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打火机点燃了整个下水道,熊熊烈火连着向上窜了几米!
“我们做到了,徐伦!”
艾梅斯振臂一呼,脸上绽放出疲惫却兴奋的笑容。
“我们真的做到了!我们给安娜苏报仇了!”
她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偏头望向徐伦:
“对了……你胸口那招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丝线可以加速,难道【石之自由】进化了吗?”
徐伦微微一笑,手指竖在嘴唇前。
“保密。”
“诶?!搞这么神秘!”艾梅斯抱怨道,“真是的,我可是你的好闺蜜呀,你连我都不告诉吗?”
“话说贝拉那边都烧了有一会儿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应该没可能活下来了吧。”
徐伦望向那仍在燃烧的排水口,眉宇之间却未曾松懈:
“也是,被汽油浇满,直接烧这么久,就算是金属也该熔了。”
艾梅斯点了点头,
“但最好再确认一下。”
她轻声补充道。
两人走到排水道口,低头探望。
火焰仍在肆虐,铁壁被灼得通红,汽油的焦味刺鼻而呛人。
热浪翻涌,连空气都扭曲了。
艾梅斯皱起眉,刚想开口,却忽然瞳孔一缩。
“……等等。”
她们猛然发现,在那烈焰最深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她们。
不是惊恐,也不是求救。
是极端的冷静。
那是猎手凝视猎物的冰冷目光。
“怎、怎么会……”
艾梅斯和徐伦的脸上冒出一层冷汗———
是贝拉!
她没有死!
她在被烈火焚烧之际,没有叫喊,没有挣扎,只是像蚁狮在沙地捕猎那样静静地蛰伏着。
在被火焰吞噬的那整整几十秒里,她一直保持沉默。
那满是极致的克制。
——就是为了这一刻!
在她们近距离探头的这一刻!
贝拉的全身焦黑剥落,皮肤龟裂,金属层碎裂如枯叶脱落,但她的眼神仍然锋利如初——冷酷、坚定、不可动摇。
她那向着洞口瞄准的焦黑手臂,指尖轻轻颤动,断裂的金属指甲从掌中脱落,在半空骤然飞射!
“为了处刑小队的前队长,也是为了我的挚友瓦伦蒂娜!”
那金属指甲锐利如刃,直指徐伦的胸口!
她就如同捕食苍蝇的螳螂一般,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等待猎物放松、靠近,然后——一击致命。
那枚燃烧着的指甲,在烈焰中拖出一道炽亮的轨迹,猛然朝着徐伦激射而来!
而此刻的徐伦,浑身仍裹满着汽油——整个人仿佛一根随时会被引燃的导火索!
“快把丝线散开,徐伦!”艾梅斯惊呼出声,“她是冲着你胸口的线团来的!只要你散开,她就烧不到你!”
可徐伦却没有这样做,准确地来说,她做不到…………
“这一击……我避不开。”
她轻声说道,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如纸。
——徐伦胸口的丝线,现在里面的结构乱得吓人,在短时间内根本解不开!
“是的,你做不到。”
贝拉笃定道,
“在刚刚中毒的时候,你在把身体……当成了动滑轮装置。”
她在烈焰中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从炽热铁皮中渗出的冷风,烧焦,却依旧清晰。
“用自己的肋骨做动滑轮组的轴,【石之自由】作线——构成一个高倍率的动滑轮系统。”
“只要往后一拉一厘米,前端的丝线就能前进十厘米、甚至更多。”
她的目光落在徐伦的胸口,像一把手术刀,冰冷而精准地一寸寸剖开徐伦胸口的皮肤。
“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构造。让你在中毒的状态下强行提速,灼烧蒸发毒素,化被动为主动。”
“但——”
她声音低了下去,却更逼人心魂。
“作为代价,你胸口的线乱了,对吧?”
“你的肋骨被反复拉扯、摩擦,已经有几根被生生磨穿,断了几根,线都缠成了一团,整个系统都快崩了。”
“刚才不过强装无事罢了,现在的你,早就外强中干!”
“你无法闪躲过我这一击!”
仿佛要印证贝拉那冷冽如判决的低语——
下一秒,指甲划破空气,带着火焰精准命中徐伦的胸口!
瞬间——烈焰如燎原扑至,汽油引燃,徐伦的整片胸膛仿佛被地狱中的恶魔撕开,火舌疯狂吞噬着她的肌肤与神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痛如洪流骤然涌上,徐伦猛然仰头,痛呼撕裂夜空!
燃烧的痛感瞬间吞没了理智,像千万根针同时刺入骨髓,仿佛连灵魂都要被焚尽!
她的身体剧烈痉挛,膝盖一软,几乎要倒下。
而贝拉——
仍默默立于烈焰之中,眼神冷漠却锐利,虽然她的烧伤现在比徐伦还要严重,但是根本没有惨叫,哪怕一声呻吟!
贝拉抬起手,艰难地指向了徐伦和安娜苏!
“小鬼们,听好了!”
“所谓【觉悟】,就是冒着十死无生,也要拉着敌人共赴黄泉!!!”
“我所踏行的道路,如同将那缠绕心灵的荆棘一一捋直;然而,正是这份残酷的牺牲,才能令处刑小队的同袍得以破茧成蝶!所有的痛苦,皆由我单独承担……”
“这!就是我作为处刑小队队长【露西亚·贝拉】的【觉悟】!这,亦是我们处刑小队永不磨灭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