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看你就是觉得你太瘦了。
一天到晚不闲着,被家里的活欺得太狠了!
唉!婶子对你是心疼啊!”
大丫:“谢谢婶子心疼!
不干不累,谁给粮吃?谁给钱花?
何况我是家中的老大,是长姐,弟妹年幼,上学,四季穿衣,人情来往,随礼,有个头疼脑热,哪一样不需要人民币?
婶子,你看我们家我不干可管?
还好我弟弟妹妹都是懂事听话的,他们都体恤我这个长姐,一有空就帮着家里干力所能及的事情,让我既欣慰又心安!”
大丫说完,便专心弯腰割麦。
周如英长叹一声道:“是啊,你那个家确实离你不管。
只是人年轻时,力出过了,到老了就没个好身体。唉!”
大丫一边割麦一边说道:“婶子,我只想活好当下,管那么长远干啥?
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弟弟妹妹抚养长大,让我妈无忧无虑的活着。”
说完,便加快了力度,挥起镰刀快速地向前割去。
周如英见大丫不再想说话,她就把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是她太着急了,暂时缓一缓。
下午就让自己弟弟去割大丫家地里的麦子,让弟弟仔细瞧瞧大丫。
先前自己去和母亲说过,母亲听后非常满意。
但最主要的还须弟弟看了中意才行。
待他看了没有意见之后,自己再极力撮合。
周如英打定主意后,就大声说道:“金凤啊,那你在这割麦吧,婶子就去拉麦了。”
大丫头都没抬,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向前,奋力地割麦。
周如英见状,就转身离开,甩着双臂大步向家走去。
今天可是端午节,自己得赶紧回家做饭炒菜去。
肥胖使她的脖子很短。
她不仅胸大,肚子也大。
若是直直的站着,她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为此,她也很苦恼,太胖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她也想减肥,只是她现在喝凉水都会发福。
烈日当空,阳光火辣辣炙烤着大地。
蚕老一时,麦老一晌。
风来,热浪扑面。
大丫的后背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尤其是她内里穿的束胸,此时极为难受。
大丫用了两个小时把这一亩三分地给割完了。
她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就把三轮车倒进地里,装上一车麦子,给拉到场上。
这时三丫骑着自行车过来,“大姐,回家吃饭吧。我去把熠熠和烁烁带回家。”
大丫:“嗯,快去吧,我等你。”
再回来,三丫用自行车推着双胞胎弟妹,前面大杠上坐一个,后面货架上坐一个。
回到家里,金旺在圈里喂猪。
金明在淘洗豆子。
吴水秀则拿着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抹抹。
看到自己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连忙丢下抹布,去拿盆打水,“来,大丫头,快洗洗,哎呦我的儿,你后背都湿透了。
那小块地割完了没?割完就不割了,其他地块就用机械割吧?”
面对妈妈的碎碎念,大丫没有显现一丝不耐烦。
她是弟弟妹妹的榜样,只有尊敬妈妈,不嫌弃妈妈,弟弟妹妹也不会因妈妈身体与五官畸形而嫌弃妈妈。
饭桌上六个菜,一盘子肉烧茄子,西葫芦炒肉片,豆角炒肉丝,一盘松花蛋,一盘子卤牛肉,一盘子凉拌秋葵。
三丫拿出两瓶小香槟,一瓶橙子汽水。
三丫身上有钱,过节了也是使得花的。
对此大丫不予约束干涉。
她要的就是弟弟妹妹都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支配能力。
而不是依赖和过分听从她这个大姐的事事吩咐,唯唯诺诺地坐等着她来安排一切。
吃饭间,一家人说说笑笑。
三丫无差别的给金明也倒了小香槟汽水喝。
她说:“爸,今天太忙,咱就不拿酒给你喝了啊?喝这汽水也是一样的。”
说完又对大丫说::“大姐,今天我卖完菜后,想着还没有给姥姥姥爷送礼呢。
没听你说,就知道你一定是忙忘记了。
我就急急忙忙割了六斤肉,买了二斤油条、二斤糖糕,四瓶酒送了过去。
又把特意留下的两个茄子一把豆角与一小塑料袋辣椒送了过去。
一年三节礼,咱们要做到节礼不卯才行!
姥姥和舅舅非要让我在他们家吃饭。
我说哪能啊?
家里都已经割麦子了。”
大丫抬头看向三丫笑,对金旺和双胞胎说:“你看你们三姐心可细?你们要多学着点,大姐也有疏忽的地方。
咱舅咱姥姥姥爷都是好的,对咱们好,咱们都要敬着。
谢谢你,三丫!
我真的忙的都给忘记了。”
这时,金客家的月月探头探脑站立在大丫家的大门边上。
门楼下两条狗在趴着,它们见到月月也没有声张,但月月害怕,不敢进来,只得颤抖着声音喊一声:“大姐!”
大丫起身,走到门楼处,问:“月月,吃饭没?你有什么事?”
月月说:“我妈让我来告你讲,下午就让我小舅舅割你家麦子,让你吃过饭就去下田等着。舅舅不知你家地块。”
大丫:“好,我知道了。”
月月说完就跑了。
大丫吃过饭,就骑着三轮摩托车下地。
果然,就见蜜蜜小舅驾驶着收割机,在金客的指引下,在给自己家割那大块地。
大丫直接把车开了过去。
毕竟人家都已经割到自家地里,自己不去不合适。
金客看到大丫到来,满脸是笑,说:“蜜蜜小舅来,都是先捡咱这几家亲近的割麦。”
大丫:“叔,你吃饭没?”
金客:“吃了,忙天不过节,简单吃点就行了。
好了,你在这看着,我去拉麦了。”
大丫点头,“你去吧,叔!”
大丫头戴斗笠,身穿旧衣。
中午回家,吃饭前她简单擦洗一下上身。
上初二的那年春,她身上来了月事,她的胸部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老周氏就给她做了大大小小十来件束胸胸衣。
老周氏对她说,白天穿,晚上睡觉脱下。
小姑娘家家的,胸太大,会吸别人的眼。
因而她白天都穿着胸衣,在宽大的外套下,就看不出胸部的轮廓。
蜜蜜小舅坐在小四轮上,单手扶着方向盘,头戴夏凉礼帽,嘴巴上戴着口罩。
他上身穿着一件靛蓝色的夏凉男式衬衫,下身也是蓝色的裤子,脚登凉鞋。
车一开到地头,他的一双眼睛总会打量几眼大丫。
他割麦的车速很快。
很快这块五亩四地的麦子被放倒。
蜜蜜小舅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大丫身边,他摘口罩说:“割麦太脏了,不戴口罩都喘不过来气。
你叫金凤可对?我叫张迟。
接下来割哪块地,你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