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洋率领着杀气腾腾的特战排,如一群隐匿于黑暗中的猎豹,迅速而无声地,潜入山林深处。
山林间草木摇曳,仿佛也在为这支铁血队伍的行动,屏息凝神。
对于小鬼子所谓的“清乡行动”,明眼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小鬼子 ,在太平洋战场上 兵力濒临枯竭的垂死挣扎。
如今的日寇,早已没了往昔的嚣张气焰。
就连修筑铁路,公路运输线,这类维系占领区命脉的事宜,也因兵力匮乏,而顾此失彼。
整个战局对小鬼子而言, 已是日薄西山,大厦将倾。
而那些被强征的劳工,在鬼子眼中,不过是会说话的牲口一般。
等待他们的往往是暗无天日的苦役,最终大多难逃被活活累死,饿死的悲惨宿命,甚至连尸骨都难以还乡。
一想到这些同胞 ,即将面临的厄运,张海洋胸中的怒火便如火山般翻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这些豺狼虎豹,何时曾把同胞人当人看!他猛地提高嗓门,声如洪钟般命令道:“特战排全体注意,全速前进!务必抢在鬼子前面抵达目标!”
军令如山,特战队员们,背负着沉重的装备,在山林间昼夜兼程地急行军。
脚下的碎石 ,划破了鞋底,荆棘在脸上留下血痕,但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
经过两天两夜,几乎不眠不休的奔袭急行军,特战排展现出了 ,钢铁般的意志。
竟比师部预定的时间,整整提前一天,抵达了临河镇外围。
此时的临河镇,宛如一座人间炼狱,村子里传来的哭喊声撕心裂肺,那是父老乡亲被掳掠时的绝望呼救。
偶尔响起的零星枪声,更是如利刃般,划破压抑的空气,令人心惊胆战。
张海洋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低声下令:“全体原地休息二十分钟,快速补充干粮和水,保持体力!”
队员们迅速散开,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掏出随身携带的硬饼和水壶,狼吞虎咽地补充能量。
与此同时,张海洋唤来二牛,接过他手中的军用地图,借着透过树叶缝隙的微弱光线,仔细审视着临河镇周边的地形。
——山脉走势 ,道路分布,村落布局,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
他深知,此刻镇子内的情况不明,鬼子的兵力部署,和抓捕行动的具体进展 ,都还是未知数。
若贸然突进,极有可能陷入被动,甚至打草惊蛇,让劳工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根据以往的作战经验,鬼子每次执行抓捕任务,为了确保“效率”,往往会投入,大量兵力进行警戒和押送。
这一仗,必定是一场硬仗,容不得半分疏忽。
“狗蛋!”张海洋突然开口,目光转向队伍中,身手最为敏捷的侦察老兵。
“你带两队队员,再挑两名眼神好,腿脚利索的兄弟,组成先头侦察组。”
“立刻前往镇子外围,摸清鬼子岗哨的数量,位置以及大概的兵力分布。”
记住,一定要隐蔽行动,别让鬼子发现动静!”
狗蛋闻言,立刻挺直身躯,抬手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他迅速挑选出队员,如一群灵活的山猫般,悄然朝着镇子方向,潜行而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草丛和树林中,只留下轻微的脚步声,仿佛一阵风掠过,转瞬便了无痕迹。
山林间,夜幕正缓缓降临,远处临河镇的哭喊声,依旧隐隐传来。
张海洋握紧手中的枪支,目光坚定地,望向镇子的方向。
——一场为了拯救同胞,痛击日寇的激烈战斗,即将在这片土地上展开,而他和他的特战排,早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夜幕如墨般浸透山林时,狗蛋终于猫着腰,从镇子方向折返,衣襟上还沾着几片,带刺的草叶。
“队长!”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汗珠的咸涩。
“鬼子驻镇兵力约一个中队,被抓的老乡 ,全圈在镇政府大院里,看押的除了部分日军,还有至少一个连的伪军。”
他掏出半截铅笔,在地图边缘画了个圈。
“那帮畜生打算连夜转运,卡车都停在西街口了。老乡们堵在院门口跟伪军对峙,可对方端着三八大盖,老百姓根本近不了身……”
二牛攥着刺刀的指节发白,喉结滚动着粗气:“趁夜摸进去砍了那帮狗日的!再晚怕是要装车送走了!”
他眼底跳动着血丝,像是把牙咬碎了,混着血往肚里咽。
张海洋却抬手,按住他肩膀,指尖摩挲着地图上镇子外围的等高线,忽然反问:“你见过狼怎么叼走羊圈里的羊羔?”
队员们下意识凑近,月光在张海洋眉骨上,切出冷硬的阴影。
“鬼子现在像被逼到绝路的疯狗,攥着人质当盾牌。硬冲只会让他们撕票——”
他突然抽出匕首,在地图上划出三道折线。
“咱们玩点阴的。”二牛,你带第小二队,埋伏在镇北松林,盯着运输线。”
“要是鬼子用卡车运人,就炸断公路,要是步行,就等队伍拉成长蛇阵,再掐头去尾。”
张海洋又转向狗蛋,“你带第三小队 ,守住镇东口的吊桥,但凡有鬼子增援,先敲掉机枪手。”
最后,我带第一小队,稳稳扎在镇政府的大院上:“我带一队摸进去,先端了岗哨,再给鬼子唱一出‘闹鬼’——”
他忽然露出森然笑意,“记得把缴获的日军哨子带上,吹得越乱越好。等鬼子炸了营,你们听见三连发信号枪就动手。”
“可万一鬼子提前开枪……”二牛喉结滚动。
张海洋拍了拍他,胸前的手榴弹袋:“所以你的刺刀,得比他们的扳机快。”
“记住,咱们不是来拼命的,是来抢人的——”
他猛地起身,军靴碾碎脚边的松果,“以枪声为号,救出老乡 ,咱们回去喝庆功酒!”
三支队伍如夜枭振翅,转瞬没入不同方向的暗影。
张海洋摸了摸腰间,那枚从日军少佐尸体上,摘的樱花徽章。
——今夜,该让这帮畜生,尝尝被炸的滋味了。
镇政府大院的铁栅栏后,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声。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把战术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狗日的,天亮前,老子要让这镇子的鬼子,连哭都找不着门。”