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抬头，目光穿透玻璃，直扎向叶凡：“你是谁？”
声音比刚才沉了三分，三角洲这三个字，不是普通人能随便说的，更别提有缘。
叶凡扯下棒球帽：“我是张三！”
影子的身体僵得更厉害，手重新攥紧匕首：“是你？！”
他盯着叶凡的疤，眼神里翻涌着震惊。
当年那笔账，三角洲没人敢忘，全队折了不少人在阿富汗，就因为追这个叫 张三的人，最后连尸体都没找着。
“不是我还能是谁？” 叶凡身体往玻璃上贴得更近，能看清影子的身影了。
“我要的不是你，是王承宇的证据。你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影子走到玻璃前，两人隔着重玻璃对视。
他忽然笑了，笑声冷得像冰：“证据？你觉得我会给你？三角洲的人，要么赢，要么死，你想拿证据，得先过我这关。”
叶凡看着玻璃后攥紧匕首的影子，嘴角勾了勾。
“你不是对手，我给你机会了，要不要珍惜你考虑一下。”
影子的瞳孔猛地收缩，这话戳中了他的忌惮，却也点燃了他的狠劲。
他盯着叶凡的脸，突然咬牙：“张三！你的确很厉害，当年阿富汗追得我们小队无处躲，没想到你来华国了！”
叶凡眉梢挑了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
“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交证据，我放你走。”
“考虑你妈！” 影子突然暴怒，匕首往玻璃上划了道寒光。
“三角洲的人从不吃威胁，要打就来！”
话音刚落，叶凡的拳头已经砸向玻璃。
哐当一声脆响，玻璃碎片四溅，他的手穿透破口，直抓影子的手腕。
影子反应极快，匕首反刺向叶凡的胳膊，可手腕刚动，就被叶凡牢牢扣住。
指力像铁钳，捏得他骨头生疼。
影子想抽手，另一只拳往叶凡面门打去。
叶凡头都没偏，膝盖顶向玻璃框，身体借力往房里翻，手肘直接撞在影子的肋骨上。
咔嚓一声闷响，影子闷哼出声，匕首掉在地上。
没等影子站稳，叶凡拽着他的手腕往回一扯，另一只拳狠狠砸在他胸口。
影子像断线的风筝，往后飞出去，咚地撞在墙上，墙面都震了震。
他滑坐在地，手捂着脸，嘴角立刻渗出血丝，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
叶凡从破窗跳进来，踩过玻璃碎片，走到影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还需要考虑吗？”
影子抬起头，眼底满是不甘，却没力气再站起，只能喘着粗气，盯着叶凡的鞋尖，血沫从嘴角溢出：“你…… 果然比当年更狠。”
叶凡脚往影子面前挪了挪，鞋尖顶住他的膝盖：“告诉我证据在哪？”
影子喉结滚了滚，血沫沾在下巴上，眼神却往旁边地面瞟了眼。
那里有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是刚才窗户砸破时溅落的，刃口闪着冷光。
他垂下眼，声音透着虚弱：“证据…… 在我左兜…… 你自己拿……”
右手却在身后慢慢蜷起，指尖悄悄勾住碎片。
叶凡没立刻动，蜘蛛感应早跳了下。
影子的呼吸虽乱，却故意压着节奏，像是在等他靠近。
他故意往前弯腰，手伸向影子的左兜，余光死死盯着那只藏在身后的手：“别耍花样，你没机会。”
影子嘴角突然扯出个冷笑，没等叶凡的手碰到兜口，右手猛地挥出，玻璃碎片直刺叶凡的小腹！“去死！”
他嘶吼着，哪怕手腕还在疼，也要拼个同归于尽。
三角洲的狠劲里，从没有认输，只有 拉垫背。
叶凡早有准备，身体往后一撤，同时膝盖顶向影子的胸口。
咚的一声闷响，影子刚抬起的身体又被砸回墙上，胸腔里的气都差点吐出来。
没等他喘口气，叶凡的脚已经踩住他握碎片的手，咔嚓一声，影子的惨叫声，在空房里炸开。
碎片掉在地上，影子的手垂下去，掌心的血顺着指缝流到地砖上。
他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却还想抬另一只手抓叶凡的裤脚，刚抬起半寸，就被叶凡的手肘顶住喉咙。
“还敢动？” 叶凡的声音更冷。
“现在，再问一遍 —— 证据在哪？”
影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脸涨得通红，没力气再反抗。
只能瞪着叶凡，眼底的阴狠慢慢变成绝望。
血从他嘴角溢出，滴在叶凡的鞋面上：“在…… 在四虎身上……”
叶凡眉头一皱：“居然在他们身上，要不是跟着他们，我还找不到你。”
影子先是一愣，盯着叶凡看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四虎？原来是他们！真是比我还狠啊！”
“他们在哪？” 叶凡手肘往影子喉咙上又顶了半分。
“别装糊涂，你肯定知道他们的落脚点。”
影子的笑突然停了，嘴角挂着血沫，眼神又沉下来。
“我不知道。都是我找他们，只要我活着就能找到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明显是支援到了。
叶凡耳朵一动，立刻扭头冲门口喊：“别进来！门后有炸弹！”
门口的动静猛地停了，原本要撞门的探员手顿在半空，隔着门板喊：“李哥！我们来支援，现在怎么办？”
叶凡没回头，眼睛还盯着影子：“先守在楼道口，别靠近门，等拆弹组来！”
影子靠在墙上，看着叶凡的侧脸，突然又扯出个笑：“你倒是细心…… 可惜啊，四虎手里的证据，有王承宇的后手，你就算找到他们，也拿不到东西。”
叶凡低头瞥他一眼，拿出手机拨打了李秀英的电话。
接通李秀英的频道：“李 Sir，通知拆弹组去旧楼三区九栋三楼，门后有压发雷，另外加派人手搜四虎的踪迹。”
通讯器那头传来李秀英的回应：“收到！拆弹组已经出发，胡同搜捕队也在调整路线！”
叶凡挂了通讯器，又看向影子：“后手？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影子咳了两声，血沫滴在衣襟上：“有没有用…… 等你找到四虎就知道了…… 王承宇的局，没那么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