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失声惊呼。
这一枪近在咫尺,根本没有避开的可能,而且大黑星的破坏力,就算是穿了防弹衣根本无法防住近距离射击。
更何况庄海为了打探消息,选择了轻装上阵。
“庄海!”潘战旗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记忆中好友林波死不瞑目的面孔,在他眼中不断浮现。
难道又一次看到战友倒在自己面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两行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滚滚滑落。
就在他以为庄海即将惨遭不幸时,四周的众人先是死一般的沉寂,下一秒齐声欢呼起来。
“卧槽!”
“庄队牛逼!”
“海哥牛逼!”
听闻耳畔传来的欢呼,潘战旗连忙睁开眼睛。
只见前脚还嚣张跋扈的老二,额头插着一把匕首,七窍流血地瘫倒在地,瞳孔涣散,眉心的血洞正无声地洇染地面。
事情倒退回几秒钟前。
就在老二后撤的一瞬间,庄海的神经瞬间紧绷。
此前从系统宝箱里开出的SSSS级技能,“危机感应”突然警铃大作,一种难以名状的危险感瞬间涌上心头。
脑海中突兀地显示出一个画面,老二掏出大黑星瞄准他的眉心扣动了扳机,枪火声中,子弹尾部带着一条醒目的轨迹,直奔他的眉心。
“不好!”
庄海心中骇然,在本能的趋势下,他身形疾动,脑袋向旁边一侧。
几乎就在他躲避的瞬间,子弹带着灼热的气焰,擦着他的耳朵划过,打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庄海眼中凶芒毕露。
刚才但凡不是“危机感应”提前警示,他已经被一枪命中眉心。
虽然他有被动的技能“金钟罩”,可以帮他抵挡一次致命伤害,但是这是压箱底的保命技能,一旦使用,在这种群狼环视的环境中,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等于在鬼门关游走一圈的庄海,目光中杀机凌然。
不等老二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流光,精准的洞穿了老二的额头。
从老二开枪射击,到庄海成功躲过子弹发起反击。
虽然说起来漫长,其实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二哥!”
短短的几秒钟内,两个兄长惨死在他面前,一旁的老三瞠目欲裂。
“我要杀了你!”
老三怒吼着,抬起手枪,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
突然门外一道疾风闪过。
下一秒,老三的手腕齐根而断,鲜血喷涌而出,断手连着手枪摔落在地。
动手的是小黑,在发现庄海遭到攻击后,它无需命令,瞬间就发动了攻击。
普通警犬的咬合力在140—200磅之间,攻击持械者时,最多不过伤筋动骨。
但是小黑的身体素质是普通警犬的十倍以上,咬合力高达2000磅,这已经足以和大白鲨相媲美,就算是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在它面前也是相形见绌。
小黑的一双利齿,简直比液压钳还要恐怖,瞬间就咬断了老三的右手。
老三手捂着断腕,痛呼出声,不过他的惨呼声,下一秒就戛然而止。
只见小黑血盆大口一张,“咔擦”一声筋断骨折声,拧断了老三的脖子。
“嘶……”
会议室里面的众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胆寒之色。
也不怪他们惊讶,小黑的杀伤力太过于惊人。
先是一口咬断了老三的右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又拧断了老三的脖子。一个精装强悍的持枪暴徒,竟然被它瞬间秒杀。
他们和庄海打交道不久,都知道庄海有一只体型庞大的罗威纳犬,以编外警犬的身份活跃在警犬训练基地。
他们只知道小黑的嗅觉远超普通警犬,在破案缉逃方面,是强大的助力,但是没想到小黑不仅仅是嗅觉强大这一点,就连战斗力都如此惊人。
众人面面相觑。
“卧槽,这狗的战斗力简直都逆天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可是持枪暴徒,竟然说杀就杀!”
“果然牛逼的人,养的狗都牛逼!”
众人都是感慨万千。
但是唯独常健有些乐不起来。
“完了!完了!小黑竟然这么厉害,我当时就不该手欠,弹它脑袋瓜子,它要是记仇,我可就完蛋了!”常健苦着一张脸,差点就哭了出来。
常健从小爱狗,看到小黑这种堪称赛级的罗威纳犬,自然是见猎心喜。
不过小黑的智商极高,除了庄海以外,它对任何人都是爱搭不理的。
常健逗弄它的时候,它趴在地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常健一时手欠,给它来了一个脑瓜崩。
当时小黑看他的眼神颇为不爽,冲着他汪汪叫了两声,以示抗议。
不过常健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只觉得两股战战。
小黑的杀伤力简直逆天了,一口咬断老三的胳膊,下一秒见血封喉,拧断了老三的脖子。
那可是一个持枪暴徒,在它的面前竟然没有撑过两秒。
这一旦被小黑惦记上了,常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种脑袋会随时搬家的恐惧感。
“不行,回头得赶紧求求海哥,小黑只听它一个人的话,只有他才可以救我了。”常健心中盘算道。
而此时,疤脸的宠物救助站内。
庄海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
他的五感瞬间放大,感应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风来县局提供的情报里面,疤脸的手下一直是深居简出。
这个大本营里面,应该有九个人才对。
从一开始打倒的纹身男、老九,还有两个大背头,以及光头三兄弟,还有两个人没有现身。
对方可都是亡命徒,而且手里还有枪,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庄海丝毫不敢大意。
庄海警惕地扫视四周,却不知脚下深处的地下室内,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时间回到一分钟前。
在院落拐角,有一座足足有一人高,看起来有些残破不堪的石雕,在石雕的下面,肉眼几乎难以发现的地方,一条狭小的通道直通地下十米深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灯光明亮,面积大概在三十平米左右。
四周的拐角,摆放着的铁笼子里,可以看到一只只狗无精打采地趴在那里。如果撩开它们肚子上面的毛发,就可以看到有一道新缝合的伤口。
地下室中间摆放着一个手术台,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但是极其枯瘦的中年人。
中年人两肩高耸,头部微微前伸,就好像一个大号的秃鹫。
秃鹫男手持着手术刀,将面前一只麻醉状态的金毛肚皮划开。
一旁的助手,是一个身材矮小肥胖,圆鼓鼓如同地瓜的年轻人。
地瓜无需吩咐,就将一个精心包装好,里面装满了白色粉末的塑料袋,塞进了金毛的肚皮里面。
如果有刑侦人员在旁边看到的话,一定会震惊得目瞪口呆。
那些塑料袋里面的白色粉末,赫然是高纯度的冰毒。
秃鹫男拿起手术用的针线,将金毛的肚皮缝合后,他轻轻地摆了摆手,地瓜男拎着金毛的脖子,将它提下手术台,一股脑地扔到了旁边的笼子里。
“老五,我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轻一点,它们刚缝合的肚皮,小心不要弄破了!”秃鹫男用沾染了鲜血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露不悦地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五颇为不耐地抱怨道:“我参加你们一伙,算是倒了霉了。晚上忙着提炼冰毒,白天还得帮忙,给你搭把手把冰毒藏在狗肚子里。妈的,上面的那帮王八蛋,毛事都不用干,拿的钱也不见比我俩少!”
“你多往好的地方想想。咱们最起码也是站在幕后,不需要抛头露面,他们虽然看起来干的不多,只需要押送着货物送到目的地,但他们干的可是杀头的买卖,远没有咱们安全不是。”秃鹫男道。
老五显然没有听进去,他说:“越说这我越来气,上个月辛辛苦苦忙了一整月,这倒好,姓马的那个小畜生,说是运货,结果把所有的东西都卷走了,一个月都白干。”
“疤脸老大不是找到他,把他弄死了吗!”
“秃子,你就会替他说话。他把钱都输给刀三爷了,钱又不回来,别说杀了他,就是把他剁成肉泥又有个屁用!”老五骂骂咧咧。
秃鹫男道:“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让疤脸老大听了,小心他拧断你的脑袋。”
老五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敢!没了我,咱们这个团伙迟早得散伙。就上面那群连名字都写不明白的牲口,我就是给他们一百吨氨加黄敏,他们都提炼不出来东西。”
两人正在谈论的时候,头顶出来传来的枪声,让两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不会是警察吧!”
老五腿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秃鹫男脸色一变,他连忙扭过头,身后不远处的墙面上,挂着一个监控显示器。
上面分割几个画面,拍摄的都是院落里面的情况。
当他看到院落里的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家伙,一个个死的死伤的伤,他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
老五同样注意到了监控画面。
当他看到庄海手持着大黑星,带着小黑搜索着院落的画面,只觉得两腿发软,口中呢喃道:“坏了!坏了!估计是仇家找上门了。”他慌忙看向秃鹫男:“我……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趁他没有找到我们前先投降!”
秃鹫男皱眉道:“你慌什么!我们的地下室藏得严严实实,他根本找不到,而且就算他找到又怕什么!大不了跟他拼了!”
他说着,走到墙壁前,从钉在墙上的枪架上,拿下两把霰弹枪,就其中的一把扔给了老五。
后者就好像手碰到了烧红的烙铁般,手忙脚乱:“我……我不要枪,你别害我!他要是看到我手里有枪,一定会一枪打死我的!我可不想死!”
“瞧你那怂样!”秃鹫男满脸嫌恶。
他转身端起手中的霰弹枪,对准了地下室的房门。
只要庄海胆敢冲进来,他就会让其领教一下霰弹枪的威力。
庄海在院落里查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该死!这两个家伙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听到“汪汪”的犬吠声。
一直在院落里搜寻的小黑总算有所发现,它来到院子角落的石雕前。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兴奋的犬吠声,落在庄海的耳朵里,变成了(主人,下面有东西!)
“干得不错!回头奖励你肉骨头!”
庄海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后者兴奋地摇着尾巴,用舌头舔舐着他的掌心。
深吸一口气,庄海的目光落在石雕上面,那座石雕是一个半人高的石犬,看起来残破不堪。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重量至少在两顿以上。
凭常人的力量根本无法移动石雕,肯定有机关,但是庄海却懒得在寻找机关上面浪费时间。
他双目一凝,全身肌肉如蛰伏的凶兽般骤然绷紧。
骨骼在皮肉下发出细微的脆响,每一块肌肉都在超负荷震颤,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古藤。
屈膝沉腰,整个人化作一张蓄满劲力的玄铁长弓,一步踏出,强大的劲力释放下,脚下的大理石地面被碾出蛛网状的裂纹。
“喝!”庄海一声怒喝。
疾风呼啸,右腿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向着面前的石雕猛然踹了出去。
“嘭……”
一脚踹中石雕的瞬间,空中宛若响起了一声惊雷。
那尊足有两三吨重的石雕,竟像被飓风卷起的枯叶般倒飞而出,地面上一个三尺见方的地道入口,暴露在庄海的面前。
地道一路倾斜向下,入口处虽然极窄,但是里面没走两步,就宽阔得足够容纳成年人通行。
“汪汪……”
小黑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庄海也紧随其后,沿着地道向着地下室前进。
此时地下室内。
老五双腿筛糠般抖个不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骚腥味。
这家伙竟然被吓尿了。
而手持着霰弹枪,准备守株待兔的秃鹫男面色惨白,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这他妈是人?”秃鹫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其实不止是他们,风来县局的会议室内。
看到庄海一脚将数吨重的石雕踹飞的瞬间,所有人面面相觑,脸上一片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