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烈日当空,幸福恋人依旧你侬我侬。
就在这时,
“嘎吱!”
小院大门被人推开。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离梦媛顿感一阵凉意袭来,
忽然一阵哆嗦,犹如针芒在背,
从脚底一路冷到了天灵盖,周围空气也变得冰冷异常。
见此一幕,
同样脸色苍白的古休慌忙起身,故作镇定来到小院门口四处张望,
除了一只突然飞走的老鸹之外,目之所及依旧空无一人。
正准备转身关上院门的他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身体瞬间飞起并重重砸在了院落之中,挣扎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见此一幕,
离梦媛赶忙一个健步冲到近前,忙不迭搀扶起他,
一脸焦急道;
“师兄!”
“你没事吧?
忽然,
那犹如鬼哭狼嚎般,
阴森而恐怖的刺耳笑声从四面八方相继传来。
离梦媛赶忙帮古休擦拭掉嘴角溢出的鲜血,
拉着他缓缓后退了一段距离。
紧接着就听见嘭的一声,小院大门应声而碎,
无数浑身透着邪气的黑衣人鱼贯而入,转眼间就已站满整个院落。
看清来人装束的古休急忙起身,连滚带爬上前几步,
匍匐在一名看似领头黑衣人脚下,拼命磕头哀求道;
“护法饶命!… …~,护法饶命!… ……,弟子知道错了!… ……,弟子知道错了!… ……”
黑衣男子冷声道;
“知道门规吗?”
声音不平不淡。
只是听到这里的古休,身体不由颤抖得更加厉害,
脑袋更是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磕着头。
撕心裂肺哭喊着求饶道;
“护法饶命,护法饶命啊!”
哪里还有一名强者该有的傲气?
整个人宛如一条死狗般。
另一边,
离梦媛怔怔望着这一切,震惊之色难以言表。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
这个在她心中犹如天神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如此贪生怕死,
此刻就像是一个懦夫般,正不停哀嚎着摇尾乞怜。
更让她心碎的是二人接下来的对话,古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护法!”
“弟子并没有偷懒,也没有违背教主旨意,将不相干之人带入禁区!”
“而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弟子为迎接圣婴降世所物色的圣母!”
“并且已经在她体内种上了魔劫!”
“还请您老高抬贵手,念在弟子一片忠心份上,饶恕弟子吧!”
话音未落,
“轰!”
离梦媛惊愕望着依旧匍匐在地,不停磕头的古休,
脑袋嗡鸣着就似要砸开般,两行清泪也无声滑落。
回望过往人生,大起大落之事不胜枚举。
有高高在上过,有摇尾乞怜过,有风餐露宿过,有堕落无知过。
又趾高气昂让人仰望崇拜,又寄人篱下丧失起码尊严。
也正是因为有过这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才让她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她的这些百般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一种赤裸裸背叛结果。
甘心吗?
当然不会甘心。
一股怨念瞬间充斥着离梦媛脑海,负面情绪瞬间就吞噬掉了她的所有理智。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凄凉笑声不停响起,在搭配其空洞眼神,
整个人气场诡异,模样恐怖,看起来就如同好似来自于地狱。
前来之人也被这一幕整得有点儿懵逼,
就这样愣愣望着离梦媛缓缓飘向虚空,洁白长裙也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特别是她那原本齐腰长发,
竟然开始向着四面八方疯狂生长,好似能无穷无尽。
紧接着,
离梦媛突然反手为爪,
就这样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掀开了自己的衣物并轻轻划开腹部,
一把抓出了里面的一团黑色之物并径直丢入自己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
“嘎吱嘎吱… ……”
伴随着咀嚼声音的响起,一股无形怨念也开始汇聚。
就在这时,护法惊恐声音响起;
“不好!”
“她在成魔,大家快逃!”
可还是晚了。
婴儿不甘啼哭声突然响起,
四面八方如似有无数妇人呻吟声,让人不由觉得头皮发麻。
都说血月教残忍,
当现场诸多血月教徒看到如此一幕,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特别是此刻脚下还涌出无数头发丝,将众人死死缠绕住根本动弹不得。
同一时间,
虚空之上也雷声大作,滚滚乌云席卷而来,狂风骤起。
定睛一看,
那密集婴儿啼哭声和无尽怨念开始疯狂向离梦媛汇聚,
不多时,
包括护法在内的无数血月教徒就都化为了点点黑雾。
整个过程就如似在眨眼之间,原本拥挤的小院只剩下古休一人。
“师妹!”
“是师兄错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 ……”
一脸惊恐的他丝毫没有发现,
黑雾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只玉手,将入魔后的离梦媛径直拉向了地底,
另一名妖艳女子也恰到好处出现并迅速幻化成了她的模样。
而就在离此不远的神宗后山,
无丈崖下,一规模宏大的地下建筑群下方地牢之内,
无数身怀六甲女子突然倒地并不停哀嚎,
那些本还没有成型的魔婴纷纷破体而出,
哭泣声瞬间弥漫着整个地牢。
察觉到异常的血月教主,一名大腹便便中年男子赶忙前往查看。
都说灯下黑!
在此立宗已有数百年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血月教也即将迎来灭顶之灾。
就这样跟随着中年男子的脚步,他才刚刚推开地下牢房大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的头发缠住,眨眼间就化为了一团血雾,
残肢碎屑满天飞,死得不能再死。
就这样又是数日过去,
神宗遗址之所在,小行山。
又一名身着青衣紫袍,一头略显斑白的飘逸长发随风飞舞男子飘然而至。
他生得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此时此刻正傲立于一凸起岩石顶端,眺望着前方大地。
即便正值晌午,艳阳当空,热浪逼人,可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
如不是那越发惆怅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就宛如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