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眼见着谢景墨脱力,眼里冷光一寒,执刀直接对着谢景墨的要害冲过去!
谢景墨眯起眼睛,努力蓄力,可胸口的血不要命的流出来。
他站稳都已经成了问题。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把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低垂下眸子,轻轻的说了声,“昭昭,再见了。”
话落。
谢景墨闭上眼睛。
可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来临,而是一声清脆的刀剑落地声。
“余相,我朝,可还有王法?”
谢景墨睁开眼,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前的云昭。,
她一身华服,右手执剑,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
所有人跪下。
云昭转过头,看见了狼狈不堪的谢景墨,跟正正吊死在余相门口的余白。
满目鲜红。
云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对上谢景墨虚弱的眼。
她咬牙切齿,低声怒道,“真会给我找事。”
谢景墨惨烈一笑,“对不起。”
云昭看着他身上被捅出来的大洞,皱了皱眉,转头面对众人,“今日之事,本宫会亲自查办,不过碍于事实不清楚,要害人重伤,一切先搁置,等到谢将军把伤养好之后,再定夺。”
云昭转头看着福海,“把人待会宫中,让太医诊治后,本宫细细查问!”
云昭说完,抬了抬手,让林副将去扶重伤的高副将。
几人回宫。
云昭坐在一旁的桌子旁,撑着头,看着病床上那两不省心的男的。
高副将一边让人把脉,一边还跟谢景墨说呢,“千钧一发啊!真的是千钧一发!我还以为你会死在余老头的那把剑下,你可真是命大,云昭又救了你一次!”
谢景墨看向云昭。
云昭的脸上黑沉沉的。
她先质问高副将,“我让你看着他,不是叫你跟着他胡闹,你怎么回事?”
高副将一听这话,差点当场炸了,拍着大腿,扯动伤口。
“提到这事我就来气,谢景墨你是不是兄弟,怎么骗我啊?”
说完,又苦着脸跟云昭解释:“这狗东西是真的狗,拉了个人来糊弄我。”
云昭脸色更沉,“所以你就被糊弄了?”
高副将没脸说,低头老实认错。
“我的错,你别怪他。”谢景墨声音低沉,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更低了,胸口大洞不断的渗出血,太医没辙,转头看着云昭。
可奈何云昭好像没看见。
他们也不敢打算云昭的质问,只好继续自己弄,血冒出来,吓的几个太医瑟瑟发抖。
后来云昭站起来,用针灸给谢景墨止血。
谢景墨握着云昭的手,“总给你添麻烦,以后不会了。”
云昭冷着脸,“你现在的意思是,你死了,所以以后不会给我惹麻烦是吗?你已经给我嫁给匈奴了,你就是死,也给我死到匈奴那里去。”
谢景墨惨白笑了一下,“那我还是近点死,晚上飘着来瞧你。”
太医在一侧,瑟瑟发抖。
这是他们能听的么?
确定不会被灭口么?
像——
余白那样?
云昭看了眼身子抖的身筛子一样的太医们,也没让他们走,叫他们去给高副将处理伤口。
这些人闻言,大大的呼出口气,如释重负。
“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景墨知道云昭问的是什么时候知道撞死郭涛的是余白。
“跟你前后脚。”
“那为什么来我宫里,装不知道?”
“怕你为难。”
云昭掌控朝局太短了,郭涛死了,余相成为了朝中主心骨,余相手下党羽多,云昭暂时还动不到他这步棋。
“怕我为难,还杀人?”
谢景墨抿了抿唇,“舅舅头七,我要给他一个交代,”
云昭皱眉,“要一个人死有很多种办法,你选择了最蠢的一种!”
谢景墨抬起眼,看着云昭的冷脸,笑了笑,“你是因为这个生气?你在意我。担心我啊?”
“从前我就没你聪明,边塞七年,总是你为我兜底,如今我不好牵连你,想到的也只有这种蠢办法,舅舅疼我一场,这件事,我得给他一个交代。”
云昭听着这话“嗯”了一声,也没多怒,只说:“知道了。”
谢景墨诧异的看了眼云昭,还以为她会臭骂自己一顿。
却不料,云昭说:“你如今的一意孤行,是我当初走过的路,只不过,你实在太蠢,”说到底,还是恣意惯了,做事太没筹划。
“再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你是怕别人不知道谢将军英武吗?”
云昭动作用了点力道。
谢景墨疼的嘶了一声。
云昭眼都没抬,“如果郭相知道,你蠢到把把柄递到他死对头的手里,恐怕会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怒骂你这个蠢货。”
谢景墨当时多英勇,现在就有多老实。
安安静静的坐着,听云昭数落。
偶尔抖了抖脸上的肌肤,痛的眼睛猩红。
云昭看了眼谢景墨不流血的胸口,把银针拔出来,“你在我这里装可怜没用,余相不会因为你疼一疼就放过你,如今不过权宜,他是一定会让你入狱,亲眼看着你上刑场的。”
说着,云昭挑开谢景墨的衣服,在谢景墨企图抓住云昭的手时,云昭转身,对一侧的小太医说:“给他包扎吧。”
说完,利落走人,毫不逗留。
高副将已经包扎好了,对着谢景墨叹气,“你这次是真的惹到她了。”
当日。
余相就一身是血的跪在了云昭的宫门外。
达青匆匆进门,“怎么回事?云昭你故意不让谢景墨跟我走是吧?”
云昭表情淡淡。
达青又冲去后殿,小太医还在给谢景墨包扎伤口,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拉好,达青就冲进来了。
看见谢景墨身上的伤口,眯起眼睛,“我去杀了余相。”
谢景墨让小太医退到一边,自己系上包扎伤口的带着后,拉好衣服。
“你一个女首领,不回你自己匈奴,你整天在我们这里掺和什么?”
达青皱眉,“太后把你许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
谢景墨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有人了,不是你,明白吗?你别来添乱了,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达青不服气,“你以为她会保你?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她桌子上一大摞的奏折,她身边的太监说,都是参你的,都请奏要处死你!你们这位太后,权利至上,最后一定会把你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