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官军六大节度使看罢多时,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突然双脚点镫,马往前催,舞动那柄皂钢狼牙钉钉齐牌槊,挂定风声,连人带马来到阵前。
他勒住战马,把狼牙槊一摆,单手点指梁山军阵,大喝道:
“呔,对面可是梁山贼寇吗?
尔等既然来了,还不速速过来受死,等待何时?”
梁山众彪将一看眼前这个官将,身材高大,膀阔腰圆,肚大腰顸,真好比那烟薰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一般。
就说他使的这口狼牙槊,都出了号的大,那槊杆比茶杯口还粗,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好比那下山的猛虎一般。
再看他身后的军队,也是盔明甲亮,进退有序,比刀裁斧剁还整齐!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
众彪将为首的小李广花荣、神箭将李天成、没羽箭张清,皆在心中暗想:
“看来今天是遇上硬敌了,要打倒这六路节度使,还不那么容易啊。”
花荣看罢,把手中银枪晃三晃,摇三摇,抖丹田高声答话:
“我等正是梁山好汉!
对面那官将听着,我乃梁山大寨主王伦麾下骠骑营正将小李广花荣!
你且速速报通名姓,姓甚名谁?”
“哈哈哈,我乃朝廷十方节度使之中山安平节度使,人称拦路虎张开是也!”张开大笑道:
“我奉朝廷和官家的明诏,前来讨贼。
尔等梁山贼人,不思忠心报国,反倒称兵谋反,使国家陷于刀兵,人民遭受涂炭,真是千古的罪人呐。
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今天我等六路节度使天兵到此,你们还速速不下马受缚,反倒负隅顽抗,真真儿是不知死活!
本将军身负天命,岂能容尔等,拿命来吧!”
说着话,张开舞动狼牙槊直奔花荣。
你说这厮胆子得有多大?
梁山军虽然少,但也有数千人,花荣是正将头领,自是是在中军!
那可是心腹重地呀,两旁边除了李天成和张清,还有那么多的副将头领!
张开倒真不在乎,撒马直冲过来。
还没等他来到近前,李天成便扑棱一抖金刀,飞马而出,把张开给拦住了。
张开一看李天成先是一愣,随即带住战马问道:
“你这老将姓甚名谁?本将怎地看你有些面熟?”
李天成大笑道:“哈哈!我乃梁山骠骑营正将,神箭将赛黄忠李天成是也!
昔日在北地边廷上抗击来犯的蛮夷时,倒是曾与张开将军打过一次照面!
难得张开将军还能记得我,实属荣幸之至!
念着这份情义,我就劝将军一句吧!
如今天下大势在我梁山,我家王伦哥哥更是天降明主!
以将军的能为和本事,想必也知道已经有无数昔日朝廷的惯战猛将加入到了王伦哥哥麾下!
若非王伦哥哥心地善良,不愿让天下百姓生灵涂炭,也不愿让四方蛮夷乘虚而入,只怕早带着我等梁山群雄杀去东京汴梁城啦!
我记得张开将军是个通晓人情世故,识时务的真好汉!
眼前情势你也应该看得清楚!
不如放下兵刃,早早投降归顺!
以将军的本事,何愁不能得王伦哥哥的重用?”
听着李天成的话后,张开不禁气急而笑道:
“李天成是吧,本将想起来啦!
你昔日曾跟随大名府兵马指挥使金刀纪安邦一起,在北地边廷御守过!
那时候你神射无双,曾一战接连射死十数名辽国番蛮大将,大涨我大宋的威风!
若是记得没差,你应该是大名府梁中书麾下的虎将之一!
既如此,为何却突然自甘堕落,做了梁山贼寇?”
不等李天成回答,张开一摆手,说道:
“这些事你不说也罢,本将对此也不关心!
倒是你说让本将弃械投降,是不是糊涂啦?
且不说你家那大寨主王伦是个怎般人物!
想我拦路虎张开,昔日那也是啸据一方、称雄称霸的好汉!
只不过后来受朝廷诏安,才回归征途,一心报效朝廷和国家,誓与贼寇不共戴天!
今你这厮竟然来劝我再堕落为贼,岂不是天大笑话?”
听得此言,李天成微微一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张开将军既然一心想与朝廷陪葬,我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咱们话不投机,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哼!本将今日就打醒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威!”
二人一言不合,当下双器并举战在一处。
一伸上手,张开不由暗吃一惊:
“昔日我只知道这李天成是个擅射的,想不到他的武艺也厉害,大刀挥舞,上下翻飞,风雨不透,可称得起是一员上将。”
当然,张开并没有惧怯!
他对自己的武艺更有信心,凭李天成要想赢他也不那么容易。
二马盘桓大战,转眼之间五十几个回合,未分输赢。
这时,梁山众彪将中有些头领开始沉不住气了!
一看张开武艺果然名不虚传,看样子要打的时间长了,李天成未必是人家的对手,那岂不是要落了梁山好汉的威风?
其中,毒火龙杨烈暗暗道:
“自打俺上梁山以后,就属李老将军对俺最照顾!
俺也常以兄长称呼他!
正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俺不能只看热闹,得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也正好显显我杨烈的威风!”
想到这儿,他把火龙枪往空中一举,高声喊道:
“李老将军,那狗官将非一人能抵,待小弟助你一臂之力,你我双战于他!”
说着话,他催战马上来就加入了战群。
张开久经大敌,那是有名的上将,武艺十分了得!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别看他正战着李天成,耳听身后金风响,就知道不好,赶紧使了个犀牛望月,狼牙槊往背后一挡!
“哐啷”,杨烈的火龙枪就被崩出去了。
欻!
这时,李天成的刀又到了。
张开一翻把,把他的刀又给崩了出去。
就这样,三匹马,三员将,三般兵器,搅在一处,混做一团,你来我往又大战十几个回合,仍然未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