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啐了一口:“呸!他敢!秦淮茹再怎么着,也不能跟他啊!这老绝户,想的倒美!”
“未必是那种心思,”沈莫北摇摇头,眼神深邃,“易中海最看重的,一是面子,二是养老。之前他算计贾东旭和你,不都是为了这个?现在他在院里名声臭了,在厂里也大不如前,贾家虽然恨他,但也是院里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他接近秦淮茹,未必是真想传授技艺,更可能是想通过拿捏住秦淮茹,进而缓和与贾家的关系,甚至……重新在院里树立某种影响力,或者寻找新的‘养老’备选。毕竟,棒梗那几个孩子还小……”
何雨柱听得目瞪口呆,咂咂嘴:“我的个乖乖,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我就说嘛,易中海这老狐狸,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四合院门口。院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几声零星的狗吠和孩子嬉闹的声音,看似平静。
沈莫北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柱子哥,这事你先别往外说,也留个心眼看着点。易中海和贾家要是真能化干戈为玉帛,对院子来说未必是坏事,但就怕这平静底下藏着更大的风波。咱们静观其变。”
“成,我听你的。”何雨柱重重点头。
推开院门,各家各户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空气中飘散着晚饭的余香,沈莫北刚走进前院,就看见阎埠贵端着个搪瓷杯站在自家门口,似乎在漱口,眼神却不住地往中院瞟。
“哟,沈局回来啦?厂里年会热闹吧?”阎埠贵见到沈莫北,立刻换上笑脸打招呼。
还行,三大爷,您这是?”沈莫北停下脚步。
“没事,漱漱口。”阎埠贵压低声音,朝中院努了努嘴,“沈局,老易和贾家那边……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看来是真的有问题,沈莫北心中暗道,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我没太注意。”
“就这两天,”阎埠贵凑近了些,“我看见秦淮茹经常老易家出来,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贾张氏居然也没闹!你说怪不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果然!沈莫北心下了然,易中海这是准备要和贾家和好了啊,不知道怎么说动的贾张氏和贾东旭,有些不正常啊。
“可能是一大爷看秦淮茹带着孩子不容易,贾东旭还在床上躺着,心善帮衬一下吧。”沈莫北故意说道。
阎埠贵撇撇嘴,显然不信:“他易中海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当年对傻柱……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们忙,我回屋了。”。
沈莫北和何雨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连阎埠贵这个精于算计的都看出不对劲了,看来这事还真有可能。
难不成是因为贾家欠易中海的那几百块钱的原因?
沈莫北若有所思。
回到自己家,丁秋楠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见他带着酒气,心疼地埋怨道:“伤还没好利索,又喝这么多!”一边说,一边帮他脱下外套,看到左臂绷带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
“没事,今天高兴,难得又尝尝柱子哥的手艺,不多吃点亏了。”沈莫北笑着揽住妻子的肩膀,感受到家的温暖,白天在厂里的纷扰和刚刚听到的蹊跷事,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爸、妈呢?”他问道。
“都睡下了。知远今天和他们睡的。”丁秋楠小声道,“对了,刚才后院许大茂来找过你,看你不在又走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什么事。”
许大茂?沈莫北眉头微挑。这家伙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而且跟易中海、何雨柱都不对付,他来找自己,多半也跟院里这些事有关。
“不管他,明天再说。”沈莫北洗漱完,躺在温暖的炕上,听着身边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和里屋父母偶尔的咳嗽声,内心一片安宁。外面再大的风浪,只要有这个家在,他就有停泊的港湾。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二天一早,沈莫北刚起床,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许大茂就贼头贼脑地凑了过来。
“沈局,早啊!”许大茂脸上堆着笑,递过来一根烟。
沈莫北摆摆手:“最近有伤就不抽了,大茂,有事?”
许大茂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沈局,您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弯子,您说易中海这老小子,是不是又憋着坏呢?他居然跟秦淮茹勾搭上了!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还真勾搭上了啊!
沈莫北看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我亲眼看见!”许大茂信誓旦旦,“昨儿下班,秦淮茹在易中海屋里待了得有半个钟头!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个小布袋,鼓鼓囊囊的!贾张氏就在自家门口纳鞋底,屁都没放一个!您说邪门不邪门?”
沈莫北眼神微凝,许大茂的话印证了何雨柱和阎埠贵的说法。易中海和秦淮茹的接触绝非偶然,而且贾张氏的默许更是极不寻常。这平静的四合院底下,暗流涌动。
“大茂,没有证据的话,别瞎传。”沈莫北表面不动声色,敲打了许大茂一句,“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也许真是一大爷看贾家困难,帮衬一把。”
“哎呦我的沈局,您可太实在了!”许大茂急得一拍大腿,“易中海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他会平白无故帮贾家?贾东旭瘫在床上可是他间接害的!这里头肯定有猫腻!我是担心他使坏,破坏了咱们院的安定团结啊!”
许大茂说得冠冕堂皇,但沈莫北知道,他不过是怕易中海重新得势,或者又找到什么新的靠山,影响他许大茂在院里的地位或者算计。
“行了,我知道了。”沈莫北淡淡道,“我会留意的。你也别到处嚷嚷,没凭没据的,惹出是非来不好。”
见沈莫北似乎听进去了,许大茂这才稍微放心,又奉承了几句,这才晃晃悠悠地走了。
沈莫北站在原地,看着中院易中海家和贾家紧闭的房门,心中思绪翻涌,易中海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出乎意料。他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想化解恩怨,还是另有图谋?贾家又为什么会接受?
是因为欠的那几百块钱吗?
接下来的几天,沈莫北一直暗中留意着院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