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来了。”
洛夏前来禀告。
钟秀瑶和钟秀秀连忙出去迎接。
“见过母亲。”
“五丫头也在呢。”
看着钟秀秀在这儿，钟夫人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丫头的一举一动都有下人给她禀报。
说实在的，在钟秀秀身上，钟夫人看到了责任和担当。
也幸好是一个闺女，这若是一个庶子，钟夫人都该担忧自己儿子地位不保了。
“母亲，五妹妹为女儿做了药丸，还要多谢母亲开了小库房。”
钟秀瑶很聪明，知道要承嫡母的情。
“你们姐妹守望相助，我自然是高兴的。”钟夫人道：“你即将入林府，我有些话要给你交待。”
“母亲，三姐姐，秀秀告退。”
既然嫡母要交待三姐姐一些事儿，钟秀秀就得回避。
“五丫头，你也不是外人，留下来一起听听。”
钟夫人是真心喜欢钟秀秀，也对钟秀瑶有三分同情。
“是，母亲。”
钟秀秀不知道嫡母要对三姐姐说些什么，规规矩矩的坐着。
“三丫头，此番前往林府，我们也是没办法。”
说真，虽然秦氏深得老爷的宠爱，平日里也娇纵了些，但是钟夫人从来没将这事儿放在眼里。
毕竟，一个妾室再蹦跶又能跳到哪儿去？
她的身份就注定了只能是一个逗爷们儿开心的玩意儿而已。
她一个大户千金，堂堂嫡妻和一个妾室较什么劲儿？
免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再说了，就老爷那德性，没有秦氏也会有张氏李氏王氏……与其弄一堆的莺莺燕燕在后院供养着，宠着一个秦氏还省钱省心。
对秦氏所出的三丫头的容貌也是看在眼里的。
秦氏要怎么培养女儿她也没意见，毕竟，庶女有才说出去也是她这个嫡母有面子。
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庶女的婚嫁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垫背的。
只是没想到三丫头为家族利益牺牲得这么惨烈，让钟夫人都于心不忍。
“我已经给你父亲说了，让他找林大人签一份良妾的契书。”
妾是可以随意发卖打杀的，但是良妾不能，代表着她也是有娘家可靠的。
“此番入林府，府中不能为你准备嫁妆，该是你那一份我也给你准备了银票和碎银。”
钟夫人让丫头抱进来一个小箱龛，打开，全是碎银。
这一箱龛有两百两。
然后又给了她塞了五张两百两的银票。
“这些，是府中给你们姐妹们准备的份例。”
一千两百两的陪嫁，这是庶女的规格了。
二姐姐也是庶女出嫁，当时就是按这个标准来的。
“多谢母亲。”
嫁妆啊，多么的讽刺，她不能穿上凤冠霞帔，不能盖上装盖头，她甚至谈不上嫁娶，而是纳妾。
这就是她的命！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一片死灰。
“有时候钱可以买鬼推磨，你是一个聪明的，相信不用我多说。”
钟夫人见她这样子也不怪她心里难受，换作是自己的女儿……钟夫人很庆幸老六才十一岁，还不到出嫁的年龄。
而且，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不将老六养得太出众了。
过于出众却没有本事保护，那绝对是一种灾难。
“谢母亲提点。”
“我知道这点钱远远不能保证你在林府过得好。”钟夫人拿出了一个房契递给她：“这个脂胭铺子是我的陪嫁，经营得一向不错，我也不变更成你的名字，只是送给你，你以后得了机会出门需要钱财或者有其他需求就拿了房契去找温掌柜，我会交待下去，一切都由你调度指挥。”
“母亲？”
钟夫人这番操作让钟秀瑶大感意外。
“五丫头，此事只有你我和三丫头知道，你也不要往外说，待你出嫁时，母亲也送你一个铺子。”
“多谢母亲。”
钟秀瑶和钟秀秀齐齐上前谢过嫡母。
说真的，钟夫人做到这份上很不错了。
“你去了林府，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你好，府中一切都好。”钟夫人道：“你姨娘在府中，我也不会短她的用度，相反，老爷更会怜惜她三分。”
“多谢母亲。”
钟秀瑶再次下拜，也明白嫡母话中的含义。
是威胁也是利诱，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钟秀瑶还能说什么？
“收拾一下吧，林府的小轿就要来了。”
转头看了一眼钟秀瑶的两个丫头。
“按规矩，你只能带一个丫头过去，洛夏和洛秋，你带谁走？”
两个丫头都是从小伺候在她身边的人，这会儿只能带一个走，是有点让人难分难舍。
“你们两个，谁愿意在我身边伺候？”
其实，钟秀瑶已经决定了，但是还是想再问一下。
“小姐，奴婢愿意跟着您去林府。”
两个丫头都跪下来眼泪汪汪的。
虽然知道三小姐此去并不会如意，但是还是决定跟随。
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处出了感情。
看着两个丫头都愿意跟自己走，钟秀瑶鼻子也酸了。
“洛秋跟我走吧。”钟秀瑶知道洛秋性子更稳重：“洛秋没有家人，往后我们就在林府过日子，等有合适的机会，我再为你寻一门亲事儿。”
“小姐，奴婢愿意一直伴着您，不嫁人。”
洛秋也愿意跟在三小姐身边，三小姐长得好才情好，自己对她是佩服得很。
“你呀？”
嫁人是一种奢侈的事儿，钟秀瑶没再多言。
“也好，洛秋随你去吧，只是身契还捏在我手上吧。”
这要是交到林府了，她的命运也掌控不好。
“小姐，奴婢也愿意的。”
洛夏急了，怎么能不让她陪着呢？
“洛夏，你老子娘前阵子向我求了一个恩典，想要给你许一门亲事儿，我已经允了。”钟夫人道：“你留下一也好，省得你老子娘担心。”
“是，夫人。”
洛夏听到自己能许一门亲事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
钟秀瑶看向洛夏，心里苦涩不已：虽然自己是小姐，但是这会儿真心的羡慕自己的丫头洛夏，至少，她会是成为别人的妻，而不是妾室！
在钟家享过的福，自己要用一生去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