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大这些时日,比我那庸碌的二十年活的都快活,虽然我要不行了。
可如果让我再重选一次,我希望能早点遇到老大。
那样我就能有更多的寿命去提升实力了,那样我就能自己去救父母了,可惜没如果了。
但我..不悔...不悔呀!”
张嘎子的双目已然变得混沌,喃喃自语的声音也变的微弱,直到一双手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力气。
一条生命也就在李仙的怀抱中悄然而生了。
“你放心,我李仙既然答应你会为你找父母,那我一定就会做到,如果他们已经不在了,那代表着在另一个世界,你们一家已经团聚了。
如果他们还在世,我会替你照顾二老,使他们生活无忧。”
李仙说着话,然后替张嘎子合上那未曾闭合的双眼,使其可以瞑目。
随后抱起那已经干瘪的尸身,环顾一圈朗声道。
“如今站在这里的各位,都是从死亡里走出来的,你们与死亡共舞,与死神嬉戏。
惊天骇浪压不垮你们,千难险阻也阻挡不了你们,八百人,你们每个人的遗言我都记在心里。
张嘎子是其中一员,但也不独有张嘎子。
明日我李仙依旧会带领你们走向下一个胜利,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人掉队,但那不可怕。
只要我李仙不死,你们名字与事迹就会永远流传在这个世界上,百年,千年,乃至于留名青史。
这是我的承诺!”
黑夜中李仙伟岸的身躯如同闪着最耀眼的光,他怀里还未彻底凉掉的尸体仿佛在这一刻与李仙融为一体。
这一刻死亡不再是彻底的终结。
“虎!!!”
“虎!!!”
“战!!!”
拳头砸向硬邦邦的胸膛,嘴中高呼的虎声与战声冲破云霄,不足两百人气势镇的方圆千米的海面如同镜面。
甚至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就突破了一阶的关卡。
对此李仙还是很满意的,这证明这场秀,自己并没有白做。
虽然李仙答应过的事,从没有食言过,但李仙更倾向于直接做,而不是用语言重新加工。
所以在内心深处,语言一旦进行加工,就和作秀没什么区别了。
对这些同自己水里来火里去的战士,李仙不屑于用言语作秀。
因为那样一来,就同那些用信念,用荣誉,用情怀,用规矩让人去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过是拿死人的事,去演给活人看。
本来李仙是不想演的,可在察觉到士气有些低迷后,又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是为了自己,李仙可以选择硬气,但现在是为了回家,那李仙也不是不可以勉强自己。
毕竟同母亲的安危相比,自己受一些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个自己组建的匪团,从最开始上千人,死到八百人,到如今总人数不足两百。
伤亡率接近九成。
最开始死的可能还是陌生人,可死到最后,就都变成了熟人,而每天死认识的人,对人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而今马上又要决战了,士气必须要提一提了。
这才有了这一出,毕竟李仙也接受不了失败的结果,因为他很急。
而在海面之下,数十上百万的海族也在一道道的指令之下,飞快的集结与穿插。
整个海马族的传令兵腿都快跑飞边子了。
很匆忙,但也可以说是把兵贵神速发挥到了极致。
“你这是在赌博,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输了,那水族将万劫不复。”
不知道鲸悠然同无相渊主沟通了什么,至少它此时已经能平静的同鲸悠然沟通了。
“输了,才是万劫不复,可只要赢了,那就是改天换日,那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只要赢了,那我将是水族的英雄。
更何况,如果不赌这一把,水族的未来如何,我不清楚,那咱俩马上就可以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万劫不复。
反正都是赌,那我凭什么不选择一个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你也清楚,自打李仙出现之后,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没出现之前,我们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对比难道还不够明显嘛?
更何况水族能走的路,不是我能选择的,是你和旋龟把局面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刀早已经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上,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懂,你早就没有了选择。
按计划行事吧!”
鲸悠然把一份写满了密密麻麻指令计划书丢到了无相渊主脸上,便头也不回的游走了。
而那份指令则完全出自于李仙之手。
它身为水族的二阶,当然也有自己的任务。
不单单它,无相渊主也一样,早就被李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可片刻后,无相渊主也仿佛是认命了的收起那份指令,腕足舞动之间,就朝另一个方向游了去。
毕竟在李仙当着它的面强杀旋龟之际,它就已经认命了,所以鲸悠然说的对,它已经没有选择了。
当然这种牛不喝水强按头方式,也别指望它能有多拼命,划划水,时刻注意着风向,事不好,是真会跑的。
反正北海待不下去了,也能去南海,东海。
甚至绝大多数的水族多多少少也是抱着类似的想法,家园固然不能轻易舍弃,但为了一个外族人去拼命那不行。
能玩命只有鲸悠然和它的基本盘。
李仙打一个大棒然后给一个甜枣的方式由于时间的关系,用的太糙了,现在只是靠着一手“点石成金”的手法吊着而已。
但同命比,当然还是命重要。
那种王霸之气一发,无数小弟死心臣服的局面,并不适合在现实中展开。
但不管怎么说,人族,水族,在李仙的强力捏合下,已经短暂的成为一体。
而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守护回声一方,也不是瞎子,虽然它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还是本能的戒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