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出顾君惜的疑惑,儒雅腹黑狐狸眼一弯:“太子妃这是认出不得我了?”
目光落在那标志性的狐狸眼上,顾君惜仔细看了看,哪里还有认不出来的道理:“慕容渊,你怎么也在这里?太子殿下呢!”
“阿夜进宫了!”慕容渊那易了容,普通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这个时候进宫可是跟我有关?”顾君惜想到凤舞也不在,心中顿时闪过不好的预感!
慕容渊干笑了几声,顾君惜就明白自己这是猜中了。
这本就是沐凌夜设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将凤舞带进宫,慕容渊来驿馆寻解药,现在解药已经找到,慕容渊没有再留下的必要,跟顾君惜一起,离开凤舞房间,回到凤阳房间。
凤阳房间内。
左承风还在守着,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人来。
自从顾君惜离开,左承风的心就一直吊着,这会见顾君惜回来才松一口气。
不过,在看到慕容渊时目光就是一沉,眼底对慕容渊闪过几分敌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容渊。
“惜惜,这是谁?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慕容渊笑着揽住左承风肩膀:“左公子,不认识了?是我啊!”
慕容渊靠近,用顾君惜听不到的声音在左承风的耳边,半是挑衅,半是开玩笑。
“我是特意来帮阿夜监督你的,左公子真会钻漏洞,只要阿夜一不在,就陪在我们太子妃身边,但我们太子府人多,随时随地都有眼睛在盯着你!”
“吃饱没事做,闲得!”左承风翻了个白眼,用胳膊重重怼了下慕容渊。
这边。
顾君惜已经拿出从凤舞房间里翻出来的解药,喂进凤阳嘴里。
慕容渊跟左承风一同来到床边,一起等凤阳醒来。
解药服下,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凤阳睫毛抖动睁开眼睛。
在看到并排站在自己床边的三人时,凤阳心中一惊害怕地张口就要叫人。
顾君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凤阳的嘴。
凤阳惊恐的瞪大眼睛,双腿双手开始挣扎。
顾君惜:“我可以放开你,但你别叫。我有几句话跟你说,说完我们就离开,你若是同意就眨眨眼睛!”
生死关头,凤阳刚醒来也不再那么任性。顾君惜话落,凤阳立即连着眨动了好几下眼睛。
顾君惜如约,松开手。
凤阳刚得到自由,立即又害怕又愤怒地质问出声:“顾君惜,你们想要做什么?本公主可是秦国公主,本公主的生死关系到两国和平,你们要是伤了本公主,你们就是破坏两国和平的罪人!”
面对指责顾君惜表情平静,看向凤阳的目光中反而充斥着同情:“凤阳公主,你弄错了,想要伤你,破坏两国和平的人,不是本宫,而是你的亲姐姐!”
凤阳根本不相信,闻言美眸一瞪,当下反驳:“你休得胡说八道,本公主姐姐最是疼爱本公主,她怎么可能会伤害本公主!”
有些人天生擅长演戏,如果戏演的逼真,时间久了,身处戏中的的人只会入戏更深。
顾君惜越发怜悯凤阳公主,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凤阳公主。
这也许就是一个故意被人宠坏的孩子。
“如你所说,凤舞公主最疼你,你现在生死一线,躺在床上,那为何凤舞公主不在一侧守着?她人呢,去哪里了?”
凤阳一听,忙朝房间左右看去。
只看到倒在一侧的两个婢女时,神色果然有些着急,她委屈的一抿唇,对顾君惜的话也有些无法反驳。
顾君惜见凤阳对凤舞的信任开始松动,趁机将真相告诉凤阳。
“你不知道凤舞公主在哪里,本宫知道,她现在正在皇宫里,拉着皇太后跟皇上,以你中毒相挟,给她与太子殿下赐婚呢!”
“你中毒是凤舞公主一手促成。救你的解药,也是从凤舞公主房间找出。凤阳公主,你真甘心做凤舞公主的跳板吗?”
甘心吗?自然是不甘心。她那么信任姐姐,姐姐怎么可以利用她。可她又凭什么相信顾君惜!凤阳纠结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双手紧握成拳,抬头朝顾君惜怒吼:”本公主凭什么相信你?”
顾君惜坦然:“本宫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信任,但你可以随本宫一起进宫,自己亲眼看看,真相如何,自会一目了然!”
皇宫。
招待秦国使臣的宴会还在进行,丝竹声不停,舞女们旋转跳跃,伴随奏乐翩翩起舞。
皇太后早已经落座,就坐在盛帝身侧上手位置。
今日伴在盛帝身侧的是长相秀丽年轻活力的鹂嫔,鹂嫔是丽贵妃获罪后,才到盛帝身边来的,最近盛帝常去她的宫中,算是盛帝新宠。
她还未生下皇子,在宫中无依无靠,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当然不希望丽贵妃复宠,只要有机会她就会牢牢抓住,恨不得将丽贵妃踩到泥里。
所以,她虽然没有站位,却能算作半个太子府那边的人。
鹂嫔青葱似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剥皮后体贴温柔地送进盛帝嘴里,媚眼微转,随即像是无意中提及。
“皇上,不是说太子殿下跟凤舞公主有事求见?怎么这么久,还没见人影?”
盛帝一听到沐凌夜这个名字,就心理性皱紧眉头。继而想到越狱而逃,还没有找到的顾君惜,那股萦绕在心头的烦躁之感,不由更甚。
凤阳公主已经出事,自不能让凤舞也事。
“你,去看看。”盛帝吩咐身侧太监。
太监弯腰领命,正准备离开,抬头一位宫女满面惶恐正跌跌撞撞跑来,还没有到御前身体一弯,就已经跪了下去。
“皇上,太后娘娘,不好了。凤舞公主出事了!”
这话一出,不止盛帝变了脸色,就连左右正在欣赏歌舞的秦国使臣们都纷纷站了起来。秦国使臣们的脸色无不难看,他们才来盛国没几日,已经有一位公主出事,现在仅剩的这位公主又出事,这也太不吉利。
皇太后想到自己的安排,轻轻将手里端着的茶盏放下,率先站起身来,主持大局,虚伪出声:“究竟出了何事值得如此慌乱?站起身来,前面带路,哀家倒是要亲自去看看。”
那宫女闻言更加惶恐,可皇太后发话,又不得不从。那宫女随后从地上爬起来,低垂着头在前面带路。
盛帝走在最前面,皇太后紧跟其后,然后是鹂嫔以及秦国使臣,一众人乌泱泱地跟在身后一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