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渊主看着李仙与鲸悠然三言两语就要把水族的战略方针换一个方向,那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偏偏它又插不上嘴,它不明白的为什么往常堪称是自己的外置大脑的鲸悠然这次怎么会如此迟钝。
所以就只能在一旁看着李仙同鲸悠然商谈甚欢。
它当然不明白,因为它还在拿老眼光去看鲸悠然,可现在的鲸悠然同以前的鲸悠然哪里又能混为一谈。
在鲸悠然破阶成功的那一刻,它鲸叔就打定了主意要帮它管理管理水族的大业。
“好,那么从此刻起,水族的战斗部署皆要出于我手,功者赏,罪者罚,悠然兄要上些心,勿要让我言之不预呀。”
说这话时,李仙的眼睛内闪着骇人的寒光。
对此,鲸悠然也是真的不敢打哈哈,它感觉的到,李仙此时的胸中充满了焦躁感。
也不知道他在紧迫什么?
“欧,对了,无相渊主不会对此有异议吧?”
突然李仙把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无相渊主。
而刚刚还急的不行的无相渊主此时有千言万语,但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实在是李仙那张寒意满满的脸,就没打算让自己说话。
或者说只要说错一句话,自己会死的,是真的会死的。
“李居士放心,这种对水族有益之事,无相渊主又怎么会有异议呢?
它必然是全身心赞成呀!”
关键时刻,还是鲸悠然站出来给无相渊主缓解了一丝压力,而无相渊主也就坡下驴,连忙点头称同意。
对此,李仙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鲸悠然。
随后掉头就走。
而鲸悠然当然也懂李仙的意思,刚刚的自己既然出言了,那就成为了无相渊主的担保人。
那再出问题,李仙就会直接来找自己。
但鲸悠然不后悔做这个保。
因为水族已经死了一个二阶战力了,虽然死的好,毕竟旋龟不死,哪里有自己上位的机会。
可自己既然上位了,那就不能让水族的实力遭受到重创。
虽说李仙有“点石成金”的手段,但自己又不敢要求李仙做事。
所以综合考虑,留下无相渊主才是对水族利益最大化的选项。
虽然鲸悠然刚上位,但已经把水族的复兴当成了鲸生中的第一目标,当然前提是要在自己的领导下。
最关键的是自己有把握拿无相渊主。
当然这些,李仙全然不在意,水族内部的龌龊,李仙也不感兴趣,此行来的目的,自己已然全部达到。
无论是旋龟的死,还是鲸悠然的进阶,又或者是威慑住了无相渊主与那些水族的一阶。
这些都是手段,是过程,而结果是要水族听话,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听话。
因为李仙的计划,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见分晓,只不过伤亡会大一些,但想必水族应该不会在意那些。
夜晚的木筏上,熬夜修炼的人比比皆是,在风雨欲来之际,所有人都在抢时间。
所以在这块浮动的匪团营地上,整体的氛围堪称寂静无声,同不久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破阶的在努力突破,一些人甚至都已经有了一些孤注一掷的打算。
即便是已经破阶的,也不想放过这最后进步的机会,实力哪怕只是强上一丝,那生命安全也就提高了那么一丝。
毕竟没人想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因为事到如今,李仙的身份也已经差不多公开化了,毕竟聪明人绝不止薛荛一个,特别是李仙恢复了容貌之后。
陆陆续续的聪明人或多或少的就把李仙身份给猜了出来,时间一长,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曙光城主李仙!!!
虽然没人知道李仙是怎么来到这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李仙是要带他们回曙光城的。
那座人人皆心生向往之城,是末世后绝对的净土,那里有吃的有喝的,甚至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什么都有,什么都全,唯独没有的就是危险。
哪怕现实中的曙光城没那么好,但在人民臆想中的曙光城就是那个样子,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曙光城已经成了人间天堂。
因为那里集齐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所有幻想。
而跟着李仙,就有机会踏足那里,有这样大愿吊着,谁能放弃那样的机会。
毕竟现在的每一分苦,都能在不久的将来兑换出十分的甜。
也正是这样的信念加持己身,这支匪团才越战越勇,有了几分百炼成钢的架势。
突然人群中一名正在修炼的人,仰天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整个人便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衰老着。
本来只是鬓角有几丝的白发,开始污染其它的黑发,只几个呼吸,头上就白了大半。
就连皱纹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布满整张脸,而曾经饱满肌肉也根根断裂,一时间整个人就仿佛缩了水一般。
就如同是盛放生命的木桶,在桶底漏出来一个大窟窿似的。
在以极快的速度从一个壮汉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引得轩然大波,因为这样的情况,所有还活着的人,都经历过了无数次。
甚至都有了完整的流程。
“嘎子不行了,突破失败了,去叫杨队长过来吧,看他还有什么遗言。”
“可惜了,嘎子哥还是急了。”
“哎,都是命!”
一条即将消逝的人命,在人群中引起波澜并不大,只是有人可惜有人感叹,至于悲伤,有,但不多。
毕竟死的人多了,是悲伤不过来的。
直到李仙的出现,才引起的了一定的骚动,毕竟这种事,本来是惊动不到李仙的。
通常都是由杨戬和薛荛来处理的。
所以当李仙大步流星出现时,引起的波澜甚至比嘎子突破失败还要大。
而李仙一打眼,就知道这人没救了,氪命修行虽然进展神速,但容错率也小的多。
更别说像这种突破失败而引起的反噬了。
“还有什么遗愿要交代的,跟我一场,能办我不会忘。”
李仙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很坚定。
“老大,我父名叫张万生,我母林有霞,如果在曙光城遇到了,帮我照顾照顾。”
嘎子的声音中没什么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临终前的遗憾。
虽然知道父母还存活于世的概率很小很小,但依旧忍不住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进行托孤。
毕竟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即便一个突破失败即将死亡的人,也有属于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