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明年弘日大婚,他心中有数是拖不得的,只怕日后弘日日子不好过。”
胤?是个父亲,对儿子的担忧那是必然的,且这还是他所爱之人生的孩子。
“除非后宫有子嗣降生,否则他短时间之内不会对弘日如何的,本身弘日对他也没有什么孺慕之情,只觉得他是个傻子。”
“那自然的,我的儿子肯定不会对别人有孺慕之情。”
初冬,宜修发觉了自己身子有损,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昏沉,不必做它想,她是中毒,能怀疑的对象,也只有自己永和宫的那两个人,曹琴默首先被排除在外,有点心机,眼界,格局都受到限制,能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齐月宾那个贱人。
曹琴默就这样,被喊到了宜修的正殿。
“本宫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对皇上揭发齐贵人对本宫的所作所为,本宫便保你在永和宫内安稳活到死。”
曹琴默很心动,只有活着,才能有无限可能,可这次那位齐贵人的所作所为,她真的不大清楚。
“嫔妾不知齐贵人是如何谋害娘娘的,即便是揭发,想来说辞也是立不住脚的。”
“无妨,本宫会给你一套说辞的,本宫相信,为了你的小命,你是有办法见到皇上的,对与不对?”
齐月宾是一直关注着永和宫的动静的,且宜修也没有避讳任何人,这个时间点,算算时间宜修是该死了,就算是看了太医也治不好的,无非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
从正殿离开,曹琴默没有做过多犹豫,直接坤宁宫求见皇后,且要求见皇上才敢开口,年佳·世兰无语。
宜修那摆明了是想叫这二人再死一个,到底见不见到皇上的并不重要,这事儿禀报到她这里,跟禀报到皇上这里,没有关系。
胤禛不耐烦的甩着自己的珠串到坤宁宫,地上跪着的是低垂着头的曹琴默,蹙眉,不知道这是又刮什么妖风。
想着那被谋害的孩子,叹了一口气:“非要叫朕和皇后一起,所为何事?”
嗫嚅半晌,在胤禛不耐烦的时候开了口:“皇上,臣妾检举,齐贵人下毒谋害娴妃娘娘,如今娴妃娘娘已经病入膏肓,怕是命不久矣。”
“放肆。”
翻了个白眼,年佳·世兰呷了一口茶,这人除了放肆就是放肆,好似就只有放肆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
“嫔妾所言句句属实,娴妃娘娘去圆明园避暑以后,齐格格买通了正殿一个奴才,对娴妃娘娘实施下毒手段,嫔妾一直没有证据,也不知齐贵人是如何下毒,还以为是自己多疑,今日娴妃娘娘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嫔妾日日胆战心惊。
娴妃娘娘出召见太医数次,都没有查出什么端倪,嫔妾实在是害怕,怕,怕齐贵人为灭口,到时候连嫔妾一起处置了,嫔妾自知自己蠢笨且不得圣心,只想在后宫里安稳度日,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严查。”
年佳·世兰敢笃定,宜修绝对不会是这样教的,这位曹贵人为了摘干净自己,这是综合了宜修的教法。
“齐贵人无为要对娴妃下毒?”
曹琴默险些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悲痛,惊惧,这问的是什么话,能为何,想必是那位齐贵人的子嗣,也是娴妃给搞掉的。
“嫔妾和齐贵人一向不大来往,皇上这般问,嫔妾不知。”
“苏培盛,去请太医院的院判为娴妃诊治,擅长这些个解毒的,都带过去,再宣齐贵人到坤宁宫,身边宫女都押入慎刑司审问,你带着人搜宫。”
悄无声息的毒害了宜修,胤禛是有点怕的,宜修那个心眼子,自从弘晖殁了以后,多的跟马蜂窝似的,能叫宜修找不到证据,驱使这个曹贵人来的,这事儿可就严重了。
出于对宜修的了解,胤禛都不想过分思考就能知道,这是宜修叫曹琴默来的,伤了身子是真的,活不久怕是不可信。
后宫那些隐私,大抵也就那么多,到了他这里算不算是手段升级了。
“皇后,此事你如何看?”
虽迟但到,年佳·世兰无语,她坐着看。
“想来,娴妃和齐贵人之间,是有龃龉的吧,否则,齐贵人如何敢谋害高位嫔妃的呢,大家都是潜邸出来的姐妹,小打小闹常有,牵扯人命的,可就不多见了。”
最烦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到底为何他爱新觉罗·胤禛自己心里清清楚楚。
胤禛被挤兑的很尴尬,只是他想不明白,先前潜邸时候风平浪静,为何如今就开始报复了?要报复不应该早报复?还是最近发现谋害自己孩子的,是宜修?
齐月宾神色淡然的跪到地上请安,随后十分不符合规矩的抬头盯着胤禛看,搜宫是搜不出什么的,那些东西她早处理了,也知道宜修等到爆发时候,肯定会来这一遭的。
就是不知道那些太医,能不能发觉她如何下毒了,她还不信,宜修真的知道她下毒的手段了。
“曹贵人检举你,说你下毒谋害娴妃,你可认罪?若你此刻认罪,朕会留你一条性命,降为答应,偏居一隅,就当是全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年佳·世兰嘴角抽了抽,这不就是慷他人之慨吗,这么做宜修答应吗?就算是他不处置齐月宾,宜修会放过齐月宾吗?
话说回来,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用屁股想也知道宜修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的检举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若是胤禛直接叫齐月宾病逝,宜修心满意足,若真的是这个处置办法,估计胤禛真的要被宜修‘绝嗣’了,那香可是用了一些了。
“嫔妾为何要谋害娴妃娘娘,之前事儿已了,嫔妾也受到了教训,这次为何又要再谋害娴妃娘娘?莫不是娴妃娘娘与嫔妾有什么生死之仇吗?”
胤禛被齐月宾问的脸都黑了八度,整个人大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