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畦淡淡开口:“这个孙家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符春花没想到他父亲会说这件事情,不过他也是开口回道:“父亲要不要我去提醒一下分家的人,让他夹着尾巴做人,看清自己的地位。”
符畦听到这话突然笑了:“那孙家小儿哪怕境界不如你,但他成为孙家家主,从规矩上来讲,你又怎么能有资格教训得了他?”
“再者你只是一个金丹境界而已,那孙家可还有一位元婴境,另外还有一位晋升元婴境的金丹境,你哥哥他辛辛苦苦拉拢了几十年,至今这才有了一些松动。而你现在要对其动手,那位松动的金丹境会怎么做?”
“要是以前还有拉拢的机会,但是九成是向着孙家的,毕竟人家金丹也是要脸的,于情于理都要帮助孙家,那点香火情可就打没了。”
符春花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白,他立即开口说:“父亲,我只是说一说,真的没想到要去教训孙家。”
符畦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你又怎么可能真心接纳陈平安呢?”
紧接着符畦话锋一转,终于扯到了陈平安:“陈平安那小子,同样也是有点儿意思。”
符春花听到这话,因为先前说话的过失,这次比较谨慎一些,他开口道:“嗯,确实,那陈平安还真的有了几分能耐。”
符畦突然冷笑一声:“有能耐?有多大?”
符春花试探道:“大概他炼体四境到五境吧,不过以他这样的年纪也算得上是有资本了,但是在这老龙城依旧不够看。”
符畦没有在意这话,而是再次问道:“若是真给他十年、二十年,你觉得你和陈平安的战斗谁强谁弱?”
符春花没有犹豫,直接道:“那定然是我要强过于他。”
“而我早已经是金丹境界,十年、二十年之后虽然不会突破,但境界也自然会精进一些。”
“那陈平安充其量也就武夫五境的水平,若是遇到了天大机缘,说不定还会突破到武夫第六境,但是依旧没有在我面前叫嚣的资本。”
符畦听到这话,微微点头:“炼体第六境也是不错,照着如此趋势,以他的天赋,再过二三十年,岂不是能够达到第七境?”
说到这里,他再次转头看向符春花,悠悠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三百多岁了。”
符春花心头一惊,他哪能不知道自家父亲的话外之音,下意识开口:“父亲,我岂能看得上如此低贱的泥腿子?”
符畦闻言,突然哈哈大笑。
符春花看着父亲的笑,脸色再次一白,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同时心中也是忐忑至极。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若为了一些利益,还真的能够做出什么,而自己反抗不了。
难道真的要委屈自己,嫁给陈平安?
该死,真是该死!
然而符畦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继续话锋一转:“把陈平安现在的情况大致和南华说一遍。”
符春花听了这话心头一惊:“父亲,你的意思是要让符南华对陈平安出手?那样岂不是正好中了孙家的计谋?到那时孙家再来一个誓死保护陈平安,陈平安历史知道是孙家的一个阴谋,但他难免也会有着触动。”
“再者,符南华不是和我们立下誓言吗?不能对陈平安动手啊。”
符畦听到这话,微微勾了勾唇:“你只管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我自有我的意图。”
符春花听到这话也不敢再继续多言下去,他施展着一些简单术法直接离开。
而此时的符畦看向天际,没有过多犹豫,便拔地而起,潇洒地掠过那座云海大阵,朝着北方径直飞掠了过去。
那里有贵客在,他必须亲自迎接。
而此时的符春花,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能获得更多好处。
她把陈平安的事情说完后,弟弟符南华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其实,符南华在骊珠洞天被陈平安羞辱后,符春花得知此事,非但不想参与,心里还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在她看来,父亲的三个子女都拥有继承老龙城城主之位的机会。
但符春花心里也清楚,倘若自己不出手做点什么,在父亲眼中,她和弟弟难免会显得为了那所谓的老龙城城主之位,缺失了应有的亲情。
正因如此,即便只是做个样子,一年半前,她也已硬着头皮前往骊珠洞天,去寻了一番陈平安。
此刻,符春花心里有些烦乱。
她本可以添油加醋,借机打压弟弟一番,可她又担心做得太过火,惹得父亲心生厌烦,进而嫌弃自己。
就这样,符春花在这般杂乱的心思中,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弟弟符南华的府邸。
见到符南华后,符春花抛开那些纷繁的思绪,略微斟酌后,将父亲的话有删减、有保留地简单说了一遍。
此时的符南华,他正在他的厅堂上喝着茶水,他听到这话后嘴角上扬,他自然不可能全信,但是他知道他父亲说那些话,符春花虽然会添油加醋,但是绝对不会胡说。
符南华刚要起身,习惯性地踱步思考,但在这时他却又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他看着符春花淡然开口:“我已经想好了,这陈平安必死。”
符春花听到这话,她突然轻笑了一声,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那灰尘药铺的郑掌柜,他至少也是一个七境武夫,甚至有可能摸到了八境武夫大宗师的门槛。”
“你要动陈平安,他不会坐视不理,而且那个郑掌柜还和范家有着关联,再加上一个孙家树的孙家,你觉得你敢动手?”
符南华听到这番言辞,看着符春花,他顿了一下后突然笑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让我心头恼火,我的姐姐,你的这个激将法,用得太过拙劣了。”
符春花微微一笑,同时也带着调侃:“弟弟,你怎么会如此编排你的姐姐?我只是对你提个意见而已,难道我说错了吗?”
符南华听到这话,脸色就变得漠然起来,再次开口:“那陈平安,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我要不做掉他,我寝食难安,即使违背一些天道誓言,我也要在所不惜,他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