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东回到燕城,把他和蒋承旭的谈话一字不落地汇报给陆宗生听。
很诡异,但陆宗生就是有些相信。
如若不然,无法解释蒋家和陆家的财物为何会不翼而飞。
“你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陆宗生摇摇头,“蒋承旭的话再有问题,有一句话说对了,许清欢跟着张淮山学的是中医,她为什么还会开刀?
你别忘了,她那一手手术缝合的技术非常高超,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整个燕市都找不出比她缝合更漂亮的外科医生。”
刘启东也无法解释,“首长,是我想当然了!”
“这不怪你,谁都想不到那上面去。”陆宗生道,“还有一件事你要注意,倭国一共十五个特工,全部都折损在了许清欢和江行野两人的手里。”
刘启东大吃一惊,知道他说的是倭国人员在温泉谷失手那一次,“报告上不是写的简靖川的人遭遇了那些人在山里发生了一场狙击战?”
陆宗生朝刘启东看了一眼,他羞愧地低下了头,那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他不该相信。
“首长,我会注意的!”
“倭国的特工,你们之前应该也遇到过,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那两个人如果普普通通,他们是怎么毫发无损地弄死了十五个人的?
还有,我听说许清欢手里有一种药丸,可以进一步地激发人体的潜能。”
刘启东不敢再让自己的信息滞后太多了,“是,我也听说了,霍迟的实力比以前进步了很多,他回到部队后,各种训练数据都比以前优异太多了。”
陆宗生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霍震霆的老婆突然“返老还童”了。
许清欢这个人有大问题,刘启东心里想。
越想越觉得恐惧。
陆宗生道,“这次就让明秋跟你一起去,先礼后兵,把许清欢同志请到燕城来,一来给明煦动手术,二来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讲清楚。”
刘启东知道,给陆明煦动手术只是一个借口,一旦许清欢到了燕城,想要回去就不可能了。
霍家虽然在,简靖川也是一头不能撩拨的凶狼,但若是人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投鼠忌器,最后哪一方胜出,就很难说了。
对于陆宗生来说,陆让廉哪怕是犯了点错误,但最终酿成恶果的人还是蒋振国,他父子二人这么多年为国为民,功劳苦劳一大堆,怎么能半点情面都不讲?
刘启东临出门前,也有些担心,“首长,要是许清欢她不肯来呢?”
他问的是,他们能够采取什么手段?
陆宗生答非所问道,“还是要跟她说清楚,明煦无论如何都是她的弟弟。”
刘启东却知道,陆宗生说的是另一层意思,许清欢除非不想做人,否则,绝不可能会看着亲弟弟落下残疾,而不肯来燕城。
上江大队,江保华正在苦恼。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炕上说话,许清欢被喊了过来,这会儿也没走,她被老太太拉着坐在旁边,江行野有些嫉妒地看着老太太,江保华说的话他也没有往心里去。
“明显,上面就是看到上江大队现在发展好了,要借我的力。”江保华烦恼地道,“我能有什么力?我有这个本事?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许清欢道,“队长叔,上面希望红旗公社多办一些产业,这也无可厚非。今年的‘南贸会’之后,我们的订单肯定会增多,到时候厂子扩大,上江大队这些人肯定不够,附近村子的人可以过来上班,我们肯定拣好的录取,这是其一。”
江保华已经接到了调令,他不上也得上。
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之前不也还有借许清欢要把他搞下来的吗?
也是因为这个搞怕了,他硬着头皮上。
“其二,我这里也还有两个项目可以搞一下,一是可以建设一个化工品厂,生产肥皂、洗涤剂之类;还可以做一些专门出口的产品,针对女子美容这一块。”
陆家一定会从她的医术入手,她就把产品公开,展示给人看。
“这……这都是你的技术,你全部拿出来,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这样一来,我们可能就要组织村民们种植一些药材。回头我把药材的种子拿点出来,看队长叔怎么安排种植。”
江保华就像一个要上战场的战士,之前赤手空拳,心里实在是没底,但现在他手里抓了点东西,终于有了勇气。
山里的浆珠星已经全部都收获了,江行野安排人把地又耕耙了一遍,土质比以前要好太多了。
浆珠星的种子就是用来入药的,许清欢给了十来斤大队部用作种子分发下去。
现在,上江大队的人搞大棚种植有了一定的经验,一个冬下来,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挣了一点钱,连邱菱花这种懒鬼都挣了十多块钱,就别说别人了。
江大草最勤奋,家里柴火积攒得多,炕烧得旺,她又勤快,专门育小葱卖,生长周期短,手里攒了三十多块钱。
这会儿,她问道,“许知青,这浆珠星咱们怎么种?种哪儿最合适?”
“这种药草,眼下只有咱们这里有,是我从山里寻来的,燕城那边的大医院会要,收购价格,到时候就由我们来和收购的人谈,看你们的能耐了。
有空余的地方就种,这种药材喜温喜湿喜净,不要种在那种粪坑旁边,这样会影响生长。”
“哎呦,这还爱干净,行,我就在菜园子周围种一圈。”邱菱花抓住一把南瓜子边磕边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这浆珠星是咱们这的宝贝,就咱们这儿有,回头要是有人来收购,你们可都要喊个高价。”
“是啊,是啊,我也是想这么说,许知青,你说咱们卖多少合适?”谢枣花乐得见牙不见眼。
“这个,我也说不好,要不,卖三毛一斤?”许清欢瞎掰了一个数字。
“三毛,这么高?”叶秋桂都震惊了,她可是在服装厂拿高工资的人,她男人没来开会,她来了。
“三毛很高吗?那你们自己说个价。”事关老百姓的钱袋子,许清欢也没敢出主意。
江行野看在眼里,有些好笑,道,“定五毛一斤吧,物以稀为贵,现在刚刚开始种,咱们可以先把价格定高一点,将来肯定会有别的大队也学我们一起种,那时候价格就不由我们说了算。”
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