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肯捐肾,我立马给大哥打电话,让你认祖归宗。
以后你就是安家唯一的小姐,没人跟你争。
我会做主把安曼薇迁出户口,以后就算她出狱了,也会把她赶出去。”
“你看这么做,行吗?”
安折玉抹了把泪,继续说。
“你要是还嫌不够,我把我在安家的5%的股份给你。还有我名下的房产统统给你。只要我有的,你要,我都给。”
安折玉抓着云妗的手,伤心欲绝。“求你了,妹妹!”
“你疯了。”安母一脸愕然。“没了股份,你以后怎么过。还是我把我的”
“只要妈你能够活着,让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哪怕是一辈子不结婚,就守着妈过,我也乐意。”
“求你了,妹妹。救救妈,好么。”
云妗叹了口气,扒开了安折玉的手。
“你上哪去?”安折玉挡着门,不让走。
云妗道:“就算我现在同意捐肾,手术也不可能安排在今天。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你要考虑多久?妈的时间不多了。”
安折玉给安母使了个眼色,安母捂着自己的肾,痛呼出声。
“痛死我了,折玉,快帮我喊医生。”
一通忙活下来,医生摘下口罩,对云妗说。
“她的时间不多了,医院里没有合适的肾源,再拖下去,也是浪费钱。不如趁现在多出去走走,有什么想吃的,吃点吧。”
一般医生说出这话,多半是不行了。
云妗不说话,抓着安母的脉门探了探。
也没医生说的严重,保守估计还能拖三个月。
但要是安母一直作死,就说不准了。
“二哥。”
安折玉很疲惫,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回去吧,好好考虑。别想太多。妈会没事的。”
云妗收回了用药给安母续命的想法,就算能续命也没用。
安家就是冲着她的肾来的。
不把她肾摘掉,他们不会罢休。
云妗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安母,道:“知道了。妈,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等等,先别走。”
安折玉从兜里掏出一枚钥匙,放在她的掌心。
“我在你们学校附近买了套公寓,地址一会发你手机上。”
“万一以后你跟邵景舟吵架了,还有个能住的地方。”
“我都让阿姨打扫好了,你随时都能入住。”
云妗抬眸看他。
“怎么,被感动哭了?”
安折玉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角上扬。
“我加你微信了,记得点同意。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上辈子从没收获到的关心,如今被她轻而易举得到了。
很不真实。
镜花水月,终究会是一场空。
回去的路上,云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钥匙。
“系统,在。帮我调病房内两天的实时监控,我要看安折玉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稍等。”
“算了,不用了。你就告诉我最终结果就行。安折玉是演的吧?”
系统。“是。”
“我就知道。”
上辈子能做出送亲妹妹进精神病院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崩了人设开始走亲情路线了。
那是因为,一切都是演的。
演戏么,三分真、七分假,只要有人代入了,相信了,就可以收网了。
云妗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给邵景舟打了个电话。
确定人还在书房,没回去睡觉。
她去下人房,找了个监控死角取出了一副绣品《清明上河图》,卷好,塞进黑色包装袋。
那是她绣了五年的杰作,云妗一直放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用来换东西。
现在,是时候了。
书房。
“邵景舟,我拜托你点事情。我想给我妈找个合适的肾源。”
邵景舟抬头,有些意外。
“你原谅他们了?”
“不原谅,但我不会看着她死。有时候活着才能被更好的折磨。”
云妗将黑色袋子往桌上一放。
“我知道找稀缺肾源很难,但请你勉强一试。这是给你的报酬。”
邵景舟打开黑色袋子,里面是一副绣品《清明上河图》,用的是苏绣,没个几年根本绣不出来。
丝线,绘图构造等等都是顶尖水平。
放到拍卖行去,保守估计也得卖个五六百万,说不定碰上一个喜欢绣品的行家,还能卖的更高。
用一幅绣品来交换,云妗这是下了血本了。
“哪来的?”
“我绣的。废话不多说,你帮不帮我这个忙?”
邵景舟勾唇。“我要绣品做什么,它的价值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得答应我点实际的东西。”
“情人之类免谈。”
邵景舟一时语塞。“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做情人了,过来。”
云妗离他近了一点,被他顺手勾进怀里抱住。
“你不想捐肾,也不想放弃所谓的亲情,所以退一步找到了我。”
云妗点头。“那你帮不帮忙?据我所知,安家的生意跟你没什么冲突,如果是仇人,我也不必开这个口了。”
“你帮我当什么了。”
邵景舟托着她的腮,低头,含住了她的双唇。
他想要的只有一个她而已。
一个简简单单的吻就能让他快乐许久。
良久,他松开她。
“我帮你找,要是找不到你也不能做傻事。”
邵景舟指的是,把自己的肾移植给安母的事情。
人啊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明明自己活在风雨飘摇的世界里,却希望他喜欢的人永远是不受伤害的。
邵景舟眼中的灼热勾的她鼻子一酸,她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了唇。
这一吻,吻得尤其激烈。
邵景舟能感受到薄薄的布料下,隐藏的那颗炽热的心。
它在那扑通扑通的跳动。
为她跳动。
来不及细想太多,情绪沾染上眼眸的瞬间,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她而已。
为爱沉沦。
邵景舟接了云妗的委托,翌日就让赵助帮忙去找合适的肾源。
光靠赵助一个还不够,他还找到了家里开私人医院的康硕。
康硕是邵景舟的高中同学,上大学以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继承了家族的工种,在各自的领域发扬光大。
多年未见,邵景舟跟他寒暄以后,就在酒桌上把正事说了。
康硕道:“老同学开口,我也不能不帮。大概什么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