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东部的紫金山顶,张云峰带着斯特凡和赫尔曼两人来到这里纵观整个战场形势。
这里地势高,前方没有遮挡,拿着望远镜几乎能把大半个东线战场看在眼里。
张云峰没戴军帽,发丝上盖着一层薄雪化成的雾水,他却浑然未觉,从右到左挥手道:“如今东线的所有鬼子部队,都被我们集中包围在眼前这片小平原地带,他们没有物资补给,没有后勤援军,被彻底歼灭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赫尔曼面色难掩震惊之色,他用张云峰的高倍望远镜,可以清晰看到两三公里外南庄村的交战场景。
鬼子部队作为阵地防守方,严格来说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误或者战术错误,战壕的挖掘、火力的配置、机枪阵地的布置等等,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标准精锐。
可就是这样的一支精兵,在张云峰的部队面前,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分明张云峰才是进攻方,可战损比却明显是张云峰的士兵占优。
而且他还注意到,张云峰的部队的编制与火力配备,和他们汉斯猫的军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冲锋枪、机枪与步枪之间相互掩护,冲锋、火力压制、精准打击一个不少,简直是单兵战术的终点。
还有时不时出现的重炮,虽然打的不多,但每两炮下去,鬼子少说也得损失一个火力点,就好像炮弹自带定位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兔子居然会有这样一支精锐部队,张将军,我发誓,你麾下这支部队的战斗力,超过了我以往见过的所有军队。”
赫尔曼跟干脆的承认了哪怕是自家军队,在战术配合上也绝对不如眼前这支部队。
“或许我应该向您请教应该如何训练出一支这样的军队。”
这句话说着有心无心张云峰不敢确定,但他这个听者肯定是来了兴趣,当即说道:“这个当然没问题,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的部队担任参谋职位,到时候可以亲眼看一看。”
张云峰话音落下,不等赫尔曼开口,斯特凡就抢先说道:“张将军不愧是我们汉斯猫的朋友,感谢您愿意无私分享,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的。”
斯特凡敏锐察觉到了张云峰这句话隐藏的机会,他同样认可张云峰麾下部队的战斗力,如果国内对这件事没有意见的话,他觉得完全可以让斯特凡在张云峰这里学习一段时间。
张云峰见鱼自己咬钩了,反而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主动把话题转移开:“现在这场会战的局面或许鬼子也很清楚,他们的三条战线全部不占优势,而且连撤退都成了奢望,可以说是胜负已定。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物品交易也可以提上日程,关于我们商议好的那些工业机器和技术,我希望汉斯猫能尽快交付,不要拖延太久,那样的话这些东西对我就没什么意义了。”
斯特凡回道:“机器我们可以保证在两个月内送到你们国家的沿海地区,但想要送到山西,还有很长的陆地要走,这个速度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可能需要你们的政府负责。”
张云峰听出了斯特凡话中的隐藏含义,当即有些不悦道:“斯特凡先生,你们购买青霉素,我可没在交付环节搞这些,如果你们不能把机器送到我手上,那这些机器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
斯特凡无奈解释道:“正常来讲我们当然可以负责送货上门,但现在你们国家处于战乱中,我们在你们国家没有军事力量可以保证货物安全送到山西。”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们之间属于正常的商业交易,我认为你们应该主动寻求政府的保护,我相信以汉斯猫在武汉政府影响力,完全能做到这一点。”张云峰话语若有所指。
在某军事学院校长那里,或许他张云峰的面子不顶用,但汉斯猫的面子绝对好使,只需要稍微上点压力,让军事学院校长派一支部队全程护送都没问题。
斯特凡听明白了张云峰的意思,但他觉得张云峰作为兔子国将领,应该更容易办到这件事,为什么非要他们去做?
就在他想询问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张云峰似乎和武汉政府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他对中国的历史也有些了解,在中国历史上,每一个王朝似乎都有关于兵权争夺的例子,武将拥兵自重更是每一代皇帝都尽力避免的事情。
“张将军,恕我冒昧问一句,您不会是想和武汉政府分裂吧?”斯特凡压着声音询问,言语中似乎还有些兴奋。
张云峰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立刻呵斥道:“斯特凡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是在侮辱我,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这是每一个中国人都必须遵守的原则,谁想要分裂国家,那就是国家民族的罪人,我张云峰第一个不答应。”
斯特凡看张云峰语气严肃认真,不像是作伪,连忙鞠躬道歉:“抱歉,张将军,是我误会您了,我为我的过错向您道歉。”
“哼哼,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我张云峰可以做任何事,但唯独不会分裂国家。”张云峰掷地有声,带着某种信念。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绝不允许他坐视国家分裂,穿越回来一趟,他一定要为国家收回自古以来所有属于中国的土地。
“好的,张将军,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这样说。”
斯特凡给出保证的同时,也接下了货物运送的差事:“关于机器和货物的运送,我回去后会和国内商议,让他们同武汉政府交涉,但我想这其中可能会产生一些费用……”
“如果他们想要什么辛苦费,就让他们来找我,我和他们好好算算帐。”
张云峰可不想掏钱补充军事学院校长的私人金库,他自己一日三餐都不敢吃两个菜,哪来的辛苦费给对方。
军饷都不发,还敢打他的秋风,这怎么能允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