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康启动了他的单兵装甲,能够扭曲时间的剑刃闪烁着能切割分子链的光芒,冲向虚无。
“为了议会的荣耀!”
他的冲锋英勇而决绝。但他的结局却毫无波澜,在接触到那片黑暗的瞬间,装甲、武器、连同里面的康,如同投入火焰的雪花,悄无声息地消融了,没有爆炸,没有惨叫,甚至没有残骸,只有消失…
虚无抬起一只由黑暗构成的手,祂甚至没有攻击任何特定的目标,只是简单地向前一挥。
随着这个动作,议会圣殿的大片结构开始发生变化,墙壁、穹顶、复杂的控制台……一切都在静默中化为乌有,不是毁灭,而是彻底的抹除。
主控康看着无法理解的景象,看着一个个康的投影在无声无息中熄灭,他看着维系了无数时间线的议会正在被从根本上瓦解。他调动了所有能量,试图将整个圣殿转移出这个维度。
而一些别的强大的康则是准备好了要逃离这个地方,康之议会的众多康们有的是不想和议会同生共死的,以他们的本事就算没有团结在一起也能够混的不错。
巨大的能量在聚集,圣殿发出过载的轰鸣,光芒闪耀,照亮了康之议会所控制的所有宇宙。
然而,当光芒散去,圣殿依然在原地,但是却变得更加残破,主控康的转移失败了,并非受到干扰,而是目标地点拒绝了圣殿的前往,显然对面那边也知道虚无的存在了,对面的主人并不希望虚无顺着康之议会的转移跟过去。
虚无走到了主控康的面前,主控康,这个特殊的康之变体,他短暂的掌控了无数时间线,但是他此刻面对的不是寻常敌人,而是一个行走的终极定律——万物终将归于虚无的定律。
他还试图说些什么,但他的声音,他的形体,他的一切,都开始分解,他最后看到的,是一片片深邃并且没有任何希望的虚空。
这场战斗结束了,但是却没有胜利者的欢呼,没有废墟,甚至没有失败者的尸体。
只有一片不断扩大的绝对虚无,以及一种比任何喧嚣都更可怕的寂静。康之议会,这个曾经响彻多元宇宙的名字,如今只在多元宇宙之中留下了一片被遗忘的空洞,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在那空洞的中心,那个身影依旧静默矗立,等待着将一切归还于无。
……
地点并非任何凡人所能理解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只有不断生成又湮灭的星云,以及作为背景板的无数星系。
这里是永恒的领域,是宇宙本身的具象化之所,在这里无穷的时间仿佛都是一成不变的,只不过今天这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一名托尔踏足于此,不过祂不是那个挥舞雷神之锤的阿斯加德王子,祂是符文王。奥丁之力与卢恩文字的神秘知识在他体内流淌,使祂周身环绕着一种古老的力量,这力量让祂得以直面永恒的本体。
在祂面前,虚空开始凝聚,星辰的光芒被吸引,星云的色彩被调和,一个巨大无比,并且由宇宙本身构成的身影缓缓浮现。祂同时是男是女,是老是小,是开始也是终结。祂是永恒的本体,是多元宇宙时空的实体化身。
“托尔·奥丁森。”
永恒的声音直接在托尔的意识中响起,如同亿万颗恒星的共鸣,宏大而漠然,不过符文王能够听到在这之下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来了。”
符文王微微颔首,祂的声音很是平静,不过却带着能压过超新星爆发的力量感, 只不过祂不明白的是永恒为何这个时候让祂过来。
“永恒。你召唤我。是为了那虚无?”
“没错。”
永恒的复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仿佛在思考一些东西。
“一个存在于宇宙之外的庞大结构,一个自诩为时空主宰的议会……消失了。不是毁灭,而是被抹除。如同写满字的沙盘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这并不正常…”
符文王的眼睛微微眯起,祂能“看”到永恒所描述的场景,在祂的感知中,正在汇聚的多元宇宙织锦上,原本康之议会所在的那根色彩斑斓但却充满侵略性的线,被干净利落地剪断了,露出了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巨大空洞。
“那么,你为何寻我?”
符文王问道,语气中不带丝毫畏惧,只有探究。
“这同样是宇宙平衡的一部分,不是吗?有存在,便有虚无。康之议会,不过是恰好站在了那股浪潮之前,你倒不如关心一下那别的宇宙的来客。”
永恒很快便给了符文王一个答复,对于那些异界来客和这件事情永恒有着和符文王不一样的看法。
“平衡是定律,没错。但这次……不同。抹除的方式,过于彻底,祂动摇了所有存在的根基。康之议会固然是时空的毒瘤,但他们的存在本身,亦是宇宙历史的一部分,那些异界来客同样如此,尽管历史并不相同,但是那终究是历史的一部分。而虚无,正在吞噬历史。”
符文王闻言沉默了片刻,祂的目光投向了那片空洞,祂能理解永恒的担心,作为符文王,祂看到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维系万物运行的规则与平衡。
但是虚无的行为超过了简单意义上的毁灭,那是对存在这一概念本身的否定,这威胁到了整个多元宇宙结构的稳定。
“你希望我干预?与‘虚无’本身为敌?去扞卫一群试图将自身意志强加于所有时间线的暴君的存在权?他们本就不该存在。”
符文王已经认可了永恒的想法,不过对于康之议会祂同样没有丝毫好感,甚至祂都想亲自出手教训一下那些狂徒。
不过永恒很快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康之议会的存亡祂并不在乎,那些康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很快也会出来新的。
“我需要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一次必要的清理,还是一个更巨大终结的开端。你的力量,源于九界,却触及根源,或许能看清我看不到的东西——在那片虚无之后,到底是什么。”
“多元宇宙融合在即,我并不适合动身,我能够想到的也只有你了。”
永恒知道那是刚刚出现的灵魂之海的影响,但是祂并不想和灵魂之海中的存在对上,所以必须要有存在代替祂走这一趟,或许符文王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永恒意想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