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神色一凝,“闻莺已离世,凭论文也不能直接证明他和鹏爷有关。我再让人往这方向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到更具体的案例。”
苏桐道:“会有的!只要他和鹏爷有关,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收拾行李时,秦熠抱着苏桐好好地亲了个够。
若不是外面沙发上还有个睡着了的苏榆,他真不想放苏桐走。
“桐宝,爷爷说了,过几天就让我爸妈上门提亲,到时候你可要向着我!”
苏桐笑道:“我当然会向着你!不光是我!我的家人也都会向着你!”
秦熠有些不豫。
“可是!他们却防着我,好像生怕我把你拐走了似的!”
苏桐靠在秦熠怀里,轻轻地道:
“熠哥!那是因为我和他们都在相互的生活里缺失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急切地想弥补,想表达,生怕应该家人做的那些事他们没有做到,生怕亏待了我。他们不是防着你,而是觉得……觉得为我做的太少!”
“就像我也想向他们表达我对他们的珍惜,却……不知该从何做起一般……”
秦熠搂着她,回应道:“桐宝,日子还很长!嫁给我,不是要让你离开家,而是多了更多的家人爱护你!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我也会让他们放心地把你交给我!”
“妹妹——妹妹——”
外面那个终于睡醒了,在客厅大声喊着找人。
苏桐应着声出来,秦熠跟在后面出来,帮她拎着箱子。
苏榆看见有些感慨,“妹妹终于找到给她拎箱子的人了!”
“什么意思?”秦熠问道。
苏榆道:“妹妹上大学的时候,总有男生围着她转,尤其是开学或放假前,总有人抢着给她拎箱子搬行李!为了不让那些臭小子有可乘之机,我每次都要去接送!有一次学校换宿舍,妹妹连带她室友的行李,我一个人跑了八趟……那时,我就希望,妹妹早点找个给她拎箱子的人……”
秦熠上前拍了拍苏榆的肩膀,一本正经地道:
“辛苦你了!老木!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守住了桐宝。”
苏榆呲了呲牙道:“嘶——在我面前非要叫这么肉麻的称呼吗?”
秦熠无辜地道:“不怪我!是桐宝先喊我熠宝的!”
“咦————”
苏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起鸡皮疙瘩……实在接受不了秦熠这种冷面硬汉秀恩爱。
“你还真是在人设崩塌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秦熠得意地笑道:
“塌就塌!你是桐宝最亲的人!在你面前塌有什么关系!”
苏榆瞪了他一眼,道:
“你还知道我是妹妹最亲的人!也没见你对我有什么表示?”
秦熠突然正了神色,看着苏榆认真地道:
“哥!放心把苏桐交给我吧!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我会对苏桐好!”
苏榆的眼圈蓦地红了,原本现在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场合,也不是什么交托的时刻,他突然就油然而生重重的不舍。
原来妹妹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大到要离开家,离开他了。
他突然就不想理眼前这个人了。
虽然他是妹妹喜欢的人,虽然他知道他值得托付……
……
秦熠没有因为苏榆的沉默有任何不愉快。
他提起箱子又喊了他一句:
“哥!我送你们回去!”
苏桐从厨房出来,听到秦熠喊苏榆哥,表示很突然,也很不习惯……
“怎、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秦熠笑道:“迟早要改的,早改早习惯!”
苏榆默默适应了一会儿,倒没表示出什么明显不适应……
既然这是注定的结局,被这个大个子冷脸军官喊哥,就还……感觉不错。
几人说说笑笑地上了车。
快到苏家时,苏桐对秦熠道:
“熠哥!现在鹏爷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林娇这边暂时还不宜采取什么措施,如果、如果你们家要提亲的话……”
秦熠道:“我知道,提亲肯定是要提的,先把这事儿订下来,我们可以把结婚的时间往后推推,等案子结束再定。反正要先订下来,否则我不安心!”
苏桐笑着点头,“好!”
进了苏宅,才发现屋里有客人。
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林坐在主座上,正在抹眼泪,他的旁边也坐着一位头发花白五十岁左右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温教授。
而另一边,则坐着林秀清,眼圈儿也红红的。
见苏桐他们进来,林秀清忙站了起来。
“小桐、小榆,你们回来了!小熠,快来这边坐!”
温教授也起身打招呼,只是他却盯着苏桐看,明显有些激动。
苏桐道:“温教授,好久不见!您回京市了,真好!”
温教授看了看她,却又看了看林秀清,眼神里带着询问。
林秀清走过来,声音明显带着哽咽,“是的!这、这就是小桐!”
然后,又对苏桐道:“小桐!这是你温伯伯,他、他就是温立均,当年……送你到大仙庙里的……”
林秀清话还没说完,温教授却已“呜呜——”哭出声来……
“小桐!小桐啊……是温伯伯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也不至于让你和你妈妈失散那么多年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也对不起苏家啊……”
“老师啊!老师!我也对不起你啊!都是我的错啊……”
当年……弄丢她的人——居然是温教授!
看着这样的温教授,苏桐顿时有些无措,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这情形实在是……
“立均!这也不怪你!当年要不是你和志刚想尽办法护着我……我能不能顺利生下小桐……都不一定……那些年实在是……太难了!”
林秀清说着说着,也触景生情,抽泣起来。
老林一直默默地坐在上座抹眼泪,开口道:
“不怪你们!怪不着你们!怪我!怪我非要搞劳什子的新项目……连累了大家!”
几人都是长辈,且一个比一个年长。
这样集体抹起眼泪来,一旁的几个晚辈搓手顿脚面面相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等这一波情绪都缓和下来。
众人才又落座。
温教授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小桐啊!那一年,你妈妈在逃难的路上生了你,后面的追兵穷追不舍,你又是早产,身体很虚弱,我们根本没办法带着你逃命,带着你,你反而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