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野:“好了,我们先把自身的气息收一收,就走,现在过去或许还会有些赶,所以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众人依言收敛气息,莲婉茹直接取出隐息符贴在每个人身上,淡青色的光晕一闪,众人的灵力波动瞬间便消失。如同周遭的草木一般融入环境。
“走。”莲婉茹率先迈步,紫霄剑斜挎在腰侧,剑柄的雷光隐而不发。众人紧随其后,脚步轻得像掠过地面的风,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动了什么。
前行的路穿过一片矮松林,松针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悄无声息。云木野偶尔拿出地图看看,再确认有没有走错方向。
穿过矮松林,地势陡然下沉,出现一道纵深数丈的峡谷。峡谷两侧的岩壁上挂满了冰棱,折射着从松隙漏下的微光,寒气顺着风卷过来,让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三天后,云木野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道: “地图上说,穿过这‘断冰谷’,再绕过前面的‘回音崖’,就能到碧玉莲所在的寒潭了。”云木野收起折扇,指尖在石壁上敲了敲,“这峡谷看着平静,怕是藏着暗冰,走的时候脚底下留意些。”
莲婉茹率先踏入峡谷,紫霄剑的剑柄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这是灵力感知到危险的征兆。她每走一步都用剑尖轻点地面,果然在第三步时,剑尖触到一块看似与地面无异的冰面,底下传来“咔哒”一声轻响,竟是块悬空的浮冰。
“这边走。”她侧身避开浮冰,指着右侧一处覆满青苔的石壁,“青苔能吸住寒气,底下的冰层应该结实。”
众人跟着她沿石壁而行,云小石走在中间,脚下的青苔突然滑落,整个人朝着峡谷深处坠去!
“小石!”莲婉茹眼疾手快,甩出紫霄剑的剑穗缠住他的手腕,灵力一收,将他硬生生拽了回来。云小石惊魂未定地趴在地上,看着刚才落脚的地方裂开一道丈宽的冰缝,深不见底,寒气从缝里往上冒,冻得人骨头疼。
“这峡谷底下是空的!”云千俞咋舌,“还好莲道友反应快。不然小石就要变成碎石。”
苏清月蹲下身,指尖拂过冰缝边缘的冰晶,脸色微变:“这些冰里冻着东西。”
众人凑近一看,只见冰缝深处的冰层里,竟冻着数具修士的骸骨,看衣着并非同个宗门,手中还紧握着法器,显然是失足坠崖的修士。
“看来以前也有不少人来过这里。”云木野叹了口气,“大家都打起精神,再过百丈就能出峡谷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夜里再这种地方赶路不安全,我们先原地休息,等明日再继续赶路。”
第二日卯时,天光微亮, 晨曦轻抚大地, 带来一丝丝暖意,像是能融化心间的冰霜,众人就继续赶路,剩下的路,大家今天走得愈发谨慎,直到看见峡谷尽头的天光,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出谷时,苏清月不小心碰掉了一块冰棱,冰棱坠入谷中,发出“哐当”一声脆响,随后竟传来一阵诡异的回音,像是有人在谷底低语。
“别出声。”莲婉茹按住他的肩膀,神识铺展开去,“这回音崖的声纹能引动灵力共鸣,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连脚步都放得更轻。穿过回音崖时,果然听到崖壁传来各种声音,有妖兽的咆哮,有兵器碰撞的脆响,甚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却都辨不清来源,像是无数过往的声音被崖壁记住,反复回响。
“快到了。”云木野指着前方一片冒着白气的洼地,“寒潭就在那片洼地中央。”
走近了才发现,洼地周围的地面都结着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寒潭上方的水汽在空中凝成白雾,远远看见寒潭中央,有一抹碧色在雾中若隐若现,正是碧玉莲。
“冰甲龟呢?”云小石探头探脑,没看到守护兽的身影。
莲婉茹示意他噤声,神识穿透白雾:“在寒潭底。它把自己埋在冰泥里,只露出背甲,像是在休眠。等潮汐日时,它便会自动苏醒。”
云木野折扇轻挥,一道风刃打散身前的白雾:“明天就到潮汐日,我们先在附近的山洞里落脚,轮流警戒。”
众人寻到一处背风的山洞,莲婉茹布下双层警戒阵,外层防妖兽,内层隔音。云小石生起篝火,苏清月取出这几天一路上采摘的灵药整理,云千俞则靠在石壁上擦拭大刀,云木野翻看着地图,莲婉茹则闭目打坐,紫霄剑横在膝上。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每个人的侧脸。山洞外,湖面上的水汽与风声交织,碧玉莲在雾中静静等待着成熟的时刻,而一场围绕着它的较量,已在悄然酝酿。
夜色渐深,篝火的光芒在洞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云千俞手中拿着干木枝往火堆里添加。
就在云千俞往火堆里添加干木枝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吼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众人瞬间警觉起来,原本放松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
莲婉茹猛地睁开双眼,握紧了膝上的紫霄剑,低声说道:“大家都醒醒,洞外有东西在靠近。”
众人迅速起身,抄起各自的武器,小心翼翼地朝着洞口靠近。云千俞将手中干木枝一扔,握紧大刀,眼中满是警惕。
莲婉茹当先一步,神识向洞外延伸。只见月光下,一只身形巨大的妖兽缓缓走来,其形似狼,周身却缭绕着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有红色的光芒闪烁,犹如燃烧的鬼火。它的双眼宛如两团幽绿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每走一步,地面都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颤,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步。
“这……这是什么妖兽?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物。”云小石压低声音,像是声音大些好似就会被洞外的东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