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灵解带着其他的守护灵,很快跻身进入到地相世界的修复工作当中。
顾兴宗也不大能够帮上忙,就在蓝色的沙土之上溜达。
休息的妖皇抬起脑袋,身体喷出白气。
“怎么,有些烦闷?”
顾兴宗点头。
“倒不如出去走走。”
“也好。”
妖皇带着顾兴宗打开离开地相世界的通道,回到了中州的土地上。
顾兴宗一仰头,便看见天上的巨大星体,以及残留在空中的银色河流。
“那是什么?倒有点熟悉。”顾兴宗凝视着悬停在空中的星体,小声私语。
“那是你体内天意带来的,应该就是你原本的世界了。”
顾兴宗转回目光,盯着妖皇俊美的面容,嗤笑一声:
“我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人,以前是,以后也会是,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这话听着喜欢人,妖皇表情浮现出来一丝的喜悦之情。
“簌——”
一道红光出现在天际处,落在顾兴宗的身边。
“这是魔道的传信!”顾兴宗看着悬停在自己面前的玄色苍鹰,伸出手掌来。
手掌摊开,苍鹰的肚子开裂,一条卷起的信件落在其中。
顾兴宗伸手一抓,信件破开,黑色的字迹飘在空中,接着顾兴宗便向前伸拳,黑色的字迹缠上他的手腕。
顾兴宗闭眼,轻轻吸一口气,黑色字迹没入皮肤,很快消失不见。
脑海中信息出现,顾兴宗仔细阅读,待信上内容全被他得知后,面前的苍鹰倏然化为白灰。
“历练终止,我要尽快回到魔道去。”顾兴宗呢喃自语。
天动异象,天相乱成一团,魔主实在放心不下,特意来信给顾兴宗。
什么魔子历练,先放到一旁去吧。
“什么?可说给吾听吗?”妖皇看着顾兴宗紧蹙的眉头,凑上前去问询。
“没什么大事,”顾兴宗沉吟,似有不情愿,“我们先回地相世界吧。”
“好。”妖皇应下,大手一挥,带着顾兴宗回到地相世界。
顾兴宗收好自己的器具,手指向前一点。
“咦?”
顾兴宗居然无法打开地相世界的通道了。
“你体内的地相道蕴,被那个天意消耗完毕了,现在你无法再通过地相世界穿梭。”
“真是讨厌。”顾兴宗恨恨咬牙。
“那你可以……”顾兴宗开口想要请求妖皇将自己送回魔道宗门,整个地相世界再次发出剧烈的抖动。
“怎么回事?”
顾兴宗身形晃动,赶忙抓住身旁的坤灵解。
“小主人,我……我也不知啊!”
蓝色的沙土在地面上跳动,天空的裂纹啃食着完整的穹顶。
“有人入侵!”
坤灵解感应到了什么,哀嚎一声,目光投向妖皇。
妖皇嘴巴一张,纤细惨白的手臂从他的口中喷出,祂的身体开始膨大,很快恢复成真正的模样。
“是江晨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妖皇闻到了那股让祂胆寒的气味,强大的威压从绿色天空的裂缝中喷射出来。
“咔——”
顾兴宗与妖皇正对面,一条裂缝破开,一道金色的痕迹出现,这道金痕还包裹着银色的流体。
“顾兴宗!快!吾送你出去!”
妖皇对着顾兴宗嘶吼道,紫色的眼睛光斑却缩成一条细线。
“怎么可能……”妖皇不可置信,“吾对地相世界的掌控,正在失去……”
“什么!”顾兴宗惊叫一声。
就在此时,那条金色的裂缝炸开,露出一片幽暗的空间。
一条银色的光幕如铺开的地毯,在两个空间中间,缓缓摊开。
顿时,外部黑暗的空间也变得明亮。
顾兴宗与一众守护灵稳住被爆炸波及而晃动的身形,望向那条银毯上。
银毯上,一位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上面,而在他们前面,是一个金发的壮年与一位青袍老者。
“胜天还有破地!”
顾兴宗认出为首的那两个家伙,同时,他也认出那一群老者的身份。
他们是正道的宗主,顾兴宗甚至看见了寅宗宗主——康杰。
妖皇上前两步,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在一众守护灵身前。
“只有你们?江晨远是躲起来了?”
“哼,你还不够格。”胜天冷哼一声,表情鄙谑。
破地转身,看向身后二十二位宗主。
“诸位,就看你们的了。”
随着破地两手一拱,二十二位宗主点头回应,随后脚步一沉,没入银色的长河当中。
破地身边飞出一面铜镜,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
那条悬挂的银带下面,出现一个个银色的茧状物,二十二个,不多不少。
妖皇直接出手,手中灰雾捏碎,绿色的天空中,宽长的蓝色与紫色螺旋体分解,当中能量星体对准了来势汹汹的几人。
胜天迈步而出,手中按住自己的喉咙,随后用力一把,脖颈处的黑色钢钉拔出。
破地站在胜天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透过胜天脖颈的孔洞,胜天看见了能量暴涨的星体。
一环——铛——两环——铛——三环……
聚能环碎开,星体中爆发出强大的光束。
“天意。”
胜天甩出手中钢钉,绿色的穹顶上,突兀地出现一道落雷。
落雷势气逼人,与那条能量柱相撞,能量柱竟然被强行改变了发射的方向轨迹。
“轰——轰隆隆……”
蓝色的沙地被削下来一大片,露出内部暗红色的土地。
破地飞身跃下,手中铜镜往下一扣,地面上出现一大片银色的镜湖,接着,他又掏出一个傲世品法宝,将其按入镜湖当中。
“万法皆聚,本源归一。”
招式运转,镜湖的面积骤然扩大,银色的光滑面中,一个个红色的身影浮出来,然后是弥漫的腥臭味。
“又是血魔!”顾兴宗立马知道那股红色声音的来源。
镜湖变成的血湖,里面飞出一个个血魔。
妖皇又是一炮打来,横着将血湖劈成两半。
守护灵们也随着轰隆的巨响,与血湖生出的血魔纠缠在一起。
破地紧握铜镜,后者上面出现细微裂缝,破地赶忙催动金线,将其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