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七点,天空翻起鱼肚白,京南新闻早报突然更改内容——原定的经济板块被一条突发消息替代:
《李泽现身市政厅,爆出苏冉参与非法人体实验内幕》
短短五分钟,社交平台刷屏,数十个自媒体跟进转发,流量如洪水决堤,冲垮了苏冉苦心维系的形象长堤。
她位于南城区豪华别墅内,手中高脚杯“啪”一声砸碎在地。
“消息怎么会泄出去?!”她怒声质问,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屋内所有人。
秘书沈琳低头,声音颤抖:“我们监控的媒体都被掐了,‘夜焰’这支记者团队,他们走的是国际媒体信道……绕开了网审。”
“李泽呢?他不是应该在南部山区的废别墅软禁着?!”她咬牙切齿。
“……他被救走了。”沈琳低声,“具体过程我们正在查,初步判断是霍霆出手。”
“霍霆。”苏冉吐出这个名字,眼神瞬间染上一层毒火,“我就知道,是他。”
她站起身,转向落地窗,俯瞰整座城市,眸光冷冽如霜:“既然你想玩真相公开的游戏,那我就让你尝尝‘真相’的代价。”
她抬手拨通一个号码,语气平稳得像从刀尖淌下的血:“启动plan-b,封锁传播源,调动公关团队,立刻联系三家主流媒体,发澄清声明,声明李泽精神异常,已多次接受心理治疗。”
“还有,”她顿了顿,“我要见柳部长。”
“卫生部的柳泽?”
“是。”苏冉嘴角勾起冷笑,“霍霆不是要打公开战?那我就让他看看,我在体制里的根有多深。”
……
与此同时,京南医院内部,霍霆与温蔓正在安排李泽的安保与后续保护事宜。
“李泽的安全是第一位。”霍霆吩咐,“他今晚必须出席新闻发布会,亲口讲出所见所闻。”
温蔓紧张地看向他:“可苏冉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真的来得及让公众听到真相吗?”
霍霆沉声道:“我们不靠时间,我们靠冲击。”
他说着,递给她一份刚刚传回的公关情报:“这是苏冉目前调动的资源,她雇用了两家业内最顶尖的危机公关机构,并准备反打李泽精神问题,甚至要公布他过往接受心理治疗的病历。”
温蔓脸色一白:“那不是……”
“是——她要将他定性为‘精神妄想症’,一旦定性,就算他说的是金玉良言,也会被社会贴上‘疯子’的标签。”霍霆眼神如铁,“这才是她可怕的地方,她不撕扯,不撕破,只需在暗处‘轻轻一推’。”
“那我们该怎么办?”
“让她推。”霍霆缓缓道,“但这次,我们在她推之前,先把整个舞台点燃。”
上午十点,苏冉召开媒体说明会。
她穿着一身浅灰职业套装,面色温婉,坐在话筒前,手里拿着“李泽过往心理诊断”资料。
“……我们对李泽先生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也必须提醒大众理性辨别信息来源。”
她轻轻抿唇,继续说:“李泽曾在五年前因‘急性焦虑障碍’与‘妄想型偏执症’接受为期八个月的住院治疗,且在去年复发过一次。我们理解一位病患的情绪波动,但不能让他的言语误导整个公众舆论。”
一时间,许多官媒官方号发布“客观辟谣声明”,开始转向模糊事实——将“非法实验”变成“尚无佐证的精神妄想”,将“李泽证词”归为“疑似幻觉与个人臆测”。
舆论开始分裂。
有人质疑:“是不是被陷害的?”
也有人跟风说:“原来是精神病人,难怪爆料这么离谱。”
温蔓看到这些评论时,指节泛白,恨不得砸了手机。
“她太快了。”她咬牙,“才几个小时,就能把李泽从证人打成疯子。”
“别急。”霍霆握住她的手,“她越急着洗白,就越容易露出漏洞。”
“可大众没耐心等漏洞出现啊……”
“所以我们不等。”霍霆冷声,“今晚八点,一场现场直播,将由我们主导。”
温蔓抬头看他。
“我们让李泽在镜头前,直接交出两样东西:第一,他从实验中心带出的真实药物编号及配方提取记录;第二,视频——他在‘意识重构实验室’亲手拍摄的影像。”
温蔓愣住:“他还有影像资料?”
霍霆点头,眼神隐隐发亮:“苏冉这场仗,打得越狠,越说明她怕。怕的,就是我们即将拿出的第二道证据。”
他语气低沉:“而今晚,才是真正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