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因州中部，原黑雾核心区域外围，已化为一片超越人类想象的终极战场。
五帝王，这头由杰顿麾下斯非亚因子强行糅合多种怪兽基因而成的生物兵器，正同时与来自全球各地的数尊古神化身展开惨烈的混战。
科罗拉多州的熔岩神骸率先发动攻击。
它咆哮着，挥动由冷却熔岩构成的巨拳，裹挟着地心烈焰与毁灭性能量，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砸向五帝王。
五帝王不闪不避，右臂属于雷丘巴斯的钳子爆发能量，以丝毫不逊色的力量硬撼而上！
轰——！！！！
对撞的瞬间，爆发的不是简单的冲击波，而是一圈扭曲光线的恐怖能量环。
周围数公里内的地面如同波浪般翻滚、碎裂、融化，瞬间化为岩浆湖。
熔岩神骸拳头崩裂，发出痛苦怒吼。
五帝王左臂的眼q巨眼趁机锁定它，一股针对能量本源的吞噬力场爆发，熔岩神骸身上的火焰肉眼可见地黯淡，能量被疯狂抽取。
日本的冰雪女神从天空发起突袭，绝对零度的吐息席卷而下，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要冻结。
五帝王背部的美尔巴双翼猛然展开，并非用于飞行，而是无数翼膜上的晶体闪烁，反射、偏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同化”了这股极寒能量，将其导向侧方。
这也是杰顿对五帝王的一部分dIY改动，旨在全方位强化这个不错的打手。
被偏转的寒流扫过一片山丘，山丘瞬间化为永恒的冰雕，随即在能量乱流中崩碎成粉末。
雷丘巴斯巨钳趁势张开，喷出灼热的海流吐息，与冰雪女神的力量在半空激烈对耗，冰与火的冲突引发连环的能量殉爆。
瑞典的那个几乎失去半个身子的鹿角巨物还在苟延残喘。
他依旧释放出某种力场，干扰能量运转。
五帝王体表的斯非亚因子急速适应，生成反向干扰波段，同时头部哥尔赞独角光芒大盛，一道黑暗闪光横扫而过。
不止是直接攻击肉体，还精准地湮灭了鹿角巨物周围维持其存在的“寂静”规则场域，导致其庞大的身躯结构开始从边缘寸寸瓦解。
在五帝王攻击瑞典的巨鹿时，埃及的胡狼头试图从阴影维度发起攻击，身形时隐时现。
五帝王脚下的黑影也出现了无数只缠满绷带的干枯手臂试图干扰，应该是那些木乃伊的残躯。
不过，五帝王发出一阵混合了多种怪兽特性的咆哮，这咆哮不仅作用于物理层面，更直接撼动了周围的空间结构和维度屏障。
胡狼头阴影被迫从阴影中被“震”出实体，迎接它的是眼q的能量反射。
这是一场最原始、最野蛮的规则层面互殴。
没有技巧，只有最根本的力量对撞、能量对抗与规则侵蚀。
五帝王如同一个狂暴的破坏者，凭借其缝合怪的特性，以近乎蛮横的方式，将不同古神赖以存在的规则领域强行撕裂、抵消、或吞噬。
战斗的余波不再是简单的物理破坏，而是引发了更可怕的现象：空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光线扭曲成怪圈，重力时而失效时而暴增，小范围内的时间流速似乎都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
远在数千公里外的高度戒备指挥中心内，残存的人类最高决策层通过仅存的、布满雪花的战略卫星图像，目睹了这远超想象的战斗。恐惧和绝望几乎击垮了所有人。
“长官！能量读数完全超出测量范围！空间稳定系数归零！我们已经无法精确获得区域的数据了……”
“我们……我们还有什么能用的？” 头发花白的上将脸色死灰，声音沙哑。
“只有……我们人类最强大的武器了，长官。”
一名将军艰难地回答，“蒙大拿州基地还有一枚处于最高战备状态的‘和平卫士’洲际弹道导弹，搭载w87热核弹头，当量47.5万吨tNt。这是……这是我们最后、也是最大的当量武器了。”
动用核武器。
这个人类武库的终极象征，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但在绝对的绝望中，这成了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改变”点什么的手段，哪怕只是表达一种不甘的愤怒。
“目标……锁定那个……那个‘缝合怪’！发射！”
上将几乎是吼出了命令，这是他军人生涯中最艰难、也最无力的决定。
不久，在一系列上报，批准，操作的流程结束后。
导弹发射井开启，巨大的“和平卫士”导弹拖着尾焰冲天而起，朝着缅因州飞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带着一丝微弱的、近乎荒谬的希望——也许，人类科技的终极造物，能对那种存在造成一丝干扰？
哪怕只是同归于尽？
可是，事实却……
导弹以极高的速度接近战区。
然而，在它尚未进入最终俯冲阶段时，异变发生。
五帝王正与熔岩神骸进行又一次全力对撞，这次对爆产生的能量乱流达到了一个峰值。
一个肉眼可见的、由纯粹毁灭性能量构成的扭曲力场以碰撞点为中心骤然扩散。
这力场并非有意针对导弹，仅仅是神战余波的自然延伸。但就是这“自然”的余波，扫过了高速飞来的“和平卫士”。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
在卫星图像上，那枚代表人类最终希望的导弹，在接触到能量力场边缘的瞬间，就像投入烈焰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解体、气化、湮灭了。
构成它的金属、炸药、核材料，连同其携带的巨大动能，都被那混乱的法则乱流彻底撕碎、同化，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点涟漪都未能激起。
指挥中心内死一般寂静。
随后，有人嘴中吐出一句……
“这怎么可能……”
屏幕上的导弹信号消失得如此干脆，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核弹，人类力量的巅峰，在真正的神级存在面前，渺小得连炮灰都算不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承载这最后指挥中心的秘密基地，遭到了来自“里世界”的致命侵袭。
由于神战引发的现实结构脆弱点恰好叠加在此处，基地的阴影角落中，毫无征兆地涌出了大量不可名状的、由最深沉的军事机密恐惧、失败焦虑和毁灭意象凝聚而成的实体。
这些怪物无视物理防御，直接攻击人员的意识，基地内部瞬间陷入疯狂和自相残杀。通讯在凄厉的惨叫中彻底中断。
人类对这场神战的最后一点微弱干涉，尚未开始，便已彻底终结。
……
原子黑雾深处，杰顿的本体静静悬浮。
五帝王与古神的每一次碰撞，产生的海量数据都通过斯非亚因子网络实时传递给他。
他冷漠地分析着各种能量对抗的细节、规则相互侵蚀的模式。
之前人类发射的核武他也“看”到了。
不过，即使那玩意真的炸开了，估计也无法左右战局。
就连核弹的湮灭，在他意料之中。
低能级物质的聚合能量释放，在高等法则乱流面前，毫无意义。
真正引起他一丝关注的，是另一个现象。
在核弹被湮灭前的一刹那，以及人类指挥中心被里世界怪物吞噬时，他清晰地探测到，从地球上无数幸存的人类聚集点，爆发出了一股极其强烈、高度浓缩的、混合了绝望、恐惧、不甘、以及某种“终末”预感的心灵能量脉冲。
这股能量并非均匀分布，而是高度集中在那些有着集体潜意识恐惧的区域。
这股心灵能量并未直接攻击任何实体，但它似乎……加剧了现实结构的脆弱性，并引导了那些原本无序滋生的“里世界”怪物，让它们更精准地定位并攻击了象征“人类最终武力”的那个指挥节点。
“有趣。”
杰顿的思绪里泛起一丝微弱的波动。
这个宇宙的“心灵力量”，强度和与物质世界的耦合深度，有点高的离谱。
杰顿甚至都感到惊讶了。
即使在主宇宙，这样极其强大的情绪力量也需要有着现实物体作为载体，才有可能赋予干涉物质世界现实的力量。
就像某个疯狂追逐暴走族的妄想赛文。
但是，在这个世界，它不仅能被动地形塑怪物，似乎还能在特定条件下，主动地、哪怕是无意识地干涉现实，放大某些物理过程的效应，甚至产生类似“概率操控”或“因果牵引”的间接影响。
这种力量并非源于个体强大精神力，而是源于智慧生命集体潜意识的海洋，是一种弥漫性的、背景性的宇宙常数级别的力量。
它像一种无处不在的“以太”，平时惰性，但在极端情绪的激发下，会变得活跃，并倾向于将智慧种族的集体恐惧和想象“现实化”。
这或许能部分解释这个宇宙为何能自然孕育出“古神”这类存在。
这也意味着，人类以及其他智慧生命本身，就是这场灾难的“催化剂”和“放大器”。
他们的恐惧，在喂养着毁灭他们的东西。
杰顿调整了感知焦点，暂时降低了对五帝王战斗数据的采集优先级，将更多的分析算力投入到对全球范围内“心灵能量”潮汐的监测上。
他开始追踪这些能量流的源头、汇聚点，分析其波动模式与现实世界异常现象，空间裂缝、物理常数涨落、里世界侵蚀速度之间的相关性。
他想知道，这种独特的心灵力量，能否被解析、量化，乃至……驾驭。
如果能理解其运作机制，或许能解锁一种全新的能量运用方式，甚至对斯非亚因子的进化方向提供新的思路。
这个宇宙，除了作为能量采集场和实验场外，或许还能成为一个宝贵的“数据库”，用于研究意识与物质深层关联的奥秘。
不过，五帝王的战斗仍在继续，毁灭是当下的主旋律。
说不定还能激出某些更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