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看到那弱光亮了许多，似乎下一刻就能靠近这亮光了。
卷子嘀嗒的水声变缓了许多。
莫斯不由地想，该不会这卷子快被烘干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出去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莫斯的思绪。
莫斯这才发现他已经到了亮光点，这点微弱的光芒是保安亭的夜灯，里边儿是一个穿着保安服拿着电棍的老头。
老头面容皱皱巴巴的，像是体内完全没有水分，他从保安亭凑了一个头出来：“哪个班的？”
这里只有保安亭里的这点微光，老头伸头过来，脸色明明暗暗地给人一种诡异感。
“高二三班。”
老头眼睛仿佛鹰般锐利地盯着莫斯：“是小顾？”
小顾？是顾哥吗？
莫斯现在拿不准这老头的身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着不像啊。”
老头转身，保安亭里响起了抽屉拉开的声音。
“叮”的一声，保安亭旁边的闸门缓缓打开：“这次饶过你了。”
前方仍然是漆黑一片，唯一的光芒就在这保安亭，莫斯不确定是不是该往里走，但除了这个选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莫斯走了这么远，也没看见别的人或物，甚至连死物都没看见。
“怎么？还不回去？”老头伸出脖子看着莫斯：“想记过？”
莫斯几步走到闸门处，低着头往里走。
“等等。”
莫斯顿住脚步。
“你的卷子不带走？”
老头的脸猝然怼在莫斯脸前，余光与老头的眼睛对上，忙地低眉垂眼：“带着的。”
下一瞬，莫斯手上就多了一张半湿半干的卷子，凉意让莫斯一抖，但脑门前的那张脸还在，他控制着身体没动。
“好了，进去吧。”
那张脸离开，莫斯拿着卷子往里走，他想丢掉这卷子，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它。
“你怎么还不走？”
老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莫斯拿着试卷低头继续往里瞎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又亮起了一道光，紧随着而来的是一道又一道的光，很快，前边儿一整片都亮起了灯。
此时，莫斯才看清楚，前方像是寝室楼，还挂着衣服。
莫斯朝着寝室楼走近，走得越近声音越嘈杂，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莫斯走到寝室楼下时就听到了声音，一个人在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敲门问，有没有人看见他的试卷。
奇怪的是，每个被敲了门的寝室都开了灯，但寝室门都没有打开。
这个人一层一层地敲门，现在已经到了一楼。
莫斯福至心灵地看向自己手上的这张试卷，莫名觉得这张试卷就是他要找的，但现在宿舍楼里没人敢开门则说明了这个人有危险。
莫斯想要回头，但回头门口又是那个怪老头，看起来也不是善茬。
不知道自己把试卷主动给他，会不会他就不做什么了？
不对，这试卷好像是黏住他，根本给不出去。
这难道是死局吗？
莫斯看着楼台，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已经加强了不少，顺着楼台爬到二层也不是不可以。
一楼的寝室门已经敲了一半。
莫斯当即没再犹豫决定赌一把。
赌他敲过的楼层不会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