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刚去岳麓书院念书没多久,之前一直沾杜怀安的光,同他一道吃饭。
如今杜怀安去了京城,杜老夫人虽然说继续留着小厨房,可青璃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家,就让青赐带着芊芊在书院饭堂吃。
青赐还好,皮糙肉厚的,芊芊一个女孩家家,又从小是自己一手置办她的饮食起居,青璃多少一些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探望一下。
这不,芊芊刚吃完她带去的红烧兔肉,红着眼跟她挥手告别。
青璃心里虽然不舍,可还是心一横走了,自己没机会好好念书,就认得几个字,芊芊可不能这样。
她把马车赶的飞快,想要快点回家,眼瞅着天就要黑了。
走到一处林间小路的时候,马一脚踩空,青璃一个跟头栽了出去,好在车身坚固,她并无大碍。
费力的爬出了马车,才发现马的两只前腿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
那坑周围的泥土依旧新鲜,一看就是新挖的。
“谁那么缺德在大马路上挖坑?”青璃念叨着,就要去牵马,可不等走近,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狞笑之声。
青璃猛然回头,就看见几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一脸奸笑的看着她,嘴里不干不净的说,
“小娘子,怎么弄得这般狼狈,需要哥几个给你帮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青璃冷着脸说道,人已经跑到马车旁边,伸手拽出一根头上满是尖刺棍子。
这是青云之前做的,她一直丢在马车上做防身之用,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
“哟,这小娘子性子还挺烈,我们哥几个好心帮你,你怎么把我们当坏人了。”
嘴上这么说着,那几个人一点点朝着青璃逼近,眼睛就像粘在了青璃身上似的,不怀好意的贪婪打量着,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
“小娘子这脸蛋身材比起风月楼的花魁娘子都一点儿不差,就是这表情太严肃了些,哥几个,今天咱们可得好好调教她一番。”
“你们要干什么,离我远点儿。”那几个人如此放浪形骸,青璃早就看出他们不是好东西,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对付四五个男人,她只能拼命的挥舞着那根棍子,不让那些男人靠近。
起初这个方法是凑效的,可时间一长,她手上就没了力气,挥舞棍子的幅度越来越小。
那个人就等着她精疲力呢,见她如此,有个人就悄悄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另外几个人趁机夺了她的棍子,青璃就这样落到了他们手上。
“小娘子,你说你这是何苦,我们兄弟不过想好好帮帮你,你干嘛把我们当仇人呢。”
“就是,听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没有男人敢要,今天哥几个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那几个人说着,就开始对青璃上下其手,青璃拼命挣扎,可她哪里是几个壮汉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被糟蹋了,青璃也顾不上这么许多,直觉张口咬掉了其中一人的耳朵。
那人疼的怪叫,怒气冲冲的说,“啊,疼死我了,你个臭婆娘,弟兄们,别跟她客气,直接办了她。”
青璃越反抗,那几个人就越兴奋,青璃已经无可奈何,他们撕扯着青璃的衣服,青璃屈辱又绝望,可她连求死都不能。
就在这般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面前,他手里的剑一挥舞,那些人就全都应声倒地了。
青璃过了好一会儿才确信自己脱险了,她感激涕零的说,“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可话刚说完,那个黑衣人就直直的朝他倒了下来,青璃这才发现他背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人如何已经倒地不起了。
“公子、公子?”青璃唤了几声,那人抬眼瞧着青璃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正想着把那人扶起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地上的影子在动。
他拿着匕首一点点向青璃靠近,这个就是被青璃咬掉耳朵那个人,刚才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刚好躲过了一劫。
青璃强装镇定,不动声色的摸到了那个男子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剑猛然转身,一把刺进那人的胸膛,那人惊恐的看着青璃,
青璃吓得猛后退,那宝剑也因此从那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那人惊恐的看着青璃缓缓倒地,不再动弹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青璃拿着宝剑,一动也不动,任由鲜血一滴滴从剑上落下来。
“离开这里。”地上的男子说完这句话,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青璃回过神来,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她费力的将马腿从坑里扒拉出来,万幸马腿没事。
青璃重新驾好马车,连拖带拽的将那个男子弄上马车,驾着车拼命往家跑。
那人受伤了,照理该去回春堂,可是那人身份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府捉拿的人,藏在家里比较放心。
马车一路疾驰,青璃的心一直悬着,生怕那人死在她马车上。
同样悬着心的还有芊芊,她一早就看出娘亲今日会有一难,她自然舍不得娘亲吃苦,可是大黑说了,这样会影响真个局势的走向。
况且娘亲今日虽然凶险异常,可她命中有贵人相助,是有惊无险之象,芊芊这才按耐住了,没有出手干预。
可那到底是她娘亲,芊芊如何能不着急,自打青璃离开,她就一直用木灵根感应青璃的消息,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动手了,好在最后当真是有惊无险。
芊芊伸了个懒腰,松了口气说,“终于过去了。”
夫子勃然大怒,“唐芊芊,一个时辰了,你一个字都没写,还有脸伸懒腰,今日学的内容回去写上十遍。”
“好的夫子,芊芊一定认真写。”芊芊破天荒的如此乖巧答应,愣是给夫子整的不自信了,他伸手探了探千千的额头,“奇怪,不烧啊!”
“怎的烧的这般厉害。”青璃将手从那男子额头上拿下来,心中忐忑不已。
这个人的伤实在严重,血水已经把衣服都浸透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这个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