。
“这些地方的伤更像是摔伤。应该是被撞到后和苍梧城的兽人发生了争吵才被引祸上身。”
紧接着,花瑶的视线落在章玉容的眉心之上。
额头处竟有微微的塌陷,天庭一点也不饱满。
就像是路上遇到的道士说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一样。
他纤长的手指点在眉心之处,语气淡漠,似是早已习惯这种事情。
“这个位置有轻微凹陷,似乎被人吸了精气,这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灵犀塔的阵法,可以暂时躲避天道的追踪,为所欲为。”
花瑶最后一句话让周围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苍梧城竟然还有这样的阵法。
那这样的话,屠杀他们整个部落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花瑶见状,一句话打消了这些人担心的事情。
“这个阵法的可用范围很小,仅适用于一个人,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听完这话,几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唯独叶安渝,一直沉默。
如果那个宰霖用这个阵法单独对付他们几个,那到时候怎么办?
花瑶见状起身走到叶安渝身边,一只胳膊搭在叶安渝的肩膀上。
轻佻的挑起叶安渝的下巴,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的。不管来人是谁,只要敢动姐姐,就是在和我花瑶作对。”
花瑶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仅一瞬,便恢复了那个透露着邪魅气息的样子。
叶安渝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
赤宸,朱珩和玄萧想跟着进去,都被叶安渝赶了出来。
“系统,帮我切一下蕈濯的画面。”
【好的,宝宝~你的鱼饵已经放好了,接下来就是看看能不能上钩了】
系统捂嘴偷笑。
眼前是蕈濯的画面。
蕈濯几乎快走到中心广场的地方,便被宰霖拦住了。
蕈濯满眼警惕,提防的观察着眼前这个步伐轻盈,神出鬼没的黑衣人。
他看不透这人的异能。
看样子,应该是十阶兽人。
他心底盘算着,声音冰冷。
“有事?”
宰霖笑眯眯的,尽量展现出自己友好的一面。
“蕈濯,你前两天引起的天地异象被灵犀塔的塔主看中,想邀请你去内城进灵犀塔。”
他语气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让蕈濯很不舒服。
他从小就是部落里的天才兽人,满身优越感。
又怎么受得了别人在自己面前炫耀呢。
想到临出门前叶安渝的嘱托。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正好我这里有好酒,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你给我多讲讲。”
他提起叶安渝给南山准备的桑葚酒,打开一条小缝。
浓郁的果香味儿直窜天灵盖。
宰霖双眼瞬间被木桶中的桑葚酒所吸引,一时间也忘记了中午时荼酉一杯倒的样子。
他故作正经的点点头。
“确实该多给你科普一些。内城不比外城,里面规矩多,不是你一个低等兽人说进就能进的。”
蕈濯翻了个白眼,把宰霖带去了他以前的山洞。
宰霖刚迈进山洞之时,低等部落的破败感扑面而来。
这才是正常低等部落的样子。
一张石床,实力强盛的会有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墩。
像他们这个部落外面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房子真是太诡异了。
发展的根本不像低等部落。
“太久没住,里面灰尘比较多,你别介意。”
蕈濯说着,用衣袖掸去石凳之上的灰尘。
干完这些,他都觉得自己恶心。
想他一世英名,都是别人崇拜他,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为了好好完成叶安渝交给他的任务,打死他都干不出这种事。
宰霖刚打算回话,就看到蕈濯从背篓中拿出两个干净的木碗。
眼神一下便被吸引住。
这个背篓他在内城也见过,据说是从外城传进来的。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你这背篓是哪里来的?”
蕈濯疑惑的看了一眼,平淡的说道。
“雌主编的,有问题吗?”
宰霖挑眉,竟然又是那个叫做叶安渝的雌性,她身上的秘密似乎比眼前这个引起天劫的雄性还要多。
一时间,他竟产生了将两人都带回去的想法。
蕈濯倒了两碗葡萄酒,推到宰霖面前一碗。
“你叫什么?塔主为什么会看上我?”
香甜的果香味儿让整个空气都变得香甜。
细嗅,竟还掺杂着一股浓郁的木香味儿。
他忍不住喝了一口。
入口柔顺,回味甘甜,隐隐还带着一丝辣味,但是很淡,可以忽略不计。
液体整体呈黑紫色,却透亮的可以看清碗底。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比内城那些酒肆里面的酒好喝太多了。
而且,他隐约感觉自己有些兴奋。
拉着蕈濯侃侃而谈。
“我叫宰霖,是塔主的得力干将,他们都喊我霖大人,你以后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至于塔主为什么会选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