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确实被震住了,他没想到秦淮茹竟然能狠心到这种地步!不要儿子了?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要的是一个能拴住秦淮茹的筹码,一个未来的“养老保障”,如果棒梗真进去了,或者秦淮茹因此彻底心死,那他折腾这一出还有什么意义?一个心怀怨恨、连儿子都可以不要的女人,会真心给他养老?
他看着秦淮茹那决绝的神情,第一次感到事情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那种熟悉的、计划落空的恐慌感再次攫住了他。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只有棒梗压抑的抽泣声和贾张氏无意识的喃喃咒骂。
沈莫北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秦淮茹这一步,走得险之又险,却也可能是打破僵局的唯一方法。易中海的算计建立在贾家母子的软弱和依赖上,一旦秦淮茹展现出不惜一切的决绝,他的筹码就失效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谭翠兰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易中海,收手吧,别再造孽了,你为了养老算了一辈子,有什么意义吗?你要是还有点人味儿,就别再把人家好好一个家往死里逼了,棒梗是有错,该打该罚,但不该成为你满足私欲的工具!”
这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不少人心上。何雨柱立刻接口:“没错!易中海,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老不尊,算计孤儿寡母!我都替你害臊!赶紧滚回你家去!”
易中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谭翠兰和何雨柱当众如此斥责,他感觉颜面扫地。
他看看冷漠的秦淮茹,看看愤怒的何雨柱,再看看周围邻居鄙夷的目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众叛亲离的悲凉涌上心头。
他知道,今天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没能逼秦淮茹就范,反而把自己最后一点遮羞布都扯了下来。
“好……好……你们都好得很!”易中海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涣散,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指着众人,声音嘶哑,“我易中海算计一辈子……到头来……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一阵似哭似笑的怪声,不再理会任何人,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地转身,推开自家房门,重重地关上。
那“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为他今日的闹剧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围观的人群见主角退场,也渐渐散去,但议论声却久久未息,今天这场大戏,足以让四合院的人咀嚼好些日子了。
贾张氏抱着惊魂未定的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后怕地哭嚎起来,秦淮茹则依旧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倒下。她看着易中海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有恨,有解脱,也有更深沉的疲惫。
何雨柱和谭翠兰上前扶住她。
“秦姐,没事了,先回家吧。”何雨柱难得语气温和,或许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帮她了。
谭翠兰也叹了口气:“淮茹,苦了你了。”
秦淮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搀起还在哭嚎的贾张氏,拉着木然的棒梗,一步步挪回了那个充满苦难和挣扎的家。
沈莫北看着贾家关上的门,叹了口气,这事估计还有的闹来。
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陷入了一种暴风雨后的诡异平静。
易中海逼婚秦淮茹的闹剧,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惨淡收场,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两天,没去上班,也没生火做饭,屋子里死气沉沉,只有偶尔传来的压抑咳嗽声,证明里面还有个活人。
他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算计,更是他仅剩的体面,以及内心深处那点可怜巴巴的、对“养儿防老”的最后幻想。
他终于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手中其实没有任何可以真正拿捏秦淮茹的筹码,除了惹来一身骚和更深的厌恶,他什么也得不到。
一种万念俱灰的颓丧,如同深秋的浓雾,将他紧紧包裹。
与此同时,贾家也并未因易中海的退却而感到丝毫轻松。
棒梗虽然没被送走,但那日的惊吓和母亲决绝的话语,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他变得沉默起来了,眼神里时常带着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惶恐,在家也不敢再肆意发脾气,只是偶尔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复杂难明,有依赖,有怨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贾张氏更是后怕不已,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家如果离开了秦淮茹,会立刻分崩离析。
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秦淮茹颐指气使,但长期的刻薄和自私又让她无法真正表现出关怀,只能别别扭扭地,偶尔在吃饭时把稍微稠一点的粥推到秦淮茹面前,或者在小当、槐花吵闹时,难得地没有立刻开骂。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淮茹则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在易中海退去后,那股支撑着她的决绝之气散去,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病倒了。
高烧,呓语,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好几天。
这场病,像是身体对她长久以来承受的巨大压力发出的最后抗议。
沈莫北冷眼旁观这一切,知道易中海经此一役,已是强弩之末,短时间内很难再掀起什么风浪了。而其内心的煎熬和绝望,恐怕比任何外部的惩罚都更甚。
至于贾家,生存的困境依旧,但秦淮茹用一场破釜沉舟的反抗,为自己赢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虽然这空间依旧狭小,且代价惨重。
……
就在四合院似乎要恢复一种脆弱的平静时,院子里又有事情了。
现在的二大爷张德柱的大儿子张宝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恰好李小燕给他介绍认识了纺织厂的一个女工刘小兰。
两人接触了一段时间,彼此都觉得不错,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谈婚论嫁,首要问题就是房子,张德柱家房子紧张,张宝海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根本腾不出婚房,这可把张德柱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