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珩急忙解释了一句道:
“误会啊,真是天大的误会,沈某之所有答应给轩儿补习,确实是因为念及早年间跟云绾相识的份上,又加上云绾三番五次的登门造访,态度勤恳,对轩儿抱着殷切的期望。”
“所以我才不忍拒绝,怎么可能打着给轩儿授课的名头,跟云绾做那种事,侯爷,咱们好歹认识几年了,你把我沈某想成什么人呢。”
片刻后,凌云从外头走了进来,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沈若珩,将一幅画像呈现在了侯爷面前,禀告道:
“侯爷,我们确实在沈大人的暗格内搜查出了一幅画像,还请侯爷过目。”
傅璟怀将画像缓缓展开,端详了几眼,神色略显几分狐疑道:
“不知这画像内的女子是?”
旁边的沈若珩见状,立马解释了一句道:
“这是沈某的亡妻,沈某的书房内怎么会私藏云绾的画像,轩儿许是看花眼,认错了。”
傅璟怀剑眉紧蹙道:
“爷怎么瞧着画像上的女子眉眼间,跟云绾有五六分相似,当初沈大人迎娶你的亡妻,该不会是因为爱屋及乌吧,不知沈大人当年跟你的亡妻究竟是如何相识的?”
沈若珩微微顿了顿神色,暗叹了一声道:
“说起当年的陈年往事,我也不怕侯爷笑话,想当年家里闹了旱灾,死了很多人,我一路靠乞讨为生,颠簸流离地逃到了江南一带,实在因为饥肠辘辘便抢了摊主的一个白面馒头。”
“后来被那摊主拳打脚踢,是我的娘子救下了我的性命,还收留我,我的娘子原本是富商家的小姐,一路供养我读书上京考取功名,后来等我中了状元后,便明媒正娶她为妻。”
“早些年,她随着我四处颠簸流离为官,吃了不少的苦头,本以为好不容易能被圣上青睐调回京城为官,未曾想半路上她发了一场痨病便撒手人寰了。”
“我的书柜内私藏了亡妻的画像,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份念想而已,这辈子终究是我有负于她啊——。”
傅璟怀神色幽暗不明地转目看了看他,微微拧眉道:
“这么说来,沈大人跟亡妻感情笃深,听闻你的亡妻都去世好些年了,沈大人就没想过续弦?该不会心里惦记着某人,始终放心不下吧!”
沈若珩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几下,随意搪塞了一句道:
“只是还未遇到合适的。”
傅璟怀勾唇,虚笑了一声道:
“若是沈大人不介意的话,改日我便给你物色几个娇媚貌美的娘子,今日多有叨扰,我便先行告辞了。”
说完,傅璟怀带着浩浩荡荡的侍卫直接扬长而去。
大约一炷香功夫后,傅璟怀回到侯府后,便直接传了跟云绾私通相关的人证物证,亲自审讯。
仔细盘查了一番,然后才将湄娘和傅轩,还有夏姨娘和香梅都给传召到了前院内。
此刻,傅璟怀端坐在红木桌案旁,面色黑沉阴霾一片,冷声质问了一句道:
“湄娘,听说当晚是你故意将卓哥儿给抱走,然后指使你的丫鬟将云绾给引到了偏院内,还将门锁给反锁了。”
湄娘心尖微微颤了颤,有些惊慌的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红唇颤抖道:
“回侯爷的话,湄娘那日将卓哥儿特意抱到了集市上闲逛了一圈,想着卓哥儿许久未曾出府,便带着他见一见市面。”
“因此回来得晚一些,都是湄娘的错,湄娘未曾事先跟姨娘知乎一声,便擅自离府。”
“许是我身边的丫鬟见我许久未归,以为湄娘去了后山,这才将姨娘引到了后院去,湄娘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啊。”
“等湄娘回府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左右之后的事了,湄娘这才得知姨娘居然偷偷摸摸地跟沈大人私会,还被夫人当初抓奸,湄娘也感到痛心疾首。”
傅璟怀剑眉紧蹙,冷哼一声道:
“事到如今,你还撒谎,你身边的丫鬟桑儿已经如实招供了,说一切都是你指使她所为,是你故意将卓哥儿抱走,然后拿自己的亲儿子作为筏子,将云绾引到后院。”
“还特意唤了夫人来一个当场抓奸在床,你身为晚辈居然处心积虑地算计到长辈的头上,往长辈的身上泼污水,该当何罪,你当真以为爷不敢处死你吗?”
湄娘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道:
“冤枉啊,湄娘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明明是我身边的丫鬟吃里扒外跟旁人勾结,狼狈为奸构陷湄娘啊,湄娘这几日瞅着桑儿有些反常,经常偷偷摸摸地跟夏姨娘接触。”
“夏姨娘向来跟姨娘不和,想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夏姨娘故意设下的圈套,真的跟湄娘毫无干系。”
“姨娘虽然不待见湄娘,但是好歹姨娘是卓哥儿的亲祖母,对卓哥儿疼爱有加,湄娘怎么会陷害姨娘,还望侯爷明鉴。”
旁边的夏姨娘顿时微微变了面色,恼羞成怒的便抬手狠狠的扇了湄娘一巴掌,怒不可泄地低吼出声道:
“你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对云姐姐不满许久,为了想要私吞她的院子,这才处心积虑地想要将她撵出侯府,如今又不知悔改地想要攀污我。”
“我可是你的长辈啊,如此对长辈忤逆不孝,不知尊卑,甚至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儿子当诱饵,简直丧心病狂,还望侯爷能秉公执法,立刻将这个贱人给休弃离府才是。”
旁边的傅轩见状,立马解释道:
“父亲,湄娘心性单纯,哪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的心思,更加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能将沈大人约到侯府来啊。”
“况且,儿子可以作证,姨娘每次跟沈大人私下独处,举止亲密无间,之前儿子有所隐瞒,是不想父亲为此伤心难过。”
“儿子也明里暗里地警醒过姨娘,让她注意些分寸,没想到这次居然堂而皇之的大半夜的将沈大人约到后院内,这才被母亲当场抓了一个现行。”
“儿子实在觉得丢人现眼,也不想父亲继续被她所蛊惑欺骗,这才当众揭发了她的丑事。”
“那晚老夫人审问姨娘的时候,姨娘也对此事供认不讳,未曾为自己辩驳半分,想必是早就已经有了离开侯府的决心啊。”
“还望父亲莫要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姨娘兴许早就存了异心,见异思迁,根本就不值得得到父亲的厚爱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