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官员一个个走出京城。
一道道旨意直接送达暴乱的各地。
奉旨前去守城的官员,不止是要收回城池的管辖权,还要平息战乱。
每人五百的公主府亲卫。
那铁甲森森,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亲卫。
乱世用重典。
一边是开仓放粮,接济百姓。
一边是武力镇压暴民,经朝廷征召负隅抵抗,坚决不降的,杀无赦。
血雨腥风伴随着安定生息。
那出鞘见血的侍卫队,成了百姓眼里不可违抗的存在。
驻军的补给跟上,人员也在迅速补充。
迎战外地,抵御内乱,各驻军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总不能坠了军队声名。
捷报一个接一个。
怀庆号召京都所有官眷,义捐,用于填补国库亏空。
皇宫内廷用度也大幅削减,省下的开支一度充入国库。
怀庆还让人彻查内务府的用度。
长公主一连串的旨意下来,根本就不给人防范的机会。
谁敢想象,公主殿下手里究竟有多少能人?
不管她要干什么?
总会有人,绵延不断的。
有些朝臣们听都没听说过的人,一个个奉旨办事,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耿大人看着日益充足的账册,不由不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
要不是有他的请命,他现在还在为三两银抓耳挠腮呢。
“耿大人,本宫划给你的钱,可都是从本宫的私库出的,你不会想着不用还给本宫吧?”
就在他美滋滋的暗乐的时候,长公主召见了他。
“殿下此言差矣,都是为国为民,还分什么国库私库……”
耿大人义正言辞的纠正公主发言,若不是看他眼底的心疼,都会觉得这老家伙多么大公无私。
户部的人,管钱的人是不是都是铁公鸡。
只想进不想出。
“耿大人,本宫的就是本宫的,本宫可以慷慨解囊,解国家的一时之急……”
“本宫没有养废物的爱好,更没有养蛀虫的癖好。”
“你可知道,本宫的钱,本宫都要知道,清清楚楚的花到了什么地方?”
“但凡有人敢贪污挪用本宫拨出去的钱,耿大人觉得本宫是以国之律法来惩办还是以处理家奴的方式来的快捷?”
怀庆似笑非笑的看着耿大人。
钱是划拨给他的,那么他就有监管钱的去向的职责。
但凡这钱的流向有问题,耿大人可也是有监管不力的责任的。
“殿下放心,臣一定做好监管,只要发现问题,及时禀报公主,绝不姑息。”
被怀庆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耿卫平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
他就知道,算计长公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殿下,镇南王世子求见。”
久违的名讳出现,怀庆都不免愣了一秒。
“传。”
段霁鸿,那个总是一身艳红的绝色美男子,他这个时候进京?
“臣参见摄政长公主殿下。”
依旧是那一身的红,依旧有着让天地黯然失色的绝世容颜。
唯一的不同那就是他的身上少了年少轻狂的气息,多了沉稳和内敛。
“许久不见,世子风采依旧。”
“赐座。”
看到老友,不得不说心情很不错。
“谢殿下……”
段霁鸿起身坐下,这才直视坐在首位上的怀庆。
一身朝服,雍容的气质因为大权在握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这就是天子龙威吧。
她好似比之前成熟了,更有韵味了。
“这次臣来,一是为庆祝殿下监国,二是贡献绵薄之力,尽镇南王府之力,给殿下送来物资。”
段霁鸿从怀中取出礼单。
展开一连串。
最开头的就是白银一百万两,中草药四十吨。
“你们镇南王府不过了?”
若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就算知道镇南王府赚了不少钱,可是他们养了多少人,也要钱啊。
“臣父让臣转达殿下,国之将亡,民不聊生,到时候何来的镇南王府,这些财富又如何保全?”
镇南王的话是这么说的。
实则原话是,若不是长公主监国执政,真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他镇南王揭竿而起,肃边关,清内乱,定要还这天下一个清静。
既然长公主已经坐到那个位子上,他异动的心就暂且歇了。
别的不说,就从财富上来说,镇南王根本就没有那个自信,觉得自己能力压长公主。
从人呢?
这些年,长公主养了多少人,收了多少人?
明的暗的,根本就摸不清。
就从这两点来说,镇南王就没有必胜的信心。
若是没有长公主的存在,或许镇南王依旧还有那一份雄心壮志,等待时机。
“镇南王大义,本宫敬佩,还请世子殿下转达本宫的敬意,同时也请世子放心,这些钱,本宫绝不会让他们落入贪官污吏手中,一定会让他们去到该去的地方。”
“殿下放心,臣一定转达。”
“臣和臣父都坚信,只要有公主殿下在,这天下就乱不了。”
段霁鸿脸上是对好友的信任,以及好友如此优秀的骄傲。
“若是本宫做不到,且不是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怀庆并未谦虚,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就有信心做好。
不敢说十全十美,但是最起码她会努力去做。
“臣父还说了,若是殿下有需要的地方,臣就是殿下手中的刀,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听听,意思是连人都送来了。
“镇南王大义,世子来的正是时候,本宫还正需要人呢?”
“那就有劳世子,替本宫出巡一趟,看看本宫的钱可有花在刀刃上,也看看本宫治下,地方父母官可有鱼肉百姓的事情发生,尤其是灾情严重的地方。”
“新上任的官员是否尽心尽职,本宫给你特权,若是遇到玩忽职守之人,世子殿下可行先斩后报的特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眼看形势渐渐稳定下来,也是到了清理蛀虫的时候了。
她之前还在考虑究竟派谁去合适?
段霁鸿的到来那是雪中送炭,他的身份和能力都决定了他足以承担这一职责。
“臣遵旨。”
段霁鸿这一跪,心悦诚服。
他也感激,感激多年未见的怀庆,依旧还能给与自己无可比拟的信任。
他的任命其实也是对镇南王府的臣服的认可和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