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霆琛声音接着响起:“我真的没有想跟周安妮订婚,我是被逼的。”
随着这声话落,季云栀转过身看他。
但阎霆琛点到为止,没有谈被逼这件事和她有关。
他只是面露烦躁点了根烟。
待吐出烟圈以后,略带抱怨的语气出声:“假装不知情不好吗。”
“你依旧可以好好享受你的生活,除了逃跑这件事,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物质和自由我也早给你了,等我跟周安妮订不了婚,我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我们俩好好过日子。”
“问问问,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一直问,就非得把自己搞进这场漩涡里才满意是吧。”
季云栀听着他这些解释,呼吸微微屏住。
她什么话还没有说,阎霆琛抽着烟,看着他们两个有着距离,脸上瞬间躁意更深了。
当场勒令:“你要的解释我都说了,行了吧,满意了吧,能不能滚回来了,这个距离看着真的很碍眼。”
老是要远离他,烦死了。
季云栀站着没动,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阎大总裁冷脸:“你靠不靠近我?季云栀我最后再说一遍——过来抱我。”
“……”
“快点儿,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你别想给我走出这扇门了。“
“……”
到最后,季云栀还是慢慢踱步过去。
尚未等她完全走近,阎霆琛急不可耐伸出手,一把抓拉住她的手腕,让她重新落坐在自己腿上。
抱是抱到了,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感觉空落落的。
他上下打量了下她,得寸进尺:“亲我。”
“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她差不多同时出声,情绪稍微冷静下来。
“那你先亲我。”
现在换他情绪不冷静了,夹烟的那只手去掐她的脸颊,恼怒质问:“我都表明不是真心想娶周安妮,你凭什么躲我,凭什么不抱我,凭什么不亲我?!”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季云栀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想把该问的问题先问完。
可阎霆琛现在状态很不好。
这人偏执。
跟他犟,他急眼绝对失控,等会儿问题都问不下去了。
季云栀只能先顺着他,主动双手环住他,主动吻住他的唇。
一吻过后,她微微喘息出声:“你能不能态度好点?你对我各种隐瞒,我都没有怎么生气,你自己倒是气上头了。”
被亲的阎大总裁意犹未尽舔唇,将烟捻熄在床头柜的烟灰缸,理不直气也壮,“你先对我态度不好的。”
“……”
季云栀不想再浪费时间拉扯这些。
理智回归,她直接问道:“既然你不是真心想娶周安妮,那前面在楼下的时候,你为什么拿枪指着我,而且还凶我?”
“那也叫拿枪对准你?”阎霆琛冷嗤,揽住她腰的手此刻伸进她衣服内,摩挲游移她肌肤。
下一秒冷不防反问:“那枪口对准的是你还是我?”
“……”季云栀仔细回忆,好像确实是对准他自己,表情忽然间有一丝尴尬。
阎霆琛捕捉到了,趁机骂她:“没良心的狗东西。”
“……”
季云栀不跟他犟这个,继续追问:“可你还是拿出枪对我……你这么做,是因为做戏吗?”
“不然呢?”男人依旧没好气。
季云栀心想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周安妮好歹是他明面上的未婚妻,而且刚才自己被迫离开的时候,她余光好像有看见宫尚铃他们……
阎家人今晚也有出席。
要是阎霆琛过于偏袒她,恐怕也有失阎家的颜面。
思绪之间,季云栀感受到自己后面有什么东西要被解开。
她陡然回神,倒吸一口气,身体扭动推拒:“阎霆琛你别乱解我内衣呀,这里是宴会场地。”
“哼,宴会怎么了?你都能在这里砸场,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办了你?”
说完大手穿过她的腰身,轻轻松松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跪在床上背对着自己,并大言不惭表示:“抓紧时间偷情,不然晚点我那个未婚妻就要被救好了。”
皮带都快扯下来了,季云栀却翻了个身跪坐起身,当场说不:“我不想做,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啧。”男人显露的烦躁,“你要么张嘴亲我,要么闭嘴行不行。”
季云栀摇头:“不行。”
“……”
问问问,问个不停烦死了。
他怎么会看上这么性冷淡的女人。
“我可以抱抱你。”她说道。
阎霆琛怨气和烦躁这才有所缓和。
等抱到了她,闻到她身上香软的气息,男人心满意足蹭蹭着,然后便听见了季云栀接下来问的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
“就是周安妮曾经欺负过我。”
阎霆琛脸蹭她的动作蓦地一顿,指腹摩挲她的发丝,坦然回应:“很早之前。”
“当初你在森林里遇险,我抓到推你下山的那个同事,她为了保命就说幕后真凶是周安妮,丹尼尔就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了不少事情。”
季云栀听完有点被雾气蒙了眼,趴在他胸膛追问:“那你为什么明知道这件事,却从来不过问我……”
“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只是拆伤疤,又回不到过去能改变,向前看就好了。”
阎霆琛随意应声道,难得不因为她对他有所隐瞒,而感到气急败坏。
“所以……”季云栀浓浓雾气迷了眼,眼泪洇湿他的衬衣,顺着他的话继续猜测问话:“你明明都知道这一切,却守着我的自尊没问,而是教我打拳,教我被欺负该怎么保护好自己?”
“嗯。”
“那个戴人皮面具的女教练也是你特意安排的。在不被我起疑的情况下,你故意让她们长得不太像,又却能让我通过整天和她训练,心里慢慢减少对周安妮的恐惧,对不对?”
阎霆琛再次轻嗯了一声,并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故意躲着你,后面又特意安排寒征带你来周安妮的生日宴会?”
“为什么?”
阎霆琛抱着她,低声讲道:“其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你性子太慢热,过于温软。”
“故意躲着不见你,可以积攒你的怨怒,之后周安妮来挑衅刺激你,你一定会受不了,情绪失控做出砸场举动,狠狠报复回去。”
就像当初那一杯酒一样。
周安妮泼她一杯酒,她加倍泼回去。
就像是她曾经那段黑暗生活一样。
周安妮毁掉她平静安稳的生活。
多年后,她也能靠着自己,在周安妮最期待、最快乐的生日会这天——毁了周安妮。
一切后果,他替她担着。
季云栀听着阎霆琛的一番话,眼泪落下,心口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