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婧在外面没和沈会州透太久的气,见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仪式,她和沈会州说了一声,便迅速赶回宴会厅。
正好在仪式开始的前一分钟到座位上。
一号座位在温婧离开前是空着的状态,而现在还是空着的状态,勾起温婧的好奇心。
她没有看宾客名单,偏首小声问沈母,“沈姨,您旁边的位置给谁留的?”
“唐夫人,但她今天要产检,没来。”沈母瞄向男宾客那边的一个座位,轻声对温婧说,“不过陈青辞替她来了,那会还过来问我,你去哪儿了。”
温婧“嗯?”了一声。
沈母拍了拍她的手,小声对她道,“放心吧,你沈姨有分寸,没和他说你和你哥出去了的事。”
这话说的……
温婧总感觉有那么一丝微妙,还不等她细细琢磨这份微妙从哪儿来的,一旁的沈母坐正身体道,“好了,仪式要开始了。”
主持婚礼的司仪请的是一位当地电视台的主持人,上台致开场词,只不过开场词刚说到一半的时候,纪家那边便有人上台,在主持人耳边不止说了两句什么。
主持人愣了一秒,随后退到一旁,便双手将话筒交给纪家那个人。
那人接下,脸带笑容与歉意的说,“各位朋友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新娘身体不适,现在正在休息室就医,婚礼需要推迟三小时再举行。另外,我们也给各位朋友们准备客房,你们可以先到客房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这明摆着是出事了。
温婧想到那会杨承南的那一句,不如让杨如月一直恨他,以及后面同沈会州聊时的猜测。
不会真被她给说中了吧?
她后面那一排几位夫人也想到了这一点,相互小声说着。
“杨承南胆子这么大吗?都敢来抢婚了?”
“谁知道呢,要不咱们等会问问杨夫人他俩?”
“你想死别拉我。”
“……”
沈母没想在这儿干待的打算,等纪家那位说完以后,她叫来站在站着的礼仪小姐,“客房在几楼?”
“六楼。”礼仪小姐说完,见沈母和温婧起身,三步做两步上前引路道,“沈夫人,温小姐,您们这边请。”
唐夫人没有来,宴会厅的这些宾客里也因此当属沈夫人最大了。
见她起身离开。
其余人也相继跟着起身,离开宴会厅。
人群之中的陈青辞也不例外,但并没跟着礼仪小姐去客房,穿过人群,直接去找了温婧。
“温婧。”
和沈母一块等电梯时,温婧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她闻声回头一看,是陈青辞。
电梯也在这时上来。
温婧于是又偏首朝沈母看了一眼,意思是她待会再回客房。
沈母朝过来的陈青辞看了一眼,点头同意下来。
……
玉龙酒店是纪家直接向温肃这个分公司集团董事长打招呼借用的,为表诚意,今日这场婚礼也邀请了他。
只不过他没在宴会厅,在包厢和今天来的一个领导见面,并帮梁筱芊搭桥认识。
相对应的目的谈的差不多以后,三人便离开了。
往宴会厅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不远处在聊天的温婧和陈青辞。
梁筱芊对陈青辞的印象只是一个记者,但今天这么一看,怕不止是记者这么简单。
于是她偏头看温肃,好奇道,“和温婧聊天的那个小男孩,你认识吗?”
温肃正在点烟。
闻言他撩起眼皮,朝对面看去一眼,“咱们省一把手的亲儿子,也是温婧的男朋友。”
“温婧的男朋友?”
听到后面这句话时,梁筱芊神情错愕,这才一个月多没见温婧,她怎么就多出来了男朋友?
而且这男朋友还是省一把手的亲儿子。
温肃,“是,她男朋友。”
“沈家知道她谈男朋友的事吗?”梁筱芊随即又问,要是不知道,那可这就有意思起来了。
“她这个男朋友就是因为沈家、因为沈会州才有的。”温肃抽了一口烟,简单一句话概括其中的弯弯绕绕,扫向梁筱芊,反问道,“你觉得沈家那边知道吗?”
梁筱芊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想到沈会州对温婧的一番心思,而如今温婧却又和别人在一起了,她脸上的那份错愕随即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番笑意。
而这一番笑意一直到第二天碰到沈会州时,还是那份如昨天那般由心而发的灿烂和得意。
“我昨天听温肃说,温婧谈男朋友了,我以为会是你。”梁筱芊故意道,“结果说是咱省一把手的儿子。”
沈会州冷漠瞟她一眼。
梁筱芊视若无睹,装出一副不解纳闷的模样继续问他,“你说你对温婧这么好,为她,你连和我的婚姻都取消,她怎么就不选择你呢?更何况,她过去还喜欢过你这个当哥哥的呢,按你说你的胜算分明挺大的啊,但为什么就不选择你呢?”
沈会州没有说话,但看梁筱芊的眼神却是愈发冷漠。
若是在之前,梁筱芊见了多少会有些怵,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了,但现在,她是生怕沈会州不挂脸。
梁筱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看着沈会州半句不搭地转身就走,她内心涌出一种报复后的畅快感。
……
三月一号那天,杨家和纪家的婚礼,在三小时后是继续举行了,只不过举行的很仓促。
而且新郎,也就是纪家那小傻子,一直哆哆嗦嗦的,之后互戴戒指接吻,也不敢主动。
最终还是杨如月主动的。
而这一切的原因,温婧还是第二天才听沈母说起的,说是那杨承南不知什么时候去了休息室,还将门给反锁了。
当时纪家那小傻子正玩躲猫猫,躲到了休息室的柜子里,借柜子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没人得知。
但当后面杨家和纪家的父母过来开门时,就看到纪家那小傻子,很是害怕的疯癫。
而杨家那俩兄妹——一个衣妆乱了,手里握着把剪子,上面有血在滴,恨不得对方死;而另一个,则后背满是血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享受着这一切。
后者便是那杨承南。
温婧第三天在医院查病房时,还好巧不巧的查到他病房了。
那会杨承南是醒着的。
看到温婧,他嗓音沙哑而又虚弱的问,“……月月来过医院吗?”
温婧拿着本,正要记录他今天怎么样的回答。
听到这话,她手里的笔放下,先回答患者问题,“我不知道,但你觉得她会来看你吗?”
她询问的语气,杨承南内心却是一个反问。
他重新闭起眼,声音缓缓。
“她不来就好,不来证明……是恨我的。”
温婧,“……”
……
每年的三月份,还有四月份进行的人事调整会多一些,主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两会,但这份调整多是在两会后。
而在今年的这份调整名单上,就有沈父的名字,是跨省平调。
在京城参加完会议,沈父便先回了沈家一趟,同时也将沈会州从汇隆集团喊了回来。
两人在书房里聊了一下午,到吃晚饭的时间才结束,从书房里出来。
彼时,温婧正好加完班到家。
看到她,沈父喊她,“婧婧,你过来,沈叔叔有话要和你说。”
温婧正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
听到这话,她直接上前,问沈父,“怎么了沈叔叔?”
“过两天,沈叔叔就要去外省任职了,之后能不能调回来不好说。”沈父没有和温婧说太多那方面的事,只嘱咐她道,“我和你沈姨不在宁市的这段时间里,你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和你哥说。”
这样的情况,在过去有发生过。
只不过当时沈父是去外市,沈母一同跟着去,走之前同样叮嘱温婧,有事就找沈会州。
而温婧的回答,也同样是像当时一样。
莞尔,点头。
“我知道了,沈叔叔。”
沈父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其他要叮嘱她的了,想着等想起来后再说,于是便让先吃饭。
在吃饭的过程中。
沈母却是想起来一件事,出声道,“说起来,婧婧和陈青辞是不是快要去领证了?”
当时唐信红说的是两会后,让两人在领证。
而如今两会已经结束了。
虽然说是刚结束吧,但总体的情况、局面却是定的差不多了。
话问的是沈父。
只是还不等他说,一旁的沈会州淡声提醒道。
“母亲,食不言寝不语,我小时候您拿着戒尺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