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星兽追星骸鸟的身影突然顿住,鼻尖在地面嗅了嗅,猛地低头叼起块闪着紫光的碎片——那碎片刚碰到它的舌头,就化作道暖光钻进它项圈的铃铛里,铃铛突然发出段模糊的女声,像浸在水里的丝线,“……别碰那朵幽冥花,它的蕊会啃食记忆……”
“布星兽?”木穗回头,星轨丝上的戾风残渣刚被星骸鸟啄干净,丝身泛着莹白的光,“怎么了?”她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布星兽项圈上颤动的铃铛,突然倒吸口凉气——铃铛内侧浮现出张模糊的面容,眉眼像极了冰璃,却带着种不属于她的妖冶,“这是……记忆碎片?”
石牙的合金锤突然发烫,锤身映出段画面:个穿着玄色长袍的女子正用银簪挑幽冥花的蕊,花瓣上的露珠滴在锤上,烫出个月牙形的疤——和他锤身的旧疤分毫不差。“这女的……”他突然按住太阳穴,“头好疼……她好像叫……小妖姨?”
阿砂的红砂能量突然暴走,在碎星谷的光河里凝成道赤影,影中女子与铃铛里的面容渐渐重合,正对着朵黑色的花冷笑,“不就是吃点记忆吗?有什么大不了——”话音未落,那花突然张开嘴,露出细密的齿,竟将她的影子咬掉块,“啊!我的……”
“是小妖姨的记忆!”冰璃的培育箱突然震颤,同生草的叶片全部转向地面,指向处裂开的石缝——那里嵌着十几块紫光碎片,“她是初代守泉人!《幽冥花志》里提过,她因擅用幽冥花的蕊封存记忆,被逐去了裂隙……”她的冰纹能量探向碎片,突然僵住,“碎片在说……冰火泉的泉眼被她用记忆封过?”
光河突然翻涌,所有星轨丝同时指向谷心,那里的星阵图案不再是冰火泉,而是朵巨大的幽冥花,花心处隐约有个女子的轮廓,正用银簪刺向泉眼。
布星兽突然狂吠,项圈铃铛炸出串记忆碎片:小妖姨跪在冰火泉边,银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把‘冷热相斥’的记忆封进泉眼,以后红砂遇冰纹,就再也不会……”后面的话被花啃断,碎片突然炸裂,溅出的光粒落在每个人身上。
阿砂被光粒烫得闷哼,红砂能量里突然多了段触感——小妖姨用银簪搅泉眼的触感,冰凉的泉水上浮着层红砂,像血,“她在……用自己的记忆当‘中和剂’!”
木穗的星轨丝缠上块刚浮出的碎片,碎片里的小妖姨正对着块冰纹石哭泣,“为什么红砂总跟冰纹打架?明明合在一起能融掉幽冥花的根啊……”星轨丝突然自动打结,结形和泉眼的纹路致,“这结叫‘锁忆结’,她说‘等哪天有人能解开,泉眼就会吐出我的记忆,告诉他们冷热本是对双生花’。”
石牙的合金锤重重砸向嵌碎片的石缝,“哐当”声,碎片全被震了出来,其中块撞上冰璃的培育箱,箱里的同生草突然开出双色花,半红半白,“她把记忆封进泉眼,是为了让后来人……”他突然说不出话,锤身的月牙疤正在发烫,烫得他眼眶发红,“因为她发现……红砂和冰纹打架,泉眼会干涸……”
冰璃的冰纹能量突然与阿砂的红砂能量缠在一起,两人同时惊呼——他们的能量接触处,竟冒出了白雾,像冰火泉腾起的汽,“原来……”冰璃看着白雾里浮现的小妖姨影像,她正将红砂和冰纹的碎末混在一起,撒进泉眼,“她不是被逐,是自己跳进裂隙的,怕幽冥花追来啃掉更多记忆……”
布星兽突然对着光河深处叫,那里的幽冥花图案正在消散,露出底下的泉眼轮廓,泉眼中心浮着块最大的记忆碎片,小妖姨的声音清晰无比,“傻小子们,别学我硬扛啊——红砂要捧着冰纹的凉,冰纹要裹着红砂的热,像给泉眼盖被子似的,才捂得住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