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将妹妹抱上秋千,望着东宫方向若有所思:\"萧德言?\"
粉团似的小公主窃笑着背手转了个圈,石榴裙摆扫过满地落英,兕子自然知晓这个秘密:此刻尚是晋王的稚奴哥哥,终将在贞观十七年戴上远游冠,而那位白发苍苍的萧师傅,正是未来太子侍读的预定人选。
兕子突然蹦上青石凳,绣金线的石榴裙摆扫过青苔。她晃着双丫髻,活脱脱个粉团捏的小夫子,清脆的童声瞬间飙高八度:\"要说这位萧伯伯啊,那可是大唐官场的人形卷轴!校书郎的笔墨未干,又披上着作郎的紫袍;弘文馆的竹简才理好,转身就捧起东宫侍读的金册!旁人为求一官半职愁白须,他倒像是秋风扫落叶——哗啦啦卷走满庭芳!\"
兕子踮起脚尖,神秘兮兮地拽住李治的衣袖,栀子花香混着童音钻进他耳蜗:\"最稀奇的是这老学究竟熬成了人瑞!要我说他的长生诀就藏在五更天的油灯里——别人读《左传》像啃硬胡饼,他倒像含了冰糖山楂,越咂摸越甜津津!那些经史子集在他案头,可不就是开了光的宝匣子,随手一翻尽是金玉良言!\"
话音未落又扑哧笑出声,歪着脑袋比划:\"九十七岁呐!怕是阎王爷翻生死簿都看花眼——'这萧老头怎还在翰林院当差?'\"她忽然板起小脸学老者颤巍巍拄杖:\"后生们听好喽,养生之道无他,唯手不释卷尔!\"
李世民执起白瓷茶盏轻抿,茶汤映着他眼角含笑的细纹。案上摆满蜜渍梅子、芙蓉糕,九皇子稚奴,刚拈起块桂花酥,就见爹爹将茶盏搁在缠枝莲纹盏托上:“稚奴,小兕,孝的核心是什么?”
李治慌忙放下点心,束起玄色锦袍跪坐端正:“最基本的是侍奉双亲,继而建功立业,最终尽忠于君,方能立德立身。”
话音未落,阿兕子已蹦到软垫上,垂落的双丫髻随着动作晃悠,杏色襦裙上绣着的小蝴蝶想要飞出来:“介过窝也积道!不管系在家读书,还系出来做大官,都得先把‘忠诚’二字刻进心里!这就叫‘笑道’,包您笑到最后!”
唐太宗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稚奴也逗笑了,说着小话儿:这就是妹妹说的——新一代的“职场宝典”吧!
兕子认真地点头:“对呀!尤其系在单位时,最要想明白的就系——神马系忠诚?!虽然,不可能,事事处理到位,但系,要常常,去想着补救记己的过失!要有,成人之美的大度,匡扶一些领导——或者系君王,没做好的地方……”
李治打趣道:“听兕子这么一说,我都想开个“补救班”了,教教大家如何日省吾身、修正错误……”
李世民顿了顿,目光远眺,陷入了深思之中:成人之美,匡扶不逮,这是君子之德,也是治国理政之要……想到这双儿女既有此等觉悟,未来绝对可期,他满脸欣慰:
“哈哈,我闺女儿真不错,年纪小小,居然能说出这样的高见!稚奴话里行间,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皇儿觉悟极高!”心想,稚奴成为未来的藩王,更是绝对合格啊!作为臣子,不仅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更要有大局观,能够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君主分忧,为百姓谋福!
小兕子:“嘿嘿,父皇,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可以当女王呢?”
稚奴一听赶紧圆场:“兕子先别急,女娃娃当什么王,先把学习搞定再说,王位可不是儿戏啊!”
小兕子突然踮脚凑到唐太宗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那等窝,考了状元,父皇能封我当‘点心品鉴大王’吗?御膳房新出的海棠酥,我保证一口气尝出三种配料秘方!”说着还煞有介事竖起三根手指。
李世民笑得直扶肚子,殿外白鸽惊得扑棱棱乱飞。可当他缓过气低头,却见小兕子不知何时掏出个小本本,工工整整写着:\"今日与父皇达成口头协议——状元=点心品鉴王,证人:南飞的白鸽。\"还煞有介事地按了个朱砂指印,这让连向来威严的皇帝老父亲皇,都喜爱的不要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