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苏杳骗了!
那碎布根本就是苏杳故意留下的幌子,人早就跑没影了。
她心里一慌,生怕回去被领头的婆子责骂,更怕耽误了大事,连忙四处张望。
见树林深处的灌木丛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便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追去。
……
马车旁的三个婆子却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守在车厢外的两个婆子靠在车辕上,脚边扔着半块啃剩的干粮,脸上满是不耐。
苏杳和押她的婆子已经去了快一刻钟,连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去个方便要这么久?不会是跑了吧?”
驾车的婆子挠了挠头,眼神时不时往树林的方向瞟。
“跑?借她个胆子!”
另一个婆子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手。
“那林子里就一条路,还有张婆子盯着,她就算想跑,也跑不远。估计是故意磨蹭呢,等会儿张婆子回来,有她好受的!”
两人正闲聊着,车厢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守在车厢外的婆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芙从车厢另一侧的阴影里钻出来。
手里握着一根的粗木棍。
车厢里,原本守着春桃的婆子早已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她双眼紧闭,早已没了意识。
春桃被绑在角落,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芙,眼睛瞬间睁大,满是惊讶。
她想开口喊,就被白芙比出的“嘘”声打断。
春桃立刻会意,用力点了点头,紧紧咬住嘴唇,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满眼急切地看着白芙,盼着她能快点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
白芙动作极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春桃身边。
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割断了绑在她身上的麻绳。
春桃揉着发麻的手腕,刚想站起身,就听见车外传来驾车婆子的声音。
“里面怎么回事?刚才那声响是啥?”
白芙眼神一凛,对着春桃做了个躲好的手势,自己则悄悄挪到车厢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要不我去看看?”
另一个婆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脚步声朝着车厢靠近。
白芙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木棍,等那婆子刚掀开帘子,还没看清车厢里的情景,就对着她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咚!”
又是一声闷响,那婆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进来,正好压在之前晕倒的婆子身上。
车外的驾车婆子听见动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身朝着车厢走过来,嘴里还喊着:“喂!你没事吧?倒是应一声啊!”
可刚走到车厢门口,她就愣住了。
春桃正站在车厢边,身上的绳索早已不见踪影。
“你……你怎么跑出来了?王婆子呢?”
婆子的声音带着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棍。
话音未落,白芙突然从春桃身后窜出来。
她手里的木棍带着风声,朝着婆子的肩膀狠狠砸去。
婆子躲闪不及,被砸得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她想喊人,就见白芙从腰间抽出那把匕首。
白芙朝着她挑了挑眉:“再喊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婆子被她的气势吓住,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喉咙动了动。
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呼救声咽了回去。
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拿绳子,把她们都绑起来!”
春桃赶紧去车厢将绳子找出来,两人将三个婆子死死绑住。
“夫人呢?你们把夫人带去哪里了?”白芙眼神紧紧盯着那婆子。
“快说!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
婆子看着眼前的两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能哆哆嗦嗦地开口。
“在……在那边的树林里,张婆子带着她去方便了,还没回来……”
白芙和春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你在这里看好她,别让她们跑了,去树林里找夫人!”
白芙对着春桃吩咐道,说完,又警告地看了那婆子一眼。
“你最好老实点,若是敢耍花样,我回来就卸了你一条腿!”
她刚朝着树林跑出去没几步,脚步却突然顿住。
习武多年练出的敏锐听觉,让她捕捉到身后传来一丝极细微的沙沙声。
像是粗糙的石块在摩擦麻绳。
她猛地回头,目光瞬间锁定在被春桃看管的婆子身上。
果不其然,那婆子虽被麻绳捆着双手,却不知何时从地上摸了块边缘锋利的碎石。
石头藏在掌心,偷偷用碎石的棱角磨着腕间的绳索。
“呵。”
白芙冷笑一声,脚步轻快地折返回来。
没等那婆子反应过来,白芙抬脚一踢,精准地踹在她手腕上。
碎石“当啷”一声飞出去老远,落在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婆子被踢得手腕发麻,脸上却没了之前的慌乱,反倒梗着脖子瞪向白芙:“你敢打我?我可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芙已举起匕首,手腕微转。
“噗嗤”一声,精准地插进了婆子的大腿外侧。
刀刃没入半寸,鲜血瞬间顺着裤腿渗出来。
“哎哟!我的娘啊……疼死我了!”
婆子瞬间惨叫起来,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被疼得烟消云散。
只剩下满脸的惊恐。
一旁的春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着白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她只知道白芙是陆怀瑾派到夫人身边的丫鬟。
却没想到她身手这般利落狠绝,竟真的敢动手伤人,果然是练家子出身。
白芙缓缓拔出匕首,匕首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她用匕首尖挑了挑婆子的衣襟:“我刚才说过,你若是敢耍花样,可以试试。现在,你试过了,滋味如何?”
婆子疼得浑身发抖,看着腿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的念头。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乖乖待着,绝不再耍花样,求您别再伤我了!”
白芙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而是从车内寻来另一根麻绳。
她上前将婆子的手脚捆得更紧。
这次,她特意将她的手腕和脚踝反绑在一起,确保她再没机会动弹。
做完这一切,她抬手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转身对春桃说:“春桃,夫人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