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京城主街道之一的长明大街一早便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今日是新科状元的跨马游街会,
街道两旁的铺子门前也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和彩色丝绸,整条街上一片喜庆之色,街道上也是人头攒动,热闹至极。
此时游街的进士们和仪仗队还没到来,街上人们却早已兴致勃勃讨论了起来。
“听说了吗?今年的新科状元可是大晋朝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状元。”
“年纪最小的?多小啊?”
“十二岁。”
“什么?才十二岁?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昨日宫门口都已经宣布了,据说那新科状元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一年就学了别人五六年才能学完的东西。”
“啧啧!那可真厉害啊!”
“可不是,厉害就算了,关键人家还出身好呢,你不知道吧?那新科状元就是安宁公主的长子,冀国公府如今的世子爷……”
“原来是安宁公主的长子,这就难怪了,安宁公主可是福星呢,福星的孩子指定厉害对吧?”
“可不是,还不止呢,安宁公主还有个女儿,跟新科状元是双生胎兄妹,如今可是个小有名气的小神医呢。”
“嚯!这可了不得啊……”
明月酒楼雅间内。
苏漓刚抿了一口茶,在窗边的小五便兴奋道:“公主,仪仗队来了!”
苏漓弯起嘴角走向窗边。
街道上的人早已自动站到两边,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不管男女老少,脸上都带着期待、好奇之色,个个伸长着脖子望向前方的仪仗队,只为一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新科状元的风采。
随着清脆的锣鼓声越来越近,身着华丽仪仗队官服的队伍,缓缓进入视线。
“来了,来了!快看!”有人兴奋大喊。
只见队伍中,一前两后三匹白马缓缓前行,最前面一匹马背上正端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随着队伍越来越近,人们也看清了马背上小少年的样貌。
“那最前面那位便是新科状元了吧?”有人问道。
“对,骑着马在最前面的便是新科状元了。”
“天哪,果真才十二岁呢!”
“是啊,不过年纪虽小,模样却看得出,长得十分好看呢。”
“那还用说,你不知道吗?人家的亲爹冀国公当年可是被誉为大晋第一美男子的呢,他的儿子还能差了?”
众人附和:“就是就是……”
苏漓与有荣焉看着越来越近的冀昭,面对众人的追捧赞叹,他宠辱不惊,淡然处之。
这让她不禁想起冀亭澜高中状元,跨马游街那日。
彼时的他还是裴冀,她与他还不曾相知相爱,但看到他荣誉加身,她依旧为他骄傲。
“阿漓。”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冀亭澜的声音。
苏漓惊喜回头:“今日不是要接待南离使团么?怎么有时间来这?”
冀亭澜走近她,温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来看看昭儿。”
说着牵起苏漓的手看向窗外,街道上的仪仗队已经缓缓远去,冀亭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冀昭的背影。
看了好一会,他才淡淡道:“宁郡王在狱中自尽了。”
苏漓挑了挑眉:“怎么突然自尽了?”
宁郡王,事实上,他如今不过是一介庶民。
五年前,宁郡王逼宫造反被捕入狱,景帝大怒,不但剥夺了他郡王称号,甚至剔除了他皇子身份,将他逐出皇家族谱。
原本以为他会不堪受辱很快便会自尽,倒不想他竟苟活了这么久,只不知,这活的好好的,现下为何又自尽了。
“据看守他的狱卒所说,似乎是梦见萧贵妃,醒来大哭一场,随即便撞墙而亡……”
苏漓不由勾起嘴角:“倒是母子情深……”
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母子情深了。
五年前,萧贵妃趁乱混出宫,伪装成贤贵妃侍女欲要杀她,冀亭澜不想她再有丝毫机会伤害她,直接把她射杀,随后将尸首送回宫中。
那时的宁郡王,在得知萧贵妃死后,也只是一言不发,可从未想过寻死,如今一个梦,倒让他受不了自尽了。
不过不管如何,人死如灯灭,她与他们的仇,也总算了结了。
“南离今年的使团,由谁主使?”
往年的南离使团一直是南离皇室子弟,近十五年来,则一直是平宗王。
不过自五年前,宁郡王勾结平宗王,利用他的暗卫逼宫造反后,为保两国友谊,南离皇帝不但对大晋赔偿巨款,且剥夺了平宗王的爵位,将他囚于府中,终身不得出。
“是玉仑公主之子,宝郡王。”
苏漓有些惊喜:“你是说,阿宝?他如今成了南离的宝郡王了?他如今,也不过才十五岁吧?”
“据说是为南离立了大功,又有玉仑公主义子身份,这才年纪轻轻便封了郡王。”
“他今日还提起了你,问你何时有空,他想来看看你。”
“你让他想来便来,何须如此见外?”
冀亭澜笑着道:“我便是如此与他说的……”
苏漓不由弯起嘴角,心情极好:“知我者,夫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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