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给玄墨找的实战的地方？”李景川把头盔摘下，看向旁边阴森荒凉的大楼。
“嗯。狐逸说这里之前就有人失踪过。半个月前也有几个人来这里探险，全部意外身亡了。”夏绵牵起玄墨的手，眯起眼睛看向报道过的楼顶说道。
九七听后凑近玄墨的脚边，把自己缩了起来。
李景川有些无语地看了它一眼，“那还真是蛮凶的。”
他的声音平淡，面上也没有任何起伏，直接向着大门走去。
“这栋大楼之前是干什么的？”他看向立在旁边已经锈迹斑斑，看不清字迹的牌子问。
“你还记得九七之前说过的恶性食肉兽人吗？”夏绵透过破碎玻璃看向大楼里几台布满灰尘的机器和地上杂乱的器械。
“嗯。记得，这里是他们的聚集地？”
“是之前研制疫苗的地方，那些兽人就是在这里被注射了疫苗，才成为了恶性食肉兽人。”
“那这里还真是个不错的探险地。”李景川回头看向夏绵，“往后。”
夏绵拉着玄墨的手向后退了两步，李景川上前推开了大门。
灰尘在阳光下扬起又缓缓落地。
几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里响起。
仿佛被水浸过的墙皮已经出现了大块的剥落，露出灰色的墙体。不知用来做什么的仪器东倒西歪地躺在沾染着不规则灰褐色污渍的地板上，腐烂的白布挂在仪器生锈的铁架上，四周还散落着量杯的玻璃碎片和已经变黑的镊子，针头。
“狐逸说这里其实已经被政府封禁了。”夏绵的声音产生了轻微的回音。
“我懂，但是总有不要命的，是吧？”李景川挑眉道，“这个世界到现在才像点样子。”
“我们去楼上看看，狐逸说过今天要晚点过来。”夏绵叹了口气，看向更加阴森的楼梯。
积灰的楼梯上印着杂乱无章的脚印一路向上延伸，楼梯旁立着一扇已经锈死的电梯门，从门后隐隐约约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李景川说着就要上楼。
“等等。你看不到那些东西，还是……”
咚咚。
夏绵的话还没说完，楼上却传来像是有人拖着沉重脚步移动的声音。
李景川大步上了几层台阶后向上看去，除了挂着蛛网的扶梯把手外空无一物，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仿佛刚刚只是人的幻觉。
“抱他。”夏绵牵着玄墨向上走了两步对李景川说道。
“还真是使唤人越来越顺手了啊。”他嘴上说着却很快俯身把玄墨抱了起来。
“走吧，这毕竟是玄墨的实战，我们还是不要插手太多。”
两人的脚步声在楼梯上依次响起。
风吹过破碎的玻璃的呜呜声在静的可怕的走廊里尤为明显。
哐当。
夏绵一脚踹开一扇门，灰尘在九七屏幕微光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厚重的窗帘完全遮挡住了窗外的光，木制的书柜歪在墙角，书桌上落着厚重的灰尘，一个杯子倒在上面，导致桌上的颜色要更深一些。地上到处散落着文件夹和已经看不清字迹的泛黄纸张。
“像是要紧急逃离但是来不及收拾了。”李景川环顾了一下杂乱的房间，接着说道，“下一个吧。”
“先等一下。”夏绵说完就捂住口鼻走了进去，用脚移动着地上的纸。
“你福尔摩斯啊。”李景川在门外忍不住说道，他把玄墨放到地上，“里面灰尘太多了，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
夏绵仔细分辨着各页纸张上的字，好像是……瞳……兽……
这是什么意思？夏绵蹲下身看向其他晕开的字迹。
“这是‘异’字吗？”李景川指着一张纸上的字问道。
“嗯？”夏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张泛黄、布有霉斑的纸上隐约可以看出个歪扭的异。
后面是什么？是瞳吗？
异瞳？
她抬头看向正乖乖站在门外等他们的玄墨，即使背着光，他漂亮的眼睛也在微微发亮。
之前潘伯说过玄墨的阴阳眼并不是天生的。而且玄墨的亲生父母好像就是研制疫苗的工作人员。
他的眼睛难道和疫苗有关？那张纸上的兽是兽人还是指狐逸说的兽灵呢？
夏绵蹙眉思考着。
“去其他房间吧。这些资料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了。”李景川站起身说道。
“好。”夏绵点了点头，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李景川俯身把玄墨再次抱起，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
在几人离开后，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无风自动。
“我们去四楼吧。”夏绵扫视了一下被踹开的走廊尽头的房间后说道。
后面的几个房间大同小异，里面只有生锈破损的仪器。
“那死狐狸让人办事也不说清楚，白浪费时间。早知道咱们应该直接上四楼。”李景川单手抱着玄墨，另一只手挥了挥飞舞在空气中的尘埃抱怨道。
夏绵还在想玄墨的眼睛，嗯了一声后就向着楼梯走去，现在比起存在的恶灵，她更想知道玄墨的眼睛和疫苗的关系，这里的兽人研制疫苗真正的作用，以及兽人的政府是不是知道这些兽人的真实目的。
上到四楼的楼梯，就看到锁门的链子被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带着铁锈的门上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透过虚掩的门，可以看到昏暗的走廊里有被拖拽的痕迹。
李景川踢开门，发现这一层的玻璃都用不透明的胶带封了起来。
“这是到了什么做法现场了？”李景川舌尖轻扫过虎牙，眼里兴奋的光闪过。
夏绵踹开了第一扇门。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夏绵和李景川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角落。
“是老鼠还是虫子？”
“太暗了，看不清。”夏绵说着已经向声音的来源靠近。
夏绵一脚踢开前面的柜子，除了蛛网灰尘，空无一物。
她捂着口鼻向后退了几步，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后走到门口，“下一个房间吧。看来是有人要和我们玩捉迷藏了。”
李景川笑了一声，“那他可得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