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笙如今就是个活死人,没人护着你了,你还敢惹我,简直是不知死活!”
傅蓉隐忍许久终于抓住机会整治江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猛地举起的手就要落下却不想江月抬手便挡住。
反而拉扯着她动弹不得。
“你敢躲!”
“敢,为什么不敢!别说这是在宫里容不得你放肆,就算是在萧府,也容不得你随便动手,傅蓉,我再不怕你。”
江月微微抬头,面色如常。
比起傅蓉的气急败坏,她淡然的有些过了头。
手上捏着的腕子微微用了力,傅蓉疼的眼圈都红了,苏嬷嬷也扑上来要撕扯她,江月这才松了手,轻飘飘躲了过去。
走到萧云笙躺着的位置蹲下。
“贱人!”
从怀里拿出帕子,沾了水给萧云笙清理的面容,江月头也不抬也懒得回头。
“晚些我要去见太子妃。”
傅蓉猛地停住手。
若从前她不会理会江月这话,可她刚听太子妃替江月求情,还让她去太子府落脚,自然不敢赌阴晴不定的太子妃会不会替江月出头。
“傅蓉,你的心不在将军身上,若是怕被连累,要离开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么?”
好不容易将萧云笙脸上的泥污擦掉,江月深吸一口气,这才忍住心疼,继续替他一根根擦着指头。
“让我走?我走了,你想取而代之,然后我被京城的人唾骂?江月,你当我蠢。而且,谁说我不爱萧云笙,我若不爱他何为要这么辛苦怀着这个孩子。”傅蓉骂完一刻也懒得停下,带着苏嬷嬷飞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姐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是糊弄那贱婢的,还是当真要陪萧家离京?”
“小姐莫不是心里还有别的猜忌?觉得这事有蹊跷?”
嘴上说的再硬。
但傅蓉还未出宫,强撑的气就散了。
被苏嬷嬷搀扶着念叨了一句,面色愈发不耐,眉宇的脂粉都难掩心事重重,险些跌了一跤。
“所以,保险起见,苏嬷嬷你马上去给我办一件事。”
吓得苏嬷嬷心肝的不住念叨,傅蓉一把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拿着方才那个医官诊的脉案多问几个人,不管是医官还是打卦算命街口卖丹的,宫里的太医也找机会去问一问,萧云笙是不是当真伤的这么严重,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
“如果是真的……”
毕竟没人会堵上自己家族的名头和脸面,做到这个份上。
傅蓉却隐隐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如果是真的,那只能说我和萧云笙这夫妻当真做到了头。”
听着门被狠狠甩上,江月手上一顿,自嘲笑了笑。
她也不过是激将法,傅蓉爱不爱萧云笙她不知道,但她只知道若是傅蓉当真带着孩子离开,不仅将军醒来会失落,只萧老太君都会深受打击。
至于取而代之的念头。
她不曾有过。
也从不强求。
“将军,你一定要撑下去,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
等替萧云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擦洗完身子,江月早就出了一身汗。
带她来的内侍早就催促了几次。
“劳烦公公,带我去见陛下。”
……
“这是先帝赏赐萧家的荣耀,使我们自己的东西,凭什么不让人带走。”
萧家祠堂里,萧老太君捏着佛珠敲击着木鱼。
安嬷嬷收拾着祠堂里的灵牌。
从前清净,不然人随意进出的院子,如今站着几个禁军。
每每从府里收拾出来什么,都要过了他们的眼,点了头的才能带走。
安嬷嬷摸索着一个年岁醉酒的灵牌,怎么都不肯撒手。
见争夺不下,只能无助求助萧老太君。
木鱼声中断。
萧老太君睁开眼,眼底如同落满杂草的枯井。
“我要进宫面圣。”
“陛下说了,他不见萧家的任何人。”
“那我要进宫看萧云笙。”
“恕难从命。”
公事公办的话这几日在这院子里不知说过多少遍。
每次都是一样的问题,一样的拒绝,可萧老太君每日单只说这一句。
便将自己关进屋子里。
今日领了旨意后,敲了许久的木鱼。
连宫里来的这些人都怕她一时受不了昏死过去。
“安嬷嬷,去傅家把傅蓉叫回来。”
“安嬷嬷,让府里的下人送些败火的茶来。”
“安嬷嬷,让这些看守咱们的人退出院子,免得打搅我祈福。”
“安嬷嬷……”
“安嬷嬷……”
萧老太君闭着眼睛。
不住的喊着人。
直到一杯温热的水被递过来。
萧老太君喝了一口,干哑的嗓子好了大半,可尝出杯子里不过是普通的温水,又拧着眉。
“我要的是茶,你是怎么做事的。”
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是江月。
错愕顿时爬满了眼眶。
“如今这情况,我劝您还是别挑这么多了,您要收拾什么告诉我,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