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推开,李三阳半搂着面泛桃花、步履间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别扭的白清欢,刚踏出休息室,两人就像是被同时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了原地。
原本空无一人的顶层办公室,此刻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白知夏、白亦谦、李瑞霖、李乐怡,四个粉雕玉琢的宝宝正穿着可爱的连体衣,在光滑的桌面上欢快地爬来爬去,咿咿呀呀的声音充满了空间。
文件被推到了一边,一支昂贵的钢笔危危险险地挂在桌沿。
而本该坐镇主位的白幼宁,此刻却屈尊降贵地坐在旁边助理常用的工位上,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她没什么表情的绝美侧脸。
她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似乎正处理着紧急公务,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
听到开门声,白幼宁敲击键盘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她缓缓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冰锥,先是淡淡地扫过一脸心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李三阳,然后才落到脸颊绯红、眼神躲闪的白清欢身上。
那目光看似平静无波,但李三阳却感觉自己的后脖颈猛地一凉,仿佛有无形的飞刀贴着皮肤擦过,带着凛冽的寒意,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结束了?”
白幼宁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询问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听不出丝毫情绪,却比任何质问都让人心惊胆战。
白清欢只觉得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轰”地一下涌了上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李三阳更是屏住了呼吸,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立刻化身成一尊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哪里还敢接话。
这片死寂般的沉默,反而让空气更加凝滞。
“怎么都不说话?”白幼宁放下笔记本电脑,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姿态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目光再次聚焦到李三阳身上,“刚才在里面,不是还挺……能言善辩的么?”
李三阳在心里疯狂呐喊:‘在你的办公室里乱搞被你当场抓住,谁敢说话啊!!’
然而,白幼宁仿佛真的拥有读心术一般,那洞察一切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眼神乱飘的李三阳。
李三阳被她看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脸上立刻堆起一个谄媚又带着十足讨好意味的笑容,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嘿、嘿嘿……幼宁,你、你怎么忽然来公司了?今天不是……不是说在家陪孩子吗?”
他那副点头哈腰、眼神闪烁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原配夫人当场擒获的偷情汉子,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心虚”二字。
白幼宁轻轻歪了歪头,如瀑的青丝随之倾泻到一侧,她冷着一张俏脸,红唇微启,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我?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老公,在我的办公室里,光天化日之下,究竟在忙些什么‘重要’的大事。”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我的老公”、“我的办公室”这几个字,却被刻意加重了音节,如同小锤子般敲在李三阳和白清欢的心上。
一旁的白清欢终于忍不住,暗暗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用只有身边几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小声嘟囔了一句:“哼……明明这间办公室,之前还是我的呢……”
这声不大不小的吐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地传入了白幼宁的耳中。
她是故意的。 李三阳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白清欢这是看不惯白幼宁此刻那副掌控全局、高高在上的姿态,存心要搅乱这潭水。
既然话已出口,白清欢索性也撕破了那层尴尬的伪装,双臂环抱,勾勒出愈发傲人的曲线,眼神带着一丝挑衅的媚意,直接摊牌:“是,又怎么样?这间办公室,可是我和三阳第一次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回忆一下往昔的……温情,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唰——!
李三阳清晰地感觉到,办公室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仿佛有无形的寒流席卷而过,让他裸露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幼宁缓缓眯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子,危险的光芒在其中流转,如同打量猎物般在白清欢身上寸寸扫过,最终,她红唇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呵呵,”她轻笑一声,声音冷冽,“回忆?当然可以。不过,白清欢女士,请你搞清楚,现在——你已经离开白氏集团的核心层了。别忘了,若不是借着三阳的光,你连这栋大厦的董事长专用电梯都刷不开,更别说踏进这间办公室的大门。”
这话如同锋利的针,直刺白清欢最在意的地方。
然而,白清欢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一串银铃般却带着冷意的嗤笑:“哈哈哈……真是有趣啊。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可是,难道没人告诉你,除了你改掉的密码之外,永远保留着一个连你都无权删除的——原初密码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碰撞出无形的火花。
表面上,她们是在争论办公室的归属权、新旧权力的交替,但在场的三人,甚至包括爬来爬去的宝宝们都心知肚明——这场交锋的核心,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李三阳的归属!
李三阳感觉到两边投来的、几乎要将他洞穿的视线,脖子猛地一缩,脚下悄悄向后挪动了半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无论站哪边都是送命题,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站住!”
两声冰冷的、带着十足警告意味的娇叱,异口同声地从白清欢和白幼宁口中吐出,瞬间钉住了李三阳试图逃离的脚步。
下一秒,白清欢率先发动攻势。
她袅袅婷婷地上前,一把紧紧搂住李三阳僵硬的胳膊,饱满的胸脯毫不避讳地挤压在他的手臂上,仰起头,语气变得黏腻又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负:“老公~你看看,你的好老婆好像认为,我们两个在她‘现在’的办公室里做点快乐的事情,是罪大恶极呢……你来评评理嘛,我们做的事,到底对不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