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颠来倒去的,就念叨两千块呢。
这货嘀咕的,让王大炮都不好意思跟他解释,两千块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正经的顶级皮货才能有的价格。
眼巴前儿属于马上进入夏季的时间段,该说不说的,啥样的野牲口,都属这时候皮毛最差。
但是,这不代表这头花豹不值钱。
王大炮估摸着,这张豹子皮,最少也能卖给一千四五。
毕竟个头足够大,又没咋伤着,扒下来的还及时,处理停当喽,也不掉价(具体扒皮、处理过程很复杂,这里简单化了)。
除了皮子,还有豹骨和肉呢。
这些东西,都值钱,而且,大多数时候,属于有钱没地方淘弄的好玩意。
最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张红旗他们只有三个人分钱。
不管是王大炮早些年打围那一回,还是前年临县整卖两千块那一回,分钱的人太多了。
即便是领头的,正经落到手里,也算不上多。
中饱私囊之类的事,不太容易发生在打围的猎人们中间。
咋分账都是一早订好的,整到好玩意了,你就要改规矩,那肯定不行。
往轻了说,你招牌砸了,今后没人跟你搭伙吃这碗饭。
往重了说,指不定今后也就没法吃饭了,烧过去的不算哈。
要让王大炮说, 这头豹子,最值钱的皮子卖掉,爷仨分钱。
至于肉啊骨啊还有其他零件啊,卖了可惜了。
林彩英和柳正骨都会摆弄这些东西,全是能入药的好玩意,不如留着自己个儿用。
尤其是那豹骨,泡了酒之后,据说仅次于虎骨酒,功效、名声全都是实打实的。
“那成,骨头啥的,咱留下来自己用,叔儿,分钱的时候你多分点。”
王大炮不提,张红旗也得主动提。
家里俩懂医术的,还全都算是中医,不可能把这老多好玩意卖掉换钱的。
说白了,还是手头都宽裕,乐意留点好玩意搁自己家。
这东西咋说呢,真到用的时候再找,可轻易划拉不来。
“啥几波给我多分钱呐?这些东西,也算我一份不就完逑了?
正经的,我要是用上的时候,是柳叔儿不给呢,还是彩英舍不得呢?
我跟你们婶子,说话就搬去靠山屯了,今后咱是一家人,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王大炮这人,脾气真不太好,平时笑眯眯的,你瞅他像个好打交道的,可一进了山,一牵扯到分配猎物,那真就是,说话跟铁钩子一个样。
张红旗和赵铁柱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个理儿,当下也就没坚持。
这玩意不是熊肉野猪肉啥的,不可能烀烂糊了端着大碗刨,这特么属于药材!
结果爷仨前脚刚商量好药材咋处理,后脚同时惦记着,挑好位置割点肉下来,等会吃饭的时候烤个串尝尝。
毕竟,能吃到花豹子肉的机会,可太少了。
美中不足,这是头母豹子,没那枪啊蛋啊的,让赵铁柱嘟嘟囔囔的老长一会。
有了这么一头花豹子打底,那头大泡卵子好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王大炮让张红旗和赵铁柱领着狗帮,带着处理好的花豹子,先去找到那头早就咽气的大泡卵子,赶紧的抢救一下子。
那老大一堆肉,不能真就扔林子里不要了吧?
而他自己,则带着花篮子继续朝坡上搜索。
王大炮惦记着花豹子可能存在的窝和崽子呢。
母豹子被打死,如果它真有幼崽留在窝里,一准也是活不成。
还不如带出林子,直接上交,回头给送大城市的动物园去,也算是吃上了公家饭。
那头大泡卵子清膛的太晚了,血都放不出来多少,估摸着这一身肉,料理起来够呛。
可还是那句话,这年头但凡是能吃的肉,尤其是带着肥膘的肉,就不存在消耗不掉的说法。
人家王大炮也有招,早就说了,回去的路上,专挑有流水的地方走。
野猪肉就放水里不停的冲洗,总比不要了强。
张红旗和赵铁柱还没把野猪处理完,王大炮就回来了。
老汉直接用藤条绑了四只小豹子,吱哇乱叫的,背在背上就这么回来了。
这下子,回去的路上爷仨算是有事情干了。
四个小豹子全都能吃肉,仨人不停的给割野猪肉逗弄,赵铁柱仗着养狗剩得出的经验,出林子的时候,竟然更跟四只小豹子互动。
张红旗心里就琢磨,要是放在几十年以后,赵铁柱干个宠物繁育的营生,估摸着也能发财。
因为这回进山,本就是冲着划拉肉去的,索性出了林子,爷仨直接先回靠山屯。
王大炮经验足,琢磨的也就细,回屯子之前特意交代了,把花豹藏起来,就留四个小豹子搁外头。
这东西咋说呢,人心隔肚皮,也不能满屯子全是好人吧?
“这张皮子,大炮你可得拾掇好了,好些年咱清泉县都没出过这样的大货了!”
柳正骨笑的眼都眯起来了,咋也没想到,仨人进山就能猎到一头花豹子。
至于处理骨头、肉和其他零件,这就得他和林彩英上手了。
骨头好说,可是肉,那啥,大家都没尝过。
“也就那味,没啥,还不如五花肉好吃呢。”
赵铁柱给出中肯的评价。
“哎呀,都快撵上五花肉了?那可得烀点尝尝呐!”
柳正骨一脸严肃。
二丫儿张芳芳听见动静,早就凑了过来:“柱子哥,我也想尝尝。”
赵铁柱抬头挺胸,哼哧哼哧:“多放大料多放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