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牧公子,你也太不厚道了!!你不会是故意为了算计我,特地找了一家这么远的酒馆吃饭吧?”
小和尚一脚踹开了房门,生气的控诉起来。
牧青白吃惊的看着小和尚:“你怎么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
小和尚指着牧青白,悲愤的质问道:“你还以为我留在那洗碗了是吧?一两银子啊,我得洗多少个碗啊!你怎么吃的啊!能吃一两银子一顿饭!”
牧青白连忙说道:“嗐,你这人,从二楼摔下来都摔不死,你这么大能耐的一个高手,我只是跟你开了区区一个小玩笑,怎么还急眼了呢?”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你也知道那是二楼?!你怎么不去跳啊!”
牧青白撇了撇嘴:“我真被人从二楼扔下来你估计就不乐意了。”
“你是真一点都不怕把我给玩残了啊!你……疑?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牧青白的身子往里收了收。
“拿出来!”
小和尚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看到了牧青白手上的锦盒。
牧青白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就是看这锦盒太好看了,寻思着应该值点儿钱,所以想着找个当铺给当了!”
“是嘛?”
小和尚疑惑的问道:“马府的管事不是说送了一份厚礼吗?怎么不见厚礼?”
牧青白也皱了皱眉说道:“是啊,难道马府并没有把你当一回事?”
小和尚冷哼道:“他们怎么敢?我表演那一手徒手捏碎茶杯的戏码,早就把人给震慑住了!我就是要告诉他,想要收买我,必须加钱……等等,这个锦盒的颜色怎么好像不太对?”
牧青白正色道:“你肯定摔坏脑袋了!人从高空坠落,会引起脑震荡的,脑震荡可能会影响视觉感官,你看什么东西都会是绿色青色蓝色的。”
小和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对啊!那你怎么不是绿色的?等等,牧公子,你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漏出来了。”
牧青白不动声色的伸手把怀里露出来的一角银票往里塞了塞。
“那是银票吧。”小和尚悠悠的问道。
“没有那回事!你看错了!”
“那肯定是银票!”
“不可能!我们一穷二白的,哪里来的银票啊?”
小和尚怒道:“那是我的卖身钱!还给我!”
牧青白连忙捂住:“喂!之前你说过的,你要是有几百两,你也愿意给我花来着!”
小和尚哭丧着脸说道:“那是因为我就没想过自己能有几百两!牧公子,求求你,我真穷怕了,多少还点儿吧!”
“不行,我怕你乱花钱,所以帮你保管!万一你又拿这点儿来之不易的钱去拯救失足少女怎么办?我们现在还没脱离贫困呢!”
“明明你才是那个乱花钱的家伙!”
“小和尚,往好处方面想想,起码真就是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嘛!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
“什么为人?”
“被我牧青白吃下肚子的钱,我能吐出来吗?渝州、京城、北狄、齐国。谁能让我吐了?”
小和尚认命了:“那起码给我开一个上房吧。”
“花那冤枉钱干啥?今晚你到大街上睡一晚不就完了吗?”
“不是,牧大人,你也是个人?”
“过奖过奖!”
小和尚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尽可能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
“牧公子,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算计我了,你总想要我暴露自己的身手,留下的痕迹太重,这对于你对于我,都不是好事。”
牧青白微笑道:“我知道啊!我知道你留下的痕迹太多,很容易各方势力察觉,毕竟你和我的身份都太过招摇了!到时候想要我死的,想要我活的,都会蜂拥而至!”
小和尚松了口气:“牧公子,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可是我这个人本身就是个赌狗,我赌那群希望我死的人,比希望我活的人早到一步。”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身子轻轻颤抖,他死死捂着嘴,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呜呜呜……别玩了,牧公子,别玩我了啊!”
……
……
马府。
夜黑风高。
一个少年身着夜行衣,翻过高墙,进入内院。
凭借矫健的身法,躲过了院落内家仆的视线。
他掏出一张简易画成的地形图,很快就来到了内院女眷居住之所。
叩叩叩~!
他敲敲窗户。
马兰儿打开了窗户,看到了窗台之下的夜行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惊喜不已。
“顾师兄,你真的来啦!快,快进来!”
顾卓群翻身进入房内,拉下了遮面的黑巾。
“师妹,你写信送来,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马兰儿赶忙关上了窗户,看到顾卓群的面貌,眼泪当即就下来了。
“顾师兄,我过得好苦啊!回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远不及在宗门时那样逍遥!”
顾卓群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父亲他们,就想着钱、名声,一点没有把我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我不想在家里待了!我想回宗门去!”
“师妹,别哭呀,有什么委屈,统统跟师兄说!”
马兰儿看到顾卓群,好像看到了亲人似的,便一股脑把这段时间家里人对她的摆布全都说了出来。
顾卓群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师妹,你先且慢,你刚才说……你们县城里,来了一个和尚?”
“是啊!一个武功很高强的和尚,我家的护院虽然没有什么武功,但是也是一般人不可敌的壮硕汉子,但偏偏我家护院对那位大师出手打了一刻钟,都没碰到他的衣角,身法着实厉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