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挂断电话以后,脸色难看的不行。
林峰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温锦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我没事,但是现在我有事要急去一趟医院,麻烦你今天帮我收拾一下吧,谢谢。”
不等林峰回答,她转身就走。
身后林峰哎哎哎了几声,她都像是没听到一样。
背影十分匆忙。
林峰忍不住跟着担心起来:“不会真遇到什么大事了吧?”
韩媛媛忍不住摇头,“她现在是去医院,能遇到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盛总那边的事儿呗。”
“不过我劝你别管,咱俩可真是普通人,万一惹上什么不该惹的,那可是真的摆不平哦。”
盛炀也没想到麦迪和姜芫竟然会直接一起来找他。
纵然已经猜到了姜芫和温锦的关系,可是姜芫从未真正承认过她和温锦的关系。
姜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盛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盛炀面色不改,“实不相瞒,我不知道。”
“你和小锦的事情,我不同意。”
姜芫语气寡淡,带着凉意:“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小锦肚子里的孩子,我从一开始就在劝她打掉。”
“更何况现在,你明目张胆地想要强博纳特家族的地盘和利益。”
盛炀冷静听着她说完,而后才轻笑一声:“姜芫女士,其实我很好奇,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话的?”
“我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我并不清楚。”盛炀眼神也冷,他直接看向麦迪:“我只知道麦迪先生是温锦的父亲,如果他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当然会听。”
“可是姜女士,你和温锦什么关系都没有,又为什么要来和我说这些呢?因为你那所谓的女性主义吗?”
“那我觉得姜女士你应该去社区机构上班。毕竟这么热心助人。”
盛炀语气里的嘲讽谁都听的出来,他是在讽刺姜芫既不愿意承认自己和温锦的关系,却又要插手温锦的事。
姜芫轻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呢,盛总别忘记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她的母亲。”
“而且我的态度就是,我不认为你能够带给她多幸福的生活。”
姜芫说完,麦迪也跟着点头:“我同意她的观点。”
“盛先生,我的女儿之前在你那里受了很多的委屈,这是不争的事实,作为父母,你不需要管我们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和你交谈,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并不赞同你们在一起。”
“她那边的思想工作我们会做,但你这边我们需要把态度表现得明白一点。”
“当然,还有你们的孩子,我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盛炀还躺在病床上,他看着麦迪和姜芫两个人居高临下的模样,
沉默片刻后说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不就是为了给我施加压力吗,不如直接说吧,你们是想对我提出什么条件?”
都是生意场上谈判过的人,谁又不精明呢。
姜芫进来就直接说自己不接受盛炀和温锦在一起。
口口声声说着不信任他。
可即使这样说着,他们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甚至麦迪还提出了孩子的存在——
盛炀面容疲惫:“两位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既然话都说开了,不如更直接一点,你们希望我怎么做,才能同意我和她在一起?”
麦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有自信?”
“不是我这么有自信,而是两位实在有点迫不及待。”
盛炀说不出自己对他们是什么态度。
按照道理说他们是温锦的父母,他应该尊敬一点。
可是一想到姜芫对温锦的态度,以及博纳特家族只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
他又觉得对他们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姜芫看出他的意思,抬手轻轻鼓了鼓掌:“你这性格倒是直率,如果你之前也是这样,那你和温锦也不至于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不过你说的对,也确实没有必要兜圈子。”
“姜芫面无表情道:“带着你的凌越退出A国市场,或者让博纳特家族进入京市,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们不需要别的,只需要你给出保证,而这是我们认为你能对温锦做的最大的保证。”
盛炀没说话。
凌越进入A国以后,确实给当地的企业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可是他们的市场还并没有扩开,倘若现在就直接退出,等同于是把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拱手让人。
并且回国以后,还会受到国内各方面的嘲笑和打压。
而京市那边,盛家本就扎根深厚。
倘若让出去地盘,不仅是在给盛家自掘坟墓,甚至也是在主动送出自己的软肋。
两个选项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盛家被吃干抹净以后,直接倒塌。
姜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盛炀,你之前那样对待温锦,凭什么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呢?”
“你要是连这点诚意都不愿意给出来,那岂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可笑至极。”
温锦刚到医院,听到的就是姜芫的这句话。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屋里所有人:“你们在商量这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和盛炀没关系,你们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事情?”
姜芫是真的关心她吗?
不是的。
她只是想借着温锦的由头,从盛炀手里谋取利益而已。
盛炀靠在病床上,抬眸看着温锦的模样,眉心微微往下压了压。
温锦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而是直接看向麦迪和姜芫:“在替我做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们先学会尊重我。”
“当然如果你们本身就不是为了我好,那我希望你们不要打着我的旗号来威胁别人。”
“我不欠盛炀的,也不欠你们的。”
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来,温锦难以言喻那份不舒服。
好像没有一个人把她当成独立的个体,他们所有人接近她,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
她模样倔强,麦迪和姜芫终究还是离开。
温锦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盛炀,脸上的疲惫没有丝毫掩饰:“盛炀,有些话我们应该说清楚了。”
“我们回不到从前的。”
“我也不想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