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踏出客栈的大门,只见江夏站在对面的房顶之上,长身玉立,眉目温润清冷。清晨的阳光半披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微光,光是站在那里,就引人频频侧目。
南笑双手握拳放于胸前,眼神亮晶晶,脱口而出:“大师兄好帅。”
江夏听到南笑的话,微微一愣,随后有些无奈。他脚尖一点,从上方一跃而下,身姿轻盈落在几人面前。
直接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胡言乱语了。”
“我可没有哦,不信你可以问问小师弟和两位师兄。”
江夏的目光扫过三人,只见三人齐刷刷的点头。
他眼皮轻轻一抬,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倒也没说什么。
苏洵问:“大师兄你回来的这么晚,可是发现了什么?”
江夏将自己看到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告诉几人。
叶无眠直言:“那简单,我们现在就去城主府探个虚实。”
“我还挺好奇,什么路数的邪修这么厉害,在两大宗门眼皮子底下,瞒了这么久。”
叶无眠的手握着他的灵剑,不自觉的摩擦,眼里没有害怕,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那就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还能赶在天剑宗和幻海宗的人前面,将这些邪修绳之于法,到时候还能好好嘲笑一下他们。”
“在眼皮子底下,发现不了就算了,还来的慢,要他们有什么用。”
南笑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见一声低沉缓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我说怎么这一路过来一直打喷嚏,原来是有人在背后蛐蛐我们。”
南笑顺着声音看去,从拐角处走来十多位宗门弟子,为首的是幻海宗的景之,后面还跟着天剑宗的几个亲传弟子,除了苏言不在,另外几人都来了。
景之拱手道:“诸位,好久不见。”
宋回看见南笑,有些心塞,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早知南笑来,他就不来了。
江夏几人也微微点头,算是问好。
南笑全然没有被抓包的自觉,脸上依旧笑嘻嘻的。
她反问:“景师兄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景之想反驳两句,这话了到嘴边,反而不知该怎么说。
她好像说的是实话啊,他们确实没有及时发现月华城的异常,来的也不如人家快。
但是吧,总感觉那么不得劲呢。
景之还没想明白,南笑直接越过了他,脚步轻快走到宋回面前。
宋回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宋师兄,今天灵石带够了嘛?”
她与宋回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见到一回,肯定是抓住机会就要债啊。
万一他哪天嗝屁,或者是飞升跑路了,她找谁要去。
宋回:“…………”
他就知道。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二人身上,顾安探出一个头,扫了眼他的储物戒,幽幽说道:“二师兄,还没还完呢?”
当初宋回在天剑宗当着那么多人,给南笑灵石,当天这个事情就传遍整个宗门,顾安知道也不稀奇。
他只是有些好奇,怎么还没还完,二师兄到底被南笑骗了多少灵石啊。
顾安的话,让宋回想起自己被坑的过往,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他先是瞪了眼顾安,忙从储物戒掏出一袋灵石扔在南笑手中。
咬着牙,挤出一句话,还透着一丝急切和恼怒:“下次不许找我要了,不欠你什么。”
他也没和这死丫头见过几面,被她坑了三十万灵石,这是他近几年全部的积蓄。
简直离谱。
南笑将灵石一收,慢悠悠的说:“宋师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这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宋师兄还得欠我十万灵石。”
“而且,像我这样人美心善的人已经不多了,我都没收你利息。”
“闭嘴吧你。”宋回冷着脸,一字一句道:“绝不可能。”
这次他各种丹药、符箓都带得齐全,还想再骗他的灵石,做她的春秋大梦。
“谁知道呢。”南笑没当回事。
宋回:“……”
好气,想揍。
他的目光从她身后的几个同门身上扫过,想着他要是揍这个死丫头一顿,他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几分。当视线扫到江夏时,瞳孔骤然一缩。
化神期?
江夏身上的气息还隐约比他大师兄身上的强上一些。
宋回刚刚升起的小心思,瞬间被按了回去。
他要是当着这几人的面揍,估计还没有碰到南笑的衣角,自己先去阎罗殿报道了。
而且,南笑的修为,还是让他有些惊讶,竟然也是元婴。
探查城主府的计划,暂时被耽搁下来。
众人围坐在一块商讨。
江夏耐着性子,又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大家是合作关系,没必要藏着掖着。
景之也将自己知道的情况缓缓道来:“根据逃出来的修士提供的消息,邪修的人数不少,他们手里有一件厉害的邪器,可以让人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
说到这,景之漆黑的眸子看向江夏,接着说道:“逃出来的修士称,邪修手中持有的邪器,形似铜铃。这铜铃一旦摇动,便能控制那些失去自我意识的百姓。这与江师兄昨晚探查的情况相符。”
叶玲玲:“那些百姓还有救嘛?”
景之沉默半响后说:“悬。”
他没亲眼看到那些百姓的情况,不好下定论。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百姓被邪修以邪器残害多时,只怕连修士都未必能扛住,更何况这些毫无灵力的普通百姓。
江夏微微皱眉,平静道:“我查看过那些百姓的状况,他们生机已断,如今仅存一副躯壳罢了。”
南笑听着他们说话,适当性的插了一句:“景师兄,那位幸存的修士,你们带来了吗?”
“你在怀疑什么?”
南笑单手托腮,面露思索之色,缓缓说出心中疑惑:“我在想,邪修在这地方暗中谋划两年,都未曾被人察觉,可见其行事小心谨慎、警惕性极高。那名修士又是怎样虎口逃生,还成功跑出来报信的呢?”
“而且,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为何他们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待在这个地方?”
“难道他们真的就不担心,被几个宗门联合起来围剿吗?”
“还是说,他们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到这种地步,觉得自己可以硬刚几个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