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凌珏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嗯，祂既是规则的发布者，也是执行者。”
凌珏突然想到，昨晚那个大喊大叫而死掉的人，是被触手一样的怪物杀死的。
“神是不是长着巨大的触手？”凌珏问道。
“祂可以是任何样子。”陈守则将汤也喝完了，看了一眼时间，“祂可以像人一样，也可以像怪物一样，但你只要好好遵守规则，祂不会伤害你的。”
“那是神每天给规则中心下达第二天的规则么？”凌珏追问道。
“是的，不然规则中心也不可能提前一小时给我们发规则了。
“那在规则中心成立前，当时的人们是怎么知道规则的呢？”
“这……”陈守则一下被问倒了，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父母也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而他的爷爷奶奶外婆外公，也早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因为规则而去世了。
他思索片刻后，才说道：“在这之前，好像是有人用广播进行通知的。每天都是夜里一两点，广播才会通知新的规则。”
“那时候因为规则延迟性性很高，听说每天死的人数很多。”
“那时候广播是谁通知的？……我说明白点，我就想知道，这个规则，谁是这颗星球上，第一个知道规则的人？”
陈守则皱着眉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也没必要知道吧，好好遵守规则就行了。”
他说完，再次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你们吃完了吗，我带你们去生产中心里逛逛。”
凌珏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辙，说道：“好，今天我也要在争取找个工作。”
“有志气。”陈守则点点头，夸奖道，“你看着身体就很棒，应该很容易找工作的。”
众人走出食堂，跟着陈守则进入了那栋白色的建筑。
里头由一个个车间组成，每个车间有不同的流水线。而车间之间是像公路一样的通道，不少运输车辆在来回运送货物。
这里到处都是工人，充斥着机器运作的声音，十分的吵闹。
也许是昨天那条声音不能超过八十分贝的规则把这些机器憋坏了，趁着今天规则不影响，都在全力干活，保证物资足够。
“凌珏。”陈守则喊了一句，发现周围的机器声都盖过了自己声音，只能再大喊了一声，“凌珏！”
凌珏回头，问道：“怎么了？”
陈守则指了指旁边的一间车间，喊道：“我就在这里工作，做压缩饼干的！我先去干活了！这里的机器太吵了，我得去让他们把车间大门给关了！”
“好！你去吧！”
告别陈守则后，凌珏蹲下身，看着两个捂着耳朵的女孩子，问道：“你们要不要先出去，这里太吵了！”
张亦禾摇摇头：“不用不用，我捂着耳朵就行！我还想在这里多逛逛呢。”
“花音呢？”
“我也是！”
“好，那你们两个跟紧我。这里人多。”
凌珏一手握住一个女孩子，朝前走去，往里走了一点路后，稍微安静了下来，不是每个车间都那么吵闹的。
这个盒型建筑面积极大，而且几乎密不透风，加上周围都是生产车间，还有许多运输车辆，按理说越往这个建筑的中心走，空气会越浑浊不堪。
凌珏对空气会变差的情况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实际上往这个建筑中间走了一百余米左右，并没有感觉到空气变得肮脏，甚至还是很清新，不会有压抑的感觉。
他抬头，能看到天花板上有大量的通风管道和似乎是温度调节系统的设备，墙壁上的屏幕上还显示着：“25c，湿度40%”。
这让他有点意外。
他原本以为在这么艰难的规则之下，人类的科技水平会比较落后，但实际上这个生产中心里的科技比他想象中地要先进很多。
许多车间都是规模巨大的自动化流水线，许多工人只要站在机器旁边操作和记录就行了。
而且这里还有许多车间是直接用来当做农作物的种植区域的，利用水栽培技术以及仿太阳光灯，让大量的农作物在室内进行生长，而且这些农作物可以获得更多的光照时间，长得更快。
而且还有车间是饲养动物的，家禽和家畜应有尽有，并且这些车间的空气也能保持着较为新鲜的水平，说明这里的通风系统十分强大。
凌珏原先只是打算随意看看就出来，毕竟他觉得这里可能生产设备落后没什么好看的，现在却深深被这里吸引了。
这各行各业大量的生产车间，都集成在了这个巨大的白色建筑里，这就有一个好处，可以节约人员的大量通勤时间，可以尽可能地将时间用在生产上。
除了时间成本以外，还有运输成本也可以大大降低。
人们就这样集中在这里生产物资，输送物资给全市人民，即使每天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但仍然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其所能为延续这个文明而做贡献。
凌珏此刻心里虽然有大量的疑惑，但仍然能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一点蓝星人类的影子，他们现在经历的事情，和自己的蓝星十分相似。
这个文明正在夹缝中寻求着生存和发展，凌珏不禁心生敬佩。
但是他还是要以过副本为主，不可能真的在这里找一份工作的。
逛了一圈后，三人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了建筑。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凌珏心里还是有个疑问，就是刚才陈守则未能回答上来的问题，谁是这颗星球上第一个知道规则的人？
只有找到了这个人，才能知道那个神是怎么告诉他规则的，才能知道那个无所不在的神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凌珏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这个神很有可能是某种未知的怪物，祂像某种菌毯一样遍布了这颗星球，这样祂才能做到监控整颗星球上的人有没有遵守规则。
如果是这样的话……祂的力量一定极强。
凌珏正思考着，张亦禾问道：“凌珏领主，我们接下来要不要去手机店零元购一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