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使擦去额头的汗水:“需要什么设备或药物,我立刻去安排。”
苏旎沉思片刻:“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实验室,还有……”她列出几味珍稀药材,“这些可能很难找,但至关重要。”
“我马上让人找,这个你不用担心”公使毫不犹豫,“大使馆有一个应急实验室,平时用于检测可疑物品。我这就安排人带您过去。”
霍时越走到苏旎身边,低声问:“需要我做什么?”
苏旎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帮我守着谢大使,每半小时记录一次他的生命体征。如果出现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他,“如果他的血压再次下降,把这个药粉用温水冲服。”
霍时越接过布袋,指尖不经意地擦过苏旎的手掌。两人目光相接,无需言语便已明白彼此心意。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公使走过来:“我已经联系国内,你要的药材最快六小时内能送到。”
“太好了。”苏旎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分析出毒素的具体成分才能配出解药。”
就在这时,公使的助理匆匆走进来:“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苏旎拿起自己的医疗包,又取了一小管谢大使的血液样本,跟随助理离开医疗室。穿过几条走廊后,他们来到一个装有指纹锁的门前。助理验证身份后,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实验室比苏旎想象的要完备,基础的分析设备一应俱全。最让她惊喜的是角落里竟然有一台高效液相色谱仪。
“这设备……”她忍不住问道。
助理解释道:“去年升级的安保系统,为了应对可能的生化威胁。”
苏旎点点头,立刻投入工作。她先是将谢大使的血液样本放入离心机分离,然后取出血清进行一系列复杂的检测。每一步操作都精确无误,显示出她深厚的专业功底。
两小时后,苏旎盯着显微镜下的样本,眉头紧锁。毒素的结构非常奇特,既不像常见的有机磷毒物,也不像重金属中毒。它似乎是一种经过精心设计的复合毒素,能够精准攻击人体的神经系统和造血系统。
“这种结构……”她喃喃自语,“像是专门针对谢大使的基因特点设计的。”
正当她沉思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霍时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旎,有情况。”
苏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开门。霍时越的脸色凝重:“谢大使的体温又开始升高,而且出现了新的症状——他的指尖开始发黑。”
“毒素在扩散!”苏旎心头一紧,抓起几瓶刚配制好的试剂就往外跑。
医疗室内,谢大使的情况确实恶化了。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监护仪上的体温显示已经达到39.8度。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的十指末端确实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像是坏疽的前兆。
公使和沈天成都焦急地站在一旁。看到苏旎进来,公使立刻迎上来:“苏神医,这……”
“别急,让我看看。”苏旎冷静地走到床边,再次为谢大使把脉。脉象比之前更加紊乱,显示出毒素已经深入脏腑。
她迅速打开带来的试剂瓶,取出三支装有不同颜色液体的小瓶。“我需要静脉注射这些解毒剂,”她对医疗室的医生说,“按照红、蓝、绿的顺序,每支间隔十分钟。”
医生有些犹豫:“这些药物没有经过常规审批程序……”
“相信我,”苏旎直视医生的眼睛,“我在军方实验室测试过这种复合解毒方案,对神经毒素有显着效果。”
公使果断拍板:“按苏神医说的做!责任我来承担。”
注射过程紧张而有序。第一支红色药剂注入后,谢大使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第二支蓝色药剂让他的体温下降了0.5度。当第三支绿色药剂缓缓推入静脉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五分钟后,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体温降至38.5度,血氧饱和度也从90%上升到了94%。最明显的变化是,谢大使指尖的黑色开始褪去,恢复了些许血色。
“有效!”公使忍不住轻呼。
苏旎却没有放松警惕:“这只是暂时控制,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她转向公使,“我需要知道谢大使发病前24小时的所有行程和接触人员。”
公使点点头,示意助理拿来一份文件:“这是谢大使昨天的详细日程。他上午参加了与m国外交部的预备会议,中午在使馆餐厅用餐,下午会见了本国侨胞代表,晚上出席了华侨商会举办的晚宴。”
苏旎仔细阅读着文件:“晚宴上的食物来源是?”
“由本地一家高级中餐厅提供,”公使回答,“我们已经派人去调查那家餐厅了。”
就在这时,霍时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走到角落接听,片刻后回来在苏旎耳边低语:“餐厅老板失踪了,厨房的一名帮厨也不见了。”
苏旎眼神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也就是谢大使发病后两小时。”
这绝不是巧合。苏旎和霍时越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下毒者显然早有预谋,而且很可能还在监视着大使馆的一举一动。
“公使先生,”苏旎严肃地说,“我建议加强大使馆的安保,特别是对谢大使的防护。下毒者可能会再次行动。”
公使面色凝重:“已经安排了最严密的保护。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苏旎和霍时越齐齐看向公使。
“三天后,大使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记者会必须参加,如果到时候大使不现身,他出事的谣言肯定止不住。”公使一筹莫展。
“三天?”苏旎的声音微微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装有血液样本的试管,“以谢大使目前的情况,三天内完全康复几乎不可能。”
公使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次记者会关系到两国价值数百亿的贸易协定,如果谢大使不能出席……”
苏旎将试管举到灯光下仔细观察,里面的血液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紫色。“我会尽力,但这种毒素……”她摇了摇头,“我需要更多时间分析成分。”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