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情况,托尔开始了取巧。
他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
他开始了一场特殊的回忆。
但不是回忆自己的过去,他以自身为共鸣体,去放大、去收集、去编织世上所有那些被终结的生命留下的、微不足道的回响。他回忆那个母亲微笑时心中的爱,回忆那个战士战吼时胸膛里的勇气,回忆那座城市中无数平凡日夜里的希望与悲伤。
他将这些不再是生命、不再是故事,仅仅是存在过的证明,汇聚起来,这成为了对抗死亡的强有力的力量。
他周身不再直接闪烁符文,而是用符文开始呈现出无数细微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生命曾经存在的证据,是死亡也无法完全擦拭的痕迹,它们汇聚成一条朦胧的、温暖的河流,流淌在了托尔的周身。
托尔不再试图抵抗这片死亡领域,因为死亡同样是必须的法则,杀死死亡以托尔目前的实力还差的远。
但是托尔选择了拥抱这场死亡,因为他知道,伊利萨斯虽强,但是离着杀死存在也还差的远。
终于,伊利萨斯那无可辩驳的死亡空间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它不是被攻击,而是产生了类似消化不良的情况,这片死亡空间无法消化掉符文托尔。
这条由曾经存在之物、曾经存在之事构成的河流,无法伤害伊利萨斯,也无法逆转死亡。但它证明了一件事,存在本身即使面对绝对的死亡也不落下风,曾经活过这一事实,本身拥有一种超越死亡的意义。
伊利萨斯沉默了,祂无法否定这条河流,因为河流中的每一滴水,都是一个已经完成了工作的证明,他们都已经死过了。
托尔站立起来,他不再试图驱散死亡,而是任由那些回响的光点穿过他的身体。他自身的存在也开始变得透明,仿佛也要融入那条河流。
“你可以终结我们,但你无法终结‘我们曾经存在’这一事实。”
托尔此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情感,虽说他被情绪化的事与物所包裹,但是此时的他似乎已经丧失了情绪。
伊利萨斯的手段开始后退,不过祂不是被击败,而是意识到,在这个特定的点上,祂的工作已经完成,虽说还有祂无法触及的东西依然残留,但是绝对的终结祂目前无法办到。
静止被打破了,色彩回归了,一种诡异平衡在这仓促的建立,死亡依然存在,但是伊利萨斯没有了执意吞下阿斯加德的想法了,目前的祂无法突破托尔的阻拦,话语花上一些时间可以,但是付出与回报显然不成正比。
托尔看着死神褪去,感受着体内几乎耗尽的符文之力,他知道,他并未战胜伊利萨斯,事实上,对目前的他来说伊利萨斯是不可战胜的。
当黑暗的天幕散去,托尔独自出现在了阿斯加德宫殿广场中央,伊利萨斯和一众维度魔神此时已经不见踪影,但阿斯加德的天空中多了一道符文构成的彩虹,它在时刻守护着阿斯加德。
奥丁艰难地站起上前,看着儿子,眼中既有骄傲也有忧虑。
“你做了什么,我的儿子?”
托尔转身,眼中的符文渐渐褪去,露出熟悉的蓝色。
“我击败不了祂,父亲。不过我也让祂不能够击败我,这是我们的生路。”
洛基走近,好奇地打量托尔。
“所以你真的拥有了世界树之力?那些知识真的是真的吗?”
托尔看向洛基,随后淡淡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是没有了丝毫的感情。
“我距离世界之树的力量还差的远,那些知识真的假的在现在看来并不重要,有些事必须去做,无关情报的真假。”
远处,阿斯加德的平民开始从避难处走出,他们惊讶地发现,不仅城市恢复了原样,就连那战斗的痕迹都消失无踪了。
但托尔和洛基以及奥丁都知道,这场胜利的代价是巨大的,为了获得符文的力量,他本应该不得不洞悉宇宙的所有真相——包括阿斯加德终将毁灭的命运,但是现在未来一片迷茫,即便是世界树都无法预知未来了,而且他的情绪似乎变化的有些过于快了。
托尔拾起地上的雷神之锤和风暴战斧,他现在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获得符文不是拥有了更多力量,而是理解了力量的本质局限以及更好的使用各种力量。
当托尔望向远方时,他看到的不再是九界的壮丽景象,也不是这个涅盘重生的宇宙,而是宇宙之外的更多宇宙,以及那席卷众多宇宙的恐怖战争。
虽说托尔看不到未来的样子了,但是他知道未来绝对不会美好,更严峻的挑战或许已经不远了。
……
此时的死界已经来到了宇宙之外,在多元收束锚点的作用之下宇宙之间的距离已经越发接近了,无数的战争带来了无数的杀戮,这些杀戮中的死亡便是伊利萨斯最好的食粮。
那些同属死亡使徒的维度魔神几乎不可能与伊利萨斯抗衡,甚至出现在伊利萨斯面前都极有可能被其所杀,随后夺取地狱碎片。
……
与此同时,托尼等人终于整合好了军队,随后进入了另一个宇宙,然而做好了时间宝石战甲的托尼信心满满的进入到那个宇宙之后便发觉自己的战甲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太妙的反应。
时间宝石好像失灵了,这让托尼立刻便有些焦急,把至尊法师们世代守护的阿戈摩托之眼搞坏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所幸古一就在这个宇宙之中,她的出现很快便给托尼解开了这个乌龙,同时这也让托尼开始思考起了这个宇宙与之前的宇宙到底有什么差异,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各项指数居然直接影响到了阿戈摩托之眼。
而杜姆关注的则是更加现实一些,他走向古一,随后开口出声。
“至尊法师,我们听闻这个宇宙之中正在爆发一场足以威胁到那个宇宙的危机,现在我们来了,危机又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