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赌场没有贵宾室,双方就在大厅的散台上进行。
段老板这边是他和花爷。
猪头脸这边是他和一个削瘦的男人。
这男人二十七八岁,脸上不少的黑斑,下巴还有一颗大大的黑痣。
刚刚,猪头脸叫他毛哥。
虽然没人认识这个毛哥,但他应该是个老千,或者猪头脸是老千。
要不然,明明知道花爷是暗灯,还敢赌。
“都亮货吧,就用现金。”
刚一坐下,猪头脸把一沓钱放在面前,说道。
花爷一愣,他应该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然后说:
“用现金?你脑子长泡了吧!这二十万的现金,往哪放?”
猪头脸嘴角一扬,抬了抬手,他身后的十几个人,立刻每人举起一捆钱。
“你们场子不正规,我怕用筹码,到时你们输了,不给兑换。”
花爷傻眼了,他只能看上段老板。
段老板拿起茶缸,喝了一口,然后冲那个给他倒茶的年轻人道:
“明爷,去,让吧台拿十万现金过来。”
我靠,又是一个爷。
明爷应了一声,把茶壶交给旁边人,跑上吧台。
段老板则看着花爷。
“跟了我这么久,连五万块钱都拿不出,叫你别那么馋女人,你倒好,全他娘的撒女人肚皮上了…….”
后面的人哈哈大笑。
花爷一脸的尴尬,边洗牌边说:
“段爷,这你就不懂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让妹子床孤单,在我的人生格言里,女人…….”
“别他妈的这么多屁话,赶紧下底。”
见钱到位了,猪头脸催促道。
他们刚才规定,底注一百,最高一万,池子里到了五万,无论还有几家闷,都可以开牌。
四人下了底后,牌局开始。
在这赌场里,他们这桌的注算大了。
刚才梅洛发现,有的桌还在玩五块,十块的。
所以很多人,都围着看热闹。
梅洛站在猪头脸后面,这样正好看到毛哥和他是怎么出千的。
明爷站在段老板和猪头脸的中间,不时弯腰给段老板添茶。
这一局是毛哥的庄,他拿起花爷洗过的牌,随便抽拉几下,啪的放在桌子中间。
“切牌。”
梅洛刚才特意看了下花爷的洗牌手法。
不得不说,自称兰城第一暗灯的手法还是不错的。
他用的是完美洗牌法,张张穿插,一合一弯,手法娴熟,一气呵成。
这时,他瞟了一眼毛哥,才五指搭在牌上,切出了一小摞。
毛哥把牌拿在手上,开始发。
因为他刚才没洗牌,梅洛不知道他是否会码牌。
但发牌没任何问题,很随意的发。
这一局是段老板最大,4,5,6赢了猪头脸的一对K。
虽然他们是四个人玩,但大家都知道,最后指定只剩两个人对着干。
因为每一方,其中的一个见自己的小,都会早早的弃牌。
猪头脸手上没钱了,他手一扬,后面的两个人立刻把钱递给他。
他把两捆钱的皮筋全解开,堆在桌子上,然后才点出五千扔给段老板。
“给,傻子赢头局,今天我看你要倒霉了。”
段老板瞪他一眼,收好钱后,才说:
“你这烂怂包,牌不敢跟,嘴巴还挺臭。”
他洗着牌,斜眼又问了一句。
“没名没姓吗?”
“你常爷。”
猪头脸随口答道。
梅洛心里窃笑。
这一桌四个人,三人称爷,自己旁边还有两个爷。
他不禁在想,这是兰城的地域文化,还是这些人没脸没皮。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赌局上一切都很正常。
桌上的四人都没出千。
毛哥无论是洗牌,切牌发牌都像个普通的赌徒。
经常在洗牌的时候,有一大半牌洗不到。
他也不管,别人切完牌后,他直接就发。
看牌的时候也干净利落,最多闷一手,拿起一看不好直接扔。
牌好也不过五手,就叫开。
看着就像一个来凑数的。
花爷虽然手法娴熟,但没见他出千。
段老板和常爷也很正常,大牌就上,没对子就直接扔。
段老板唯一的动作,就是不停地喝水。
他茶缸本来就小,喝一口,明爷又弯腰给他添上。
每一次弯腰,屁股都怼一下梅洛,可能觉得不好意思,然后就回头笑了笑。
而常爷输了,赔完钱后,都会骂骂咧咧几句。
但梅洛发现一个问题,他堆在桌上的两摞钱,总是一样高。
哪一摞矮了,他把高的一摞又分了点过来。
始终不会拿最下面的钱。
他不相信,这四人就这么凭运气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