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弟子们闻听此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弟子战战兢兢,壮着胆子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敢来管我们宗内之事?”
风一鸣朗声道:“风一鸣!”
“啊!”人群中一个秀美的女子如遭雷击,捂嘴惊呼。
风一鸣定睛看去,只觉此人似曾相识,他多年未回白地,端详了许久才认出,她便是当年和他同期的墨玉。
另一边,一个清秀的男子拨开人群疾驰而来,心急如焚道:“风一鸣……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了?”
此人正是清风,当年一别,也是多年未见,而他如今的修为,已然跨入四象境初期。
风一鸣道:“此事说来话长,待稍后再与你详谈!”
清风身后紧跟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二三岁,他拉着这少年上前说道:“你看看这是谁?”
那少年茫然若失,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只是摇头。清风道:“你难道忘记那个救你的风大哥了?”
少年如梦初醒,忙上前拉着风一鸣的衣襟道:“风大哥,你回来了!只是你为何变了个模样?”
风一鸣眉头紧蹙,询问清风道:“这是谁?”
清风道:“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九昌城中救下的那个小乞丐吗?”
少年急道:“风大哥,你难道忘记了吗?我叫小雾啊!这名字还是你取的,说是要如雾一般,吹不散,打不灭。”
风一鸣眼神如电,当年他与清风前往九昌城时,曾在破庙中救下一个倔强的小乞丐,未曾想时至今日,他竟然真的来到这白地之中,观其身上的修为,已然达到三才境初期,在这般年纪,实属难得。
他轻拍少年的肩头,感慨道:“竟然是你!这么多年来,为了进入这白地,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底下的弟子们听着他们的交谈,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铸器堂的堂主和这位竟是旧相识啊!”
“是啊!听他们所言,连我们这一辈的翘楚终雾都曾受此人恩泽。”
风一鸣看着清风道:“你已经是铸器堂的堂主了?”
清风叹道:“是啊!师傅两年前不幸身逝,如今铸器堂只能由我主事。”
然而,与此同时,也有不同的声音响起,“就凭他们的力量,想要对抗秦昭大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大家千万别听他们的!”
风一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长得獐头鼠目,观其身上的气息,是四象境初期的修为。
“这人是谁?”风一鸣开口问道。
“你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了,此人叫王守仁,当年会武时曾出现过,是金月明的弟子。”清风解释道。
风一鸣微微颔首,目光冷冽地朝着王守仁射去,寒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想做秦昭的走狗了?”
王守仁冷哼一声,他身旁那个满头白发的胖子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的,师兄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退出,两不相帮。”
风一鸣并未回应,只是淡淡地扫视全场,沉声道:“还有没有同样想法的,可以站出来!”
这些弟子们面面相觑,又看着那颗邵强的人头,不禁低声议论起来。
片刻后,又有几人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
风一鸣道:“你们可以走!”这些人满脸狐疑,不敢轻易行动,王守仁却是毫不犹豫,直接迈步,带着那胖子扬长而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如飞鸟般迅速飞离。
毕竟之前有邵强和干于等人的把控,他们不得不留在这里,此时有了机会,自然是巴不得立刻离去。
突然,逃跑的几名弟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下来。
王守仁大惊失色,慌忙往一侧闪身,他身旁的胖子如杀猪般惨叫一声,胸口处一支透明的风箭穿过。
王守仁转身朝着空中一处怒喝:“云晓,你想干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处空中一个身影显现出来,正是云晓,她手中搭着一件蓝色的弓箭,这是上品法宝——风灵羽弓。
风一鸣朝她看去,方才她隐身于空中,连他都难以察觉,想必是用了什么暗属性的法宝,类似于他此前用过的幽影鬼面。
云晓的声音如寒霜般冰冷:“不忠者,都得死!”
说着她手中那弓箭又散发出一阵蓝光,一支无形的风之箭在指尖汇聚,朝着王守仁疾驰而去。
王守仁又惊又怒,从袖中祭出一片圆形的彩金盾牌挡在身前,同样是上品法宝,这次有了防备,那风之箭只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印痕。
而此时,清风却指着那彩金盾牌轻喝:“解!”
那盾牌瞬间如破碎的镜子般解体成几块,又是几支风之箭如疾风骤雨般射来,猝不及防之下,王守仁只能仓皇逃窜,然而这风之箭速度奇快,只一瞬间便击中他。
王守仁跌落下来,口中流出鲜血,指着清风道:“你……”
清风淡淡道:“这彩金盾牌是我亲手铸造的,既然你要走,那我收回这盾牌,难道不应该吗?”
“啊!啊!”突然又有几名弟子在人群中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一个独臂的男子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海中走出的杀神,风一鸣定睛看去,这男子竟然是文生,他左手握着一把血红色的大刀,又朝着一个弟子狠狠地砍去。
“你在做什么?”那个弟子惊恐地惊呼道,“我们又没有逃跑!”
文生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杀意:“你们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之前秦昭在此,你们就像狗一样百般奉承,如今不过是暂时隐忍,我的修罗刀岂能留下你们这些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